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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霜要恶心吐了,叹为观止。她心疼的握住她的手,皱着眉,要打人交给她来就行了,何必脏了自己手。 阿瑾不以为然,她倒是觉得出了口气,虽然还不够。 “你方才不慎跌倒,摔了脸。”她道。 孙作庆马上反应过来,“对对,你说我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没吓着大姐姐吧!” “你去碧荷院吧。”她绕过孙作庆,头也不回。 含霜一步不离的紧跟着阿瑾,回头看了一眼孙作庆,他痴痴看着她,意犹未尽的摸了摸被打的脸,真的就离开了。 含霜:…… 过于惊讶与无语,不知道说什么。 她跟紧了长孙瑾,瞧见她唇角的笑,心疼道:“姑娘,你要是生气,直接让我打就是了。” 阿瑾从小到大第一次打人,下手的有些重,手还有点发麻,她笑笑,“人总要出一口恶气,我没觉得不好,虽然就是手疼了一些。” 含霜立马握紧她的手,“哎呦我的姑娘,你是千金大小姐,什么事需要你亲自上手了。”揉着她的手,皱眉,“下次我套上麻袋打他一顿,给姑娘出气。” 阿瑾心情好,眉眼弯弯,“好啊,有机会的话。” 有机会的话,就不知道这个机会,还能不能留给含霜了。 ** 萧雨欣的后事一切从简。 马上就到选妃的时间,承国公府不可能给她做一个体面的后事,就怎么简单怎么来了。 吴箐桃嫁做孙家妇,婚后不和谐,亲妈也死了。 在碧荷院哭得一塌糊涂,她也不想回去孙家,索性就借萧雨欣的死,在这里多留了几天。 她安生日子没过几天,孙家就派人送来了消息,孙作庆病了。 吴箐桃听了更不想回去,这不就是叫她回去侍候孙作庆吗,傻子才会回去。 孙作庆的病,不是头疼脑热。 他和吴箐桃成亲一个多月,却早在三四年前开始玩女人,来者不拒,青楼勾栏梨园戏子,但凡他看上,是个寡妇他都要。 这回他的病,是花柳病。 吴箐桃听了满脸震惊。 他是有多脏!吓得吴箐桃连忙就要请大夫,给她做个全面检查。 孙家是一定要把她带回去的,她是孙家人,纵使死了娘,也不能一直留在这里。 萧有容自然不会留人,就叫孙家带回去了。 萧有容不知道孙作庆什么病,还当是孙家为了要人编的谎话,吴箐桃自然也不会说,这样丢脸的病,说出来她还要不要面子了! 而当阿瑾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正是蓁蓁对她传递的消息。 孙作庆早些日子带回去的戏子,身上就带着病,他当她是长孙瑾宠了好久,会染上病毫不奇怪。 太子还未下手,孙作庆自己就栽了,真是报应。 阿瑾听了笑笑,也没去在意戏子是不是太子找的人。 孙作庆算是完了,他活不下去了。 如今临近宫选。 万嬷嬷在这里待了一个多月,连要一同陪嫁入宫丫鬟婆子,都把宫规学得扎扎实实的。万嬷嬷很欣慰,临走前又好生交代了阿瑾一通,纵使太子妃位置已经内定,也不可掉以轻心。 要是真的能掉以轻心就可以丢掉这个位置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东宫礼物送的愈加频繁,她和邵明渊自春狩后一面没见,他写了一封书信,里面只有两个字——甚念。 那也是二十天前的事情了。 她没回,冷漠到连蓁蓁都看不下去。 邵明渊似乎是懂了她的心思,自那以后,再也没有写信给过她。 蓁蓁问过她一句,是不是真的不喜欢太子。 她清清淡淡,笑得温和,就说了一句,“不就是过日子么,往后殿下莫要辜负于我即可。” 蓁蓁听了就觉得要完,太子将来是要当皇帝的人,三宫六院,她所说的辜负,具体的界限又在哪里?蓁蓁不知道,她也不敢问。 邵明渊身为储君,自是忙碌。 近来岭南王入京,带了嫡女一同入宫,此女娇艳似火,性格爽烈,进宫就惹了事。胡晚风骄纵惯了,在皇帝面前也不一定守得住规矩,甫一见着太子,就觉得他好看,只是此人太过冷漠,跟冰碴似的,太没意思,自她进来就没说给个眼神。 一点也不似赵路所言那般温润公子,边疆的男人,用不到温润这个词,偶有体型偏瘦,相貌俊朗的,也基本上都有身手,很少有人会不习武,毕竟在边疆,光靠念书是没出路的。 胡晚风没看上太子,她不喜欢倒贴给一个冰人。 可胡震叫她来选妃,太子妃就算不是她,也必须是个侧妃。 邵崇雪从杨贵妃手底下要来不少暗线,自打胡震入京,就和他联络上了。 ** 若要问起京中这几日最新的谈资是什么。 那定是陶太妃差内务府送了一笔添妆过来承国公府了。 就在宫选宴前三天,陶太妃的添妆送到,这都是她在自己宫里挑的,她年纪大了,留着这些也没用,索性就给孩子送过来了。其余几位太妃听了,也纷纷从自个儿宫里多多少少选了些过去,要一并送到承国公府。 表面上是赏赐礼物,可谁不知道,这是宫里太妃再给未来太子妃添妆。 酒馆街巷里,凡是有人提上一句,就能聚起来谈论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