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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啊!”他尖叫,花容失色后的那份苍白和脆弱,反而勾起对方无穷无尽的占有欲。 这唇是殷红的唇,这脸是娇艳的脸,连这蹙起的眉头,示弱尖叫恐慌的模样,都像在人的心口上撒了糖霜,酥得人嘴唇颤抖。 那登徒子一把虏获他的肩膀,强行拽进怀里,强行想要轻-薄他。只听他“嘤咛”一声—— 宋念念被盛清宁打断了幻想,他的目光忽然压过来,和平时温和近人的模样不同的是,这一次,盛清宁的眉梢轻轻皱起,似在对某些方面抱有不满。 当然,宋念念从没想过他能看到她脑海里的那些天花乱坠的幻想,否则打死她都不可能脑补出那样的画面。 像盛清宁这样的美男子,虽然不至于暴尸街头,但第二天,宋念念还是挺担心他的某处不保。 有些人禽兽起来连男人都不肯放过! 这不,她以前看过某个男人醉酒在公园长凳,被不认识的陌生男子给嚯嚯了的新闻吗? 出于长远考虑,宋念念决定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这样吧,我们先去你出租屋那,拿上你的行李,我先给你找个地方住。” 短时间内找不到合适的出租房了,可以先找能够落脚的宾馆或是酒店。 带着这样的思路,宋念念开车载着盛清宁来到他口中所说的出租屋。 和宋念念曾经脑补过的画面不同的是,该出租屋破是破了一点,在老城区里面,至少没有刮风下雨就会漏雨的情况发生。 来到顶楼他租住的地方,果然在门口见到一些散乱的被丢出来的东西。 宋念念仔细一看,有一些报刊杂志,还有一些衣服,生活用品倒是没几样,贫困得着实可怜。 “这么少?”她发出感叹。即使有心理准备,明白他缺钱缺得紧,也从没能想过他过得这么艰辛。 大多数衣服被扔出来时都已经脏了,宋念念还看到其中几件不知是因为磨损严重而破了洞,还是衣服被老鼠啃过,分明不能穿了。 一阵静默后,盛清宁总算叹了口气,蹲下,一边捡物件一边说:“我身上的这件,算是我最好的一件了。本来想穿着去面试,现在……” 他眉眼低低,浓重的阴影盖在他身上,根本看不清什么表情。 只能从低落的语声中,大致听出他的情绪。 太惨了吧…… 好好一个帅哥,怎么能混得这么惨呢? 宋念念的眉头越皱越紧。 那些衣服压根都不能穿了,杂志报刊捡回去也没用,捡回去又不能当柴火烧,现在城市里面根本没什么人再用煤炭炉。宋念念干脆叫他别用了,帮他捡完后两人一起下楼,在她的百般劝说下,盛清宁终于答应把这些残破不堪的衣服全丢进垃圾桶。 做完这些,宋念念从钱夹里掏出一笔现金放到他手里,并嘱咐:“我今天身上只带了这么多,你先拿着这些,买点衣服给自己穿。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真得光着身板流浪街头了。 那人鱼线不知道要让多少女性为之疯狂。但是,耍流氓毕竟是耍流氓的行为,谁敢真的当街裸-奔,保管被按上一个破坏城市形象的罪名先拉到所里一通教育。 宋念念不忍心他遭遇这一切,看他时的目光,总会带上一点怜悯色彩。 不过得事先说好,她目前对他所有的关照,并不是出于一个小富婆包养一个小狼狗的心态。 宋念念强调道:“钱你先用着,以后要还我。” 带着他重新上车时,她重新望向前方老旧的小区楼栋,忽然灵光一闪,总觉得哪个地方不太对劲。 是妹妹。 秦岭不是说过他有一个正在念小学的妹妹吗? 她还陪着他一起买过生日礼物给他的小妹妹。 可今天,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到过这个小妹妹出场,而且出租房里被扔出来的物件也只有秦岭一个人的用品。 “你妹妹呢?” 宋念念边开车,边提出质疑。 他好似早会料到她这么问,眼神继而落寞下去。 “被接回老家了。”他叹息,“现在由我叔伯在照顾。” 仿佛话题继续下去,贫穷小子的画面又会浮现出来,他会嘶吼,会咆哮,会痛诉:“是我无能,我没能好好照顾妹妹,没能给她提供最卓越最优质的生活,我答应过她,要带她来大城市过好日子,可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啊!人生这道题,真的是太难了啊!” 宋念念渐渐沉默。挖掘别人的伤心事,不是她擅长的行为。 那些六七个葫芦娃兄弟姐妹们,自然也只存在于她的想象里,压根不是真实存在的情况。 被叔伯接回去照料这个回答,尽管出乎宋念念的意料,但也在情理之中。 原先还想一睹小妹的风采,毕竟盛清宁的模子在这里,小妹肯定长得也好看。可惜,目前是没这个机会了。 半个小时后,宋念念开车来到第一家最近的酒店,四星级的酒店里装修算不上奢华,但也很精致。 盛清宁自从丢失工作以后,和丢失魂魄一般,走路变得小心翼翼,生怕宋念念不会要他似的,亦步亦趋跟在后面,像极了她的小媳妇儿。 宋念念叹息一声,踩着脚底光滑的大理石瓷砖,也不敢回头叫他走快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