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

    老蒋不再说话转头看着车外面一路护送的坦克和装甲车。一看到这些东西老蒋两眼放光，他十分清楚这就是让德国人都惊叹的新式坦克。老蒋问道：“这些坦克都是绥远生产的吗？产量是多少？”

    陈起回答说：“这是包头特种车辆制造厂生产的。每个月生产一百二十两，产量不是很高还不能满足部队换装的需要。主要是我们缺乏熟练的技工和工程师，否则我们的产量可以翻倍。另外明年我们的二厂和三厂投产后就可以扩大生产了。”

    老蒋看着坦克粗粗的炮管问道：“你们的坦克装甲和主炮的口径是多少？”

    陈起骄傲地说道：“前装甲一百二十毫米，侧装甲八十五毫米。主炮是最新研制一百毫米坦克滑膛炮，而且我们下一批坦克的主炮全部都换成一百零五毫米。”

    老蒋轻轻地说道：“等一下我们去你的坦克师参观一下！”

    陈起解释说道：“委员长，天津没有坦克装甲师驻防，只有一个坦克装甲营在指挥部附近担任保卫工作。但是大沽有一支正在训练的岸防炮兵，他们正在德国人的指导下训练。”

    陈起的指挥所就设在天津东郊的军粮城，当车队穿过天津市到达指挥所时天空的也正好停了。阮春桥已经得到了命令指挥坦克装甲营接受检阅。老蒋和他的德国军事顾问都站在军粮城的一处土丘上，六十余辆坦克慢慢地从前方驶过。

    老蒋的德国军事顾问纷纷开始和陈起的德国军事顾问交谈起来，他们十分震惊于落后的中国北方竟然能够生产出如此厉害的坦克。塞克特将军轻轻地问道：“莫德尔，这些都是中国人自己生产的吗？他们的性能如何？”

    莫德尔敬礼后说道：“将军，这些坦克是战场上真正的杀人利器。它们结构简单维修方便，十分适合文化素质不高的中国士兵。这种坦克是火力、装甲和速度的完美结合。中国人这次和日本人冲突，他们一个坦克装甲师直接将日军三个师团近十万人的大军给击溃。我们这次在中国人的所有兵种中派遣了近三百名德国军官，我想战后他们的总结一定会让我们受益匪浅的。”

    塞克特将军有些吃惊的说道：“真没想到莫德尔你会对中国人评价这么高！你觉得中国和日本大战谁会获胜？”

    莫德尔直接说道：“如果救国军的兵力达到一百五十万，他们就能够轻易地将日军驱逐出中国甚至是驱逐出整个大陆。将军我建议你去北方看一看。他们每天都有新的工厂建成，街道两旁很快就会矗立起一栋栋高楼。这里的变化让我想起了德国工业革命时期的情景，他们正在进行着自己的工业革命。两年的时间里，他们建成了年产钢铁三百万吨的钢铁厂。他们在战争时期每年的教育上投入十分巨大，甚至可以武装十万军队。我实在难以找出中国不能在陆地上战胜日本人的理由。”

    第一百六十六章 石油战争（9）

    蒋志清和他身后的中央军将领都被坦克部队驶过的气势给震撼了，老蒋马上意识到了中央军和救国军的差距。他十分清楚他的中央军也没有几支部队能够挡住坦克装甲部队集群突击。坦克轰隆隆驶过的声音直接印在了所有人的脑子里。

    阮春桥并没有停止表演。除去炮衣的坦克开始向外喷射出火焰，一发发炮弹高速冲出炮膛射向前方两千米外的钢板。炮声一响起所有的人都紧紧地盯着钢板，只见一声钢铁撕裂的响声传来标靶的钢板全部都被击穿。

    这时所有的德国人才停下了交谈，正在重新武装的的德国军官十分清楚两千米外击穿标靶的难度。一个德国军官大声向陈起问道：“请问将军阁下，你们的标靶是多少毫米的钢板？”

    陈起微笑地说道：“那些都是一百毫米的均质钢板，是我们用来做装甲车的钢材。”

    德国军官吃惊地问道：“看来将军的兵工厂已经研制出了新式穿甲弹，不然很难在这个距离击穿这么厚的装甲！”

    陈起对这个问题笑而不答，这让旁边的德国人都心急不已。德国军官直接说道：“将军阁下，我叫古德里安。我是代表德国陆军前来考察贵国的装甲兵的，希望将军能过提供方便。”

    陈起现在已经对这些二战名人有些免疫了，不会像刚刚到达这个世界的时候见到了伟人就激动。陈起微笑着说道：“我们和德国军方关系良好，你有什么要求我一定满足。”

    古德里安直接说道：“听说陈将军的坦克装甲师正在和日军作战，我希望能够亲临前线去随军考察装甲师。”

    陈起直接点头说：“没问题。你找莫德尔将军就行了，我想他会安排好的。”

    蒋志清一进指挥室蒋百里就直接向他介绍了前线的战事。老蒋直接问道：“现在如此大好的形式你们怎么不继续进攻收复东北呢？”

    蒋百里直接说道：“救国军在上次大战之后扩军达到三十个师，可是我们的训练还没有结束就参加了这次战役。我们能够取得重大的战果最主要还是情报工作的准确，所以我们才能够在和日军作战中占据主动和有利的位置。”

    蒋志清轻轻地问道：“你们准备怎么收场？”

    陈起站起来指着沙盘说道：“占据白城至双辽一线后我们就会停止进攻。这样一来日本人就再也不敢轻易挑起战争，否则下次战争绝对是在沈阳和长春进行。”

    老蒋看着忙碌的参谋就直接说道：“中央军的三个师已经启程，他们马上就会到达天津。他们就交给你们指挥了，希望他们能够为国建功立业。子立，我们出去转转，这里就交给蒋参谋长了！”

    陈起马上就起身尾随老蒋向外走去，老蒋的德国军事顾问也都留在指挥室内和救国军的参谋们交流起来。老蒋刚刚走了几步突然问道：“子立你怎么看我们国大党？”

    陈起毫无顾忌的说道：“委员长，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希望你不要怪罪。国大党现在只是仗着孙中山先生的余荫才取得中央政权，而且国大党正在走向没落。”陈起见老蒋似乎想反驳就接着说：“国大党的确在开始没落！在中央国大党派系林立缺乏一个领导核心，地方上国大党也是割据一方不服从中央的领导。最重要的是国大党已经开始腐败了。不论是中央还是地方，不论是军队还是民间都已经腐败了。另外国大党已经由过去的一个自由民主的的政党开始转变为一个独裁专制的政党。国大党的党员已经没有当初北伐时期的那股锐气了，现在他们都在贪图享乐。

    如果国大党不改革不去旧迎新，不出十年国大党的统治就会崩溃。到时候是社工党统一中国，还是其他的民主政党异军突起就不得而知了！”

    老蒋的脸色不是很好他慢慢地说道：“国大党的确拥有一大堆顽疾已经到了非改不可的时候了。我想子立到中央去当我的副手，主持监察院的工作主持国大党的改革。”

    陈起心里涌起了滔天巨浪：“老蒋看来是已经很忌惮自己了，否则不会下这么大的饵来钓自己离开地方到中央任职。不过国大党的改革可不容易，第一就得改变你老蒋自己喜欢揽权的毛病。到时候改革一定是半途而废，而且还会惹一身骚。自己回国才两年，离开军队自己什么也不是，到时候在中央还不是任你老蒋摆布。这真是一个坑爹的提议，看来要好好反击一下让老蒋知道老子的厉害。”

    陈起摇头说道：“委员长，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加入国大党，所以你让我去主持国大党监察院的工作只怕是不合适。在国大党的训政没有结束之前，我是不会加入国大党的。另外我还想和几个志同道合仁兄成立一个新的政党，甚至连名字我都想好了我们的政党就叫复兴党。我们的宗旨就是复兴中华民族，收回国家失去权利和利益。”

    这一下老蒋的脸色更难看了，他咬着牙说道：“你安排一下，我下午接见一下前方主要将领，然后就去参观考察你们的工厂。”

    蒋志清在徐永昌的陪同下去参观工厂了，陈起和蒋百里却不得不留下来。疯狂的日本人竟然将剩下所有的飞机都集中起来准备偷袭锡林格勒的炼油厂和油井。这个情报不是小白截获的，而是高强的特工获取的情报。

    陈起马上联系上高志航问道：“现在能够起飞的战斗机有多少？”

    高志航想都没想大声说道：“现在我们所有的战斗机都能起飞。只是他们不能爬升的太高，否则战斗机的燃油会被冻住。如果碰见雷电天气，那么我们坠机的可能性超过七成。”

    陈起点头说道：“日本人将要集中所有残余飞机偷袭我们在锡林格勒的油田和炼油厂。你们马上制定好预防方案，一定不能让一枚炸弹落到产油区。”

    高志航大声说道：“长官，我希望的到授权，能够进攻日本人的任何地方。”

    陈起说道：“我知道你想将日本人的战斗机全部都摧毁在机场上。可是我需要告诉你的是，这次日本人从朝鲜抽调了飞机支援东北。所以我们也不知道日本人的机场在哪里，这需要你们自己去寻找。你们同时必须做好家里的保卫工作，到时候不要被日军偷袭。”

    陈起和高志航的通话还没有中断，高志航那边就传来了凄厉的防空警报声。看来日本人有些迫不及待了。高志航已经挂断了电话去指挥作战去了，陈起却一直在电话那头担心不已。虽然小白能够给陈起提供石油，可是这一切如果中国人自己不掌握就是空中楼阁。

    日本人已经知道了中国人掌握了一种新方法可以及时发现日本飞机，所以这回日本人采取新的战术。日本将以前自己生产的老式飞机分成几个批次以不同的航线向锡林格勒飞去，而一百余架新式战斗机全部分成小队四处游弋向油田靠拢。

    中国方面果然做出了错误判断。大批的战斗机都去阻截日军老式飞机去了，只有少部分战斗机起驱逐这些四处游弋的零散飞机。中国战斗机一靠近日军几个大机群就发觉上当了，这些老旧的飞机根本就是来送死。高志航也知道了事情不妙，当他下令锡林格勒机场的飞机起飞时日军战斗机已经马上就要到达炼油厂了。

    这个时候还是炼油厂附近的防空炮兵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日军的情报不是很准确，他们没有准确的炼油厂方位。日本飞行员只能降低飞行高度和速度慢慢地寻找地上的目标。炼油厂附近的防空炮兵旅的战士将所有的防空火力全部放开了往天空发生炮弹，他们就是想阻止日本飞机低空精确轰炸。

    从12.7毫米重机枪到40毫米、75毫米、88毫米、105毫米和155毫米防空炮全部都向着天空的日本战斗机喷射着怒火。阴沉的天空都被炮弹爆炸形成火焰照亮，日本人根本无法避开中国人的火力网去寻找轰炸目标。万般无奈日本人只能开始攻击中国防空兵的火力点，只有打掉了这些火力点才能靠近目标。

    日军一转移作战目标，中国的防空兵马上就损失上去了。鬼子的飞机互相配合这利用机枪和炸弹将一门门防空火炮和机枪给炸毁，操作这些武器的中国士兵同样损失惨重。这时候天空下起了冻雨，冰冷的雨水一落到地上就开始结冰。

    中国飞行员没有躲避还是愤怒的将这些欺骗他们的日本战机送下地狱，正在赶往炼油厂的战斗机更是加快了速度。日本人也觉得世界末日到来了，他们根本就不可能驾着飞机在冰雨下返回机场。疯狂的日本飞行员开始不再躲避防空炮弹，他们驾着飞机开始直接冲向弹雨覆盖的炼油厂。

    疯狂的日本飞机最终还是突破了中国防空兵的火力网，他们以拼命架势成功地将炸弹扔进了中国人炼油厂。储油罐巨大的爆炸声和冲天的烟火震撼了在场所有的人。完成目标的日本像是一泄如注猛男，他们很快就被中国飞行员给击落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石油战争（10）

    “砰！”陈起将桌上的文件摔了一地，这是陈起接到炼油厂后的第一反应。陈起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报仇轰炸日本本土。这时候叶小勇走过来说道：“主席，其实我们的损失并不大。日本人只是炸坏了我们的储油罐，储油罐离炼油厂和化工厂的距离很远根本就不可能引起炼油厂的爆炸。”

    陈起皱着眉头问道：“说详细点，到底怎么回事？”

    叶小勇直接说道：“主席，当初修建炼油厂和化工厂时，德国和美国的专家为了防火就将工厂和提炼好的原油储存区给给隔离开了。炼油厂和储油罐之间相距最少五六里地，大爆炸是不会影响到炼油厂的工作的。这还是当初我代表主席和江秘书长前往炼油厂考察时专家告诉我们的。”

    陈起心里这才好受一点，他觉得有必要给全军一个警告了。武器装备上去，可是部队的战斗力却下降了。陈起挥挥手说：“去请蒋参谋长到指挥室，就说我有事要和他商量。”

    叶小勇迟疑了一会说：“主席，蒋参谋长已经一天多没有休息了，现在刚刚睡着是不是让他多休息一下？”

    陈起点点头说：“算了，就让他休息一下吧，这战争才刚刚开始不能将他给累病了。”

    陈起刚刚说累病了畑俊六就病了，他不是累病的而是被大雨给淋[病的。中国军队拿着枪躲在帐篷里备战，日本人只能趴在冰冷的战壕里淋着雨。畑俊六原本打算撤退，可是他刚刚行动就被中国军队一阵炮弹给砸趴下了。韩晓峰趁着大雨派出了大量的观察哨隐蔽在附近，只要发现日军有动静马上就是一阵炮击。中国军队这种浪费的行为让日本人都心疼不已。

    一个多小时的雨加冰雹让畑俊六直接发烧晕倒了。日军第十四师团的参谋长趁机下令部队马上撤回。这样一来别说围攻彰武，能不能挡住中国军队的反攻都是一个大问题。韩晓峰也不敢追击日军担心再中埋伏，只能下令所有的炮兵开炮给日军送行。

    寺内寿一带着三个师团的残兵败将退回乌兰浩特还没来得及休息中国军队就尾随而至。寺内寿一然本打算在乌兰浩特好好的阻击一下中国军队。可是一看自己的部队竟然大部分人没有武器。有武器的人子弹又不多，最让他心疼的是几万人的大军竟然只有六门七十五毫米山炮，而且还没有炮弹。没办法寺内寿一只能继续撤退到白城市，他希望在白城能够得到补充和装备。

    中国军队同样停止了大规模的军事行动，路面结冰已经造成了五辆卡车翻车和七人受伤。大量的军用物资无法及时输送到前线部队，就连铁路有时候都停止了运输。万般无奈的中国军队只能停止前进就地驻防。日本人也趁着这个时间早早的溜回去加固防御工事等待着中国人的进攻。

    东京日本内阁会议正在召开。首相斋藤实是海军大将出身，他十分清楚海军现在的军事行动。斋藤实直接问道：“荒木君，陆军能不能在满洲取得胜利？”

    陆军大臣荒木贞夫结巴的说：“陆军有信心打败支那军队，只是需要更多的军队。”

    大角岑生冷笑的说道：“帝国已经出动了一半的陆军，难道陆军想出动所有的军队吗？要知道中国人仅仅出动二十余万军队，到时候如果中国人倾巢而出你们陆军又能保证必胜吗？”

    荒木贞夫接过话题说道：“我们没有必胜的把握，所以恳请首相大人增加军费。我们必须扩军达到一百二十万，这样才有必胜的把握。”

    大角岑生也说道：“我们海军和中国人进行了几次作战，我们的军舰已经落后于世界形势了。我们海军申请增加部分预算，建造新式的军舰。”

    高桥是清直接摇头说：“大藏省已经无法挤出更多的资金来扩充军备。帝国和支那开战以来，所有的货物已经无法在中国销售。帝国商人在北中国的投资都被没收，满洲大战后被支那军队破坏需要大笔资金投入，这些都使得财政已经不堪重负。

    世界经济危机尚未过去，帝国生丝出口已经完全停止。国内金融不稳定，财政收入一年比一年少。我们实在无法继续保持扩充军备。”

    斋藤实摇头说：“预算是不可能追加的。为了能保证帝国的陆海两军不致于在航空领域太落后，帝国花费了大量的资金从欧洲引进了新式的战车和飞机。可是这次大战帝国损失了多少战车和飞机，我想两位都明白。

    根据帝国陆军和海军原先的计划，我们现在应该避免和中国人冲突。在准备工作还没有做好的情况下去和敌人硬拼是不明智的，所以我希望陆海两军准备结束和支那的冲突。即使要报仇，也要等我们的准备工作做好了之后再行动。”

    荒木贞夫轻轻地说道：“可是这回作战关[东]军损失很大，我希望内阁能够增加一部分资金将前线的武器弹药补充齐全。这样即使是停战也能占据主动，不致于太吃亏。”

    外相内田康哉为难的说：“我们已经和南京政府接触过，可是南京政府外交部的态度很暧昧。美英法德四国驻华公使已经拒绝向中[国政]府提出调停，他们……他们认为帝国政府缺乏信誉。”

    斋藤实皱了皱眉头说道：“荒木君和大角君，我希望你们能够管好陆军和海军，不要让帝国在国际社会颜面无存。”

    荒木贞夫和大角岑生都低头行礼轻声说道：“嗨！”

    斋藤实转头对外相内田康哉说道：“使用一切办法必须和支那停战，我们已经无法继续和支那军队打下去了。甚至我们到了该改变我们对支那的外交政策的时候了！”

    内田康哉点头说道：“我会尽快和中[国政]府达成停战协议。只是救国军已经自成体系，我担心他们拒绝听从南京政府的命令。我们的海军即使封锁中国海岸线也无法阻止中国人的进出口，据说中国人在美国、英国和德国分别注册了三支航运公司专门从事中国的进出口贸易。我们如果想和中国停战必须付出一定的代价，只是不知道中国人会提出什么样的要求。”

    高桥是清叹气说道：“现在我们在北中国已经没有什么利益了，只要是北中国的事情我觉得我们可以答应他们。帝国经济需要两到三年时间转型，到时候才能最大限度支援帝国的扩张。”

    陈起看着高志航递上来的最新报告心中默默无语。这份报告中高志航首先承认陆军航空兵上下都犯了轻敌的错误，没有重视日本人战术变化才导致日本人空袭成功；其次就是重点介绍了防空部队英勇抗击日本航空兵的事迹；最后就是这次战争中航空兵的损失，有五架战斗机因为冻雨覆盖在飞机上最后被迫迫降在野外而造成飞机损坏。

    11月7日阴雨连绵的天气已经过去了，中国军队十几万人已经聚集在了白城、双辽、康平、法库和新民一线。中国方面集中了第二军、第三军、第四军、第五军和第八军共计十八个师又两个旅。日军也聚集了第三师团、第四师团、第五师团、第十师团、第十二师团、第十四师团和第十六师团七个师团以及伪军十八个师共计四十二万人。

    天空放晴，中国的航空兵就彻底解放出来了。被日军偷袭炼油厂一直是所有航空兵的耻辱，这种耻辱只能用日军的鲜血来洗刷。日本人在满洲的飞机几乎已经全部损失殆尽了，剩下的轰炸机和运输机已经撤到了朝鲜境内的机场。失去了对手的中国航空兵只能开始执行另一项任务，那就是不断的轰炸日军的防御工事和破坏日军所有的后勤补给线路。

    日本人早就知道失去制空权的后果，所以在三天大雨期间日军强行征集了近三十万中国百姓帮助他们运输物资。这些物资足够日军在这一线和中国军队进行一个月的高强度作战。如果再算上日军晚上偷偷送上来的补给物资，这个时间绝对可以延长半个月时间。

    中日双方大战尚未正式开打，可是双方小规模的战争早就开始了。为了能够摸清敌人的军事布置，中日两国的侦察兵都纷纷潜入对方的控制区域抵近观察敌人的防御布置。这样一来中日双方的阵地上时常响起一阵七十五毫米榴弹炮的爆炸声，这是双方为驱赶对方的侦察兵而向一些利于隐蔽的地方发射炮弹的爆炸声。这些可以快速移动的七十五毫米山炮和野炮就成了双方大战前使用的最多的重武器。

    中国方面已经通过铁路将十二门305毫米的重炮运到了白城和双辽前线。再配合众多的254毫米和203毫米重炮，中国方面相信他们一定可以突破日军的防御工事。而日本方面就没有这么幸运。失去制空权后，日军根本就不敢将重炮架设在野外。可是修建的野战炮台又不能满足机动的要求，这就让日军头疼不已。

    第一百六十八章 石油战争（11）

    日本一边加紧备战的同时一边继续同中国方面接触以寻求暂时停战。日本海军甚至逆江而上抵达南京下关码头，以海军来威胁南京国民政府。正在北方视察的老蒋根本就没有想过继续和日本作战，他电令南京政府继续和日本人接触。只要不是太吃亏，其它的一切都好商量。在蒋志清看来陈起已经成为社工党之外的另一个心腹大患，这次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陈起继续获得政治声望了。

    11月7日下午，南京政府行政院长兼外交部长汪精卫正式和日本人开始谈判寻求和平解决方案。汪精卫和日本特使重光葵的会晤十分隐秘，但是还是被一些记者觉察到了。第二天上海各大报纸纷纷报道了汪精卫准备再出卖国和日本人和谈的消息。

    当天晚饭后，陈起和蒋百里等人坐在指挥室里听着高强的汇报。陈起直接问道：“日本人和南京到底会答成什么样的停战协议？”

    高强摇头说：“具体的条约尚未形成，但是日本人的底线我们已经知道了。日本人愿意不要赔款、不要割地、不损害中国的主权和中国[政府谈判；他们希望我们能够退回事发前的位置；日本人希望我们能够发还日本华北侨民的产业；允许日侨在华北各地兴办实业和投资。另外日本表示可以帮助南京政府剿灭地方割据势力！”

    陈起冷笑道：“还是老一套。日本人就是希望挑起中国人内战，然后他们才能渔翁得利。不过如果我们不同意这份停战协议，我看南京政府到时候怎么收场。”

    蒋百里直接说道：“如果我们拒绝执行停战协定，那么我们就等于和南京政府彻底撕破了脸皮。到时候中国内战即使不爆发，也会处在南北实质上的分裂。”

    陈起想了想说道：“第一，马上发布消息我们要继续扩充军备，增加兵力二十个师；第二，让前线做好战争准备，明天早上开始战争就必须打起来。第三，邀请各地新闻记者组成随军记者团，我批准他们可以赴前线采访。”

    蒋百里喝着茶笑着说：“你这是要告诉南京的那些官僚们你很不满吗？可是你想过没有，这次大扩军的初级中级军官哪里去找？”

    陈起坏坏的笑了笑说：“南京中央陆军学校和各军的随军军校不是办得很红火吗？我想我以祖国母亲需要的名义请他们来参战，他们肯定会有很多人愿意来吧！我就是要告诉南京中央政府，如果把我逼急我就拒绝承认他们签订的任何协议。我想即使他们真的和日本人签订了协议，这份协议也不会损失太多的国家利益！”

    蒋百里摇头苦笑说：“这下子我就放心，你不会和南京方面动刀动枪。我真担心内战一开日本人渔翁得利，我们就成民族的千古罪人。看来你爱挖人墙角的恶名是洗刷不掉了，到时候你走到那里他们都得防着你。”

    陈起叹气说：“我们是在还历史的欠债。如果我们国家的教育水平有日本的一半，我也不会出此下策。我们在绥远、宁夏、热河、察哈尔四省、半个甘肃和河北北部每年投入了近一亿的资金发展教育，可是还是无法做全民义务教育。”

    蒋百里说道：“不要太心急，再过两年我们的压力就会大为减轻，到时候就会有第一二两批初中生和高中生毕业。”

    包头政府宾馆，蒋志清的客房里坐着几位陪同他参观访问的心腹。蒋志清脸色铁青，紧握水杯的手指都有些发白。蒋志清问道：“雨农，你马上将你探听到的消息说给大家听听。”

    戴笠急忙说道：“陈起已经完全获知了政府和日本人的谈判。他决定继续扩军二十个师和在谈判协议达成之前抢先和日本动手。”

    何应钦一听惊得手一抖，手里的茶水撒到衣服上也顾不得。他皱着眉头问道：“二十个师？你确定他们真的准备扩充二十个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