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页

    “哦?”阮女士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你也做音乐?是像传奇娱乐那样的唱片公司吗?”

    “对,”萧凭认真地回应,且适时谦逊了一下,“音乐方面我不像雷哥一样懂行,姑且就不挑战做音乐了,不过在考虑做个董事长。”

    雷浮潮:??他记起来了,想你的夜念叨过收购男友公司,他合理怀疑萧凭现在心里惦记的就是传奇。

    阮玉:??迷惑,说好的小白兔呢,这是坦克兔吗?

    雷浮潮默默抬起手打了个假呵欠,这个暗号萧凭是知道的,不过由于见家长是人生头等大事之一,萧凭过于紧张,没能成功留意到。

    萧凭只是按照自己的表演节奏继续了下去。

    他温柔而不失邪魅狂狷地一把反揽住雷浮潮,又是一笑:“谢谢阮阿姨把他带给我,您放心,我已经把我父母留给我的全部财产写在遗书里全留给雷哥了,今生今世,我都和他在一起。”

    “……”从火车站出口到饭店的短短几百米内,雷浮潮已经开始感觉自己很累了。

    阮玉:???????

    第30章

    坐进饭店点菜时阮玉留意观察着,萧凭点的不少菜都是雷浮潮多年来的口味,还注意避让了忌口,但派系清淡。.

    嗯,礼仪也周到,通身上下没什么可指责的地方,许多不自觉的细节动作居然都和雷浮潮几无二致了,也不知道究竟是谁传染的谁。

    横看竖看,萧凭都不像是个托。

    可是他为什么就和雷浮潮的描述处处都不一样呢?

    毕竟萧凭尽管剧本不行,但演技是行的,阮玉实在是看不出破绽,寻思得一头雾水。

    菜渐渐上齐了,三人继续谈话,从事业谈到商业,从商业谈到股票,从股票谈到人生,萧凭很快为自己成功塑造出了一个准霸道董事长的形象。

    特别是雷浮潮给了他面子,全程没有拆台,在每次萧凭笑声豪气态度宠溺的时候,都配合地表现出一副“我们平时就这么相处”的样子。

    单论演技的话,萧凭可谓是无懈可击,不出半个小时,阮玉已经几乎快要相信他的全盘说辞,并且恍恍惚惚地误以为他人特别成熟,只是面相年轻,其实没准比雷浮潮还要大一两岁了。

    直到阮玉问到:“可是做了大公司的董事,多多少少要影响拍戏的时间吧?还是你未来打算放弃拍戏转向经商?”

    她这个问题问得很自然,没什么预设立场,因为雷浮潮就是从演员转向音乐幕后的,给她的理由是兴趣变了,她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妥,也不认为赚头多的工作才是正途。

    没料到萧凭好像一下子被这个问题给戳破了人设,脱口回答:“那当然是拍戏优先。”

    阮玉微微一愣。

    当年雷浮潮喜欢带在舌头上的萧凭的小事迹挺多,固然特地隐去了富二代出身、是被捡回来的、离家出走是为了演戏之类不该多说的地方,整体上对演戏的热情等特点阮玉还是一度听到了耳朵起茧的。

    疑惑一秒,阮玉就恍然大悟了一大半,不禁悄悄瞄了坐在对面的雷浮潮一眼,看见雷浮潮幅度极小地轻轻摇了摇头。

    另一边,话一出口,萧凭也立刻察觉到了不对,他顿时有点懊丧。

    会发生这种事,要怪只怪他不够沉浸在人设里,出了镜头范围就掉以轻心。

    他得把阮玉也当成镜头才行。

    萧凭连忙口气沉着地补救了一句:“不过,我相信我有同时做好两件事的能力。”

    然后他定睛观察阮玉,发现阮玉表情如常,只随意扫了一眼雷浮潮,就微微一笑,回答他:“我也相信这一点。更新快,无防盗上.*你比我想象中还要有趣。”

    圆得不错,似乎没翻车,萧凭暗暗松了一口气。不枉他甚至下苦功下到断句上头。

    接下来的整顿饭都吃得很愉快。

    萧凭铆足精神越发地小心了,再也没出过破绽;

    大概是没什么问题好问了,阮玉也不怎么向他问问题了,倒是聊起了生活中的一些趣事,偶尔揶揄雷浮潮两句;

    雷浮潮一直没主导话题,只是时不时参与几句聊天,主要负责慢吞吞小口小口地吃东西。阮玉以为他胃不舒服,萧凭清楚他什么状况,谁也没把他揪进对话里来。

    吃完饭雷萧两人散着步将阮玉送到订好的酒店去,上楼之前,阮玉再一次回头夸奖了萧凭:“小萧,做你想做的就好,妈妈觉得你很不错。”

    萧凭照旧沉稳以对,还顺着她的话音改了个口:“谢谢妈,祝您旅行顺利,笑口常开。”

    阮玉便兴高采烈地上楼去了,身影里充满了“儿子真的脱团啦!”的喜悦感。

    电梯门在眼前缓缓关上,余下的两人对视一眼,一齐转身往酒店外走。

    走到酒店大门口,晚风清冽,雨气新鲜,雷浮潮刚准备抽出和萧凭握在一起的手,余光察觉出对方的表情有些意兴阑珊,甚至都不是恋恋不舍。

    “怎么了?”雷浮潮停下动作问。

    萧凭回过了神,也没避讳,眼盯着沿路的霓虹招牌坦白地向他感慨:“要是我妈妈也能对我这么说就好了,她就不喜欢我拍戏。”

    这话雷浮潮接不上来,这件事他暂时也解决不了。

    但多年以来,他是除了萧凭本人以外,最清楚萧凭一路过来都吃过什么苦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