金华文学网 - 都市青春 - 我成了虐文女主她亲哥在线阅读 - 第8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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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聆福躬身过去,低声劝道:“陛下,您召他做什么呢?”

    清平帝醉酒,脾气也大了几分。

    “怎么,朕做事还要过问你的意见?”

    聆福忙道:“奴才不敢!只是钦天监的大人那日才说过,说近日煞星异动,奴才也是担忧皇上龙体……”

    “那不是没有异动吗?”清平帝忽然出声打断了他。

    聆福连忙跪下磕头请罪。

    清平帝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出去吧,去把薛晏带到这儿来。”

    聆福躬着身退了出去,将所有的情绪和算计都藏在了眼底。

    果然,宜婕妤失了手,连带着让钦天监在陛下这儿都失了信誉。

    定要让她赶在年关再做些安排,将钦天监的那个卦象圆回来。聆福心里盘算着。

    清平帝撑着脑袋坐在椅上,没等多久,就等来了自前殿而来的脚步声。他抬起眼,就看薛晏一言不发地跟在聆福身后,默默走到他面前行了礼。

    “平身吧。”清平帝抬了抬手,指了自己下首的位置,示意他坐过去。

    薛晏在那儿落了座。

    宫女上前斟了醒酒茶,清平帝咂了一口,等着薛晏先开口说话。可他坐在那儿,半天不言语,像根木头似的。

    若放在平日里,清平帝定会觉得受了怠慢,定要大小发个脾气的。可他今日醉了酒,又被勾起了对容妃的回忆,此时面对着容妃所生的薛晏,竟头遭生出了非同寻常的耐心。

    “你箭术很不错。”清平帝率先开了口。“燕王教你教得挺好。”

    薛晏道:“父皇谬赞。”

    他冷眼坐在那儿,看着清平帝的醉态。

    清平帝这会儿喝多了酒,半点没有防备,也分毫不加掩饰,将他最真的想法都展现在了脸上。薛晏尤其看不起他这般做派,任凭他在那儿真情流露,薛晏却冷眼旁观着,像在看戏似的。

    在他看来,清平帝这点难得流露出的感情,廉价得可笑。不过因着他是个皇帝,故而还算有点作用。

    这不,旁边那太监,以为自己掩饰得有多好,不还是紧张得额头冒汗么?

    薛晏不动声色地抬了抬唇角。

    前些日子,死士回了情报,说那药是许家弄来,是由许家的下人,借着主子出入宫禁看望宜婕妤时送进去的。

    因着查到了许家,他们还找到了一条颇有意思的密报,一并送给了薛晏。

    钦天监的灵台郎,当年和宜婕妤有些故旧,宜婕妤进宫时,他一路追着马车跟到了宫门口。之后没多久,这人就入朝为官,进了钦天监。

    如今看来,不光是钦天监,就连皇帝身边的大太监,也是宜婕妤身边的人。

    薛晏淡淡看了聆福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心中早已顺藤摸瓜地,将他们之间的关系理清了七七八八。

    而座上的清平帝仍在那儿兀自回忆着。

    “燕王当年还是朕的二哥。”他慢条斯理地歪在椅子上,一手搭着扶手,手底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他年轻时便武艺高强,又擅文章,皇考最喜欢的就是他。只是可惜,天妒英才啊……”

    说到这儿,清平帝顿了顿,将后头的话都收了起来。

    薛晏看见,他惺忪朦胧的醉眼里,泛起了些许锋芒。不过转瞬即逝,他歇了话头,那片刻的锐利就也消失不见了。

    “倒是你母妃。”清平帝又看向薛晏,接着说道。“你回宫这么些日子,也常去她宫里拜一拜她的牌位。”

    薛晏道:“儿臣遵旨。”

    清平帝看着他,片刻之后,难得地叹了口气。

    也全是命。他喝醉了酒,难免感性,斜倚在椅子上想。若不是这孩子这般命格,怎么会与自己父子离心呢?如今对自己半点不亲近,想来也有几分可怜。

    他这幅情态,让旁边的聆福如临大敌,倒是薛晏,心中泛起了冷笑。

    喝多了酒的人,最容易被感情操控,平日里的算计,全会教醉意麻痹掉。他这会儿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样,不过借着醉意,自己感动自己,待到明日酒醒了,就都做不得数了。

    若真信了他这幅情态,才是真的有病。

    薛晏百无聊赖地坐在那儿,只等着清平帝赶紧发完那些没用的感慨,好将他放回去。

    许久之后,清平帝终于觉得乏了。他抬了抬手,聆福便会意,忙上前来,将他扶了起来。

    “朕还未曾问你,你今日夺了魁,想要什么奖赏?”清平帝问道。

    薛晏抬眼看向他,心道,今日在这里磋磨了半天功夫,也还算有点用处。

    清平帝在那儿自顾自地接着说:“你宫中缺什么物件,或想要朕什么恩典,都可大胆说出来。朕难得考校你一次,再珍贵的物事,都是你当得起的。”

    他这话,多半是由那股对容妃的怀念激起的,难免有几分大话的成分,不过看向薛晏时,目光倒是难得地有几分真诚。

    这孩子可怜,自己分出些皇恩来,给他些赏赐,也是应该的。想必这孩子会知道自己的苦衷,也定能感恩戴德。

    薛晏冲他端正地一揖,想也没想,便平静地开了口。

    “儿臣没什么想要的,只想同父皇求一盏灯。”

    清平帝的施舍,他压根不屑一顾,也懒得开口要。他想要的,自己会去取,不用谁给,也没人拦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