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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别宴心头烫得厉害,流过心脏的血液也被灼烧起来,又以最快的速度循环到全身,不知道这种滚烫应该怎么缓解,也不想缓解,只想紧紧抱着他,把自己所有温度都传递给他,让他可以更温暖一些。 “哥,你的烟花特别漂亮,我很喜欢。” “新年快乐。” 仙女棒快要烧完了,随着被点燃的顺序一根接着一根熄灭,光线一点点暗下。 周围安静得空旷,只剩下两个紧紧拥抱的少年在倾听彼此的心跳,扑通扑通,谁也分不清到底是对方的,还是自己的。 温别宴闻到了他男朋友信息素的淡香,恍然想起回来时在地下停车场收到的那条信息,问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余惟。 怎么会有这样莫名其妙的问题呢? 他想。 明明此时此刻,他的每一次呼吸,每一声心跳,都在无比清晰地告诉他一个事实:他真的,好喜欢好喜欢这个人。 这个在寒冬夜里跑到他家楼下漫无目的等着他回家,拍下长达半个小时的烟花秀只为不想让他错过,又给他放了一场独属于他的小烟花的傻子。 他的少年,他的男朋友。 ... 突兀响起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寂静。 是温爸爸打来的。 温别宴撒娇耍赖抱着人不撒手,余惟没办法,只能一手环着他,一手从他衣兜里拿出手机滑下接听放到他耳边。 “喂,爸。”温别宴闷闷叫了一声,热气呼在余惟耳朵根,痒得余惟想缩脖子。 温爸爸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两个人都听得见:“阿宴,这么晚了,外面冷,要不先回来吧?” 温别宴脑袋一歪搁在余惟肩膀上:“好,一会儿就回来了。” 温爸爸:“我煮了点儿姜汤,外面太冷,冻久了容易感冒,这个天气感冒了不仅难受,还好得慢,最折磨人.........” 余惟腾出一只手拔掉已经完成使命寿终正寝的仙女棒残骸,敛到一起收好了,准备一会儿回去的时候找个垃圾桶扔掉。 “......已经这么晚了,叫小余别回去了,留下来歇一晚吧,正好一起喝碗姜汤,去去寒气。” 温别宴:“?” 余惟:“......??” 电话挂断了,两个人愣愣看着对方,谁都没反应过来。 “爸,呸!叔叔怎么会知道我在?你下来的时候告诉他了吗?” 温别宴摇摇头,跟他有同样的疑惑。 余惟觉得要完蛋,心里拔凉:“温叔叔会不会觉得我是个企图诱拐他宝贝儿子的流氓,大半夜的跑来把你叫下楼,还呆这么久......” 温别宴被他逗乐:“哥,联想力不用这么丰富,我爸挺喜欢你的。” “真的?”余惟半信半疑:“可别人不是都说老丈人看女婿最不顺眼吗?” “那是别人的老丈人。”温别宴站起身,又把余惟也拉起来里:“你老丈人看你顺眼就行了。” “哦对了。”走了两步后,温别宴忽然又想起一件事,转身笑问:“哥,你会下棋吗?” 余惟:“五子棋?” 温别宴:“围棋。” 余惟:“......” 两人上了楼,发现客厅门虚掩着没有关,应该是温爸爸一早开了,就等着他俩上来。 余惟来了几次,却是头一次上楼进家门,紧张得不行,一声叔叔叫得视死如归,听得温爸爸啼笑皆非。 “不用这么紧张。”温玺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姜汤给你们盛好了,放在厨房,快去喝了好休息,别回头再感冒了。” 余惟客客气气说了一声谢谢,进厨房时险些同手同脚。 如温小花说的一样,温爸爸性格确实很好很温和,看起来也是喜欢他的样子,但是余惟在他面前还是不自觉紧张,发怂,说话都磕巴。 唉,太没出息了。 喝完姜汤顺便把两个人的碗也洗了。 出来时温爸爸给了他自己的睡衣,说担心阿宴的衣服他穿起来会有些小,不舒服。 “客房也整理好了,被罩床单都是新的,夜里肯定不会冷,快去洗个澡去去寒,暖和了睡觉才舒服。” 目送余惟进了浴室,温别宴才把从方才起就一直存在的疑惑问出口:“爸,你怎么猜到我是下去见他的?” 温爸爸乐呵呵道:“我可不是猜的,刚刚上楼时我就觉得好像看见凉亭那边有个挺眼熟的人影,仔细一看又不见了,本来还以为是眼花,不过看你后来急吼吼的下去半天不上来,我就知道我没看错,是小余来了。” 温别宴垂下眼眸,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他爸都看见了,他居然没看见,如果能早点发现,余惟就不用再多挨冻了。 “是跟人约好一起跨年,结果忘了是吗,让人这么大半夜还在楼下傻乎乎干等。” 温别宴摇头,低声把下午的事情告诉温爸爸,温爸爸倒没想到是这样,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默了片刻,方才摇头感叹道:“这傻孩子......” 嗯。 温别宴在心头默默肯定,是真的很傻。 电视墙上的时钟轻轻响了两声,已经凌晨两半了。 温爸爸将资料整理起来放进抽屉,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已经这么晚了,该休息了...哦对了阿宴,一会儿小余出来了,你问问他盖一床被子够不够,要还觉得冷的话,就把你房间衣橱的那张被子给他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