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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拉愣怔的点了点头,下意识的四下环顾,好像这么看几眼,就能盼来床上那位裸男的正牌家属。 愿望美好,现实冷血,若拉在病房干等到夜里十一点,陪着裸男输了三瓶液,也没盼来裸男的家人。 医院的椅子有点硬,坐久了硌得屁股疼,若拉手机快用没电了,她起身溜达到走廊里,给若文拨了个电话,等了半天对方才接起来。 喂,快说。 手机里传来呼呼的风声,似有隐约的海浪轻拍。 你在哪? 若拉觉得自己这通电话是白打了。 海上,夜航,什么事? 若文的声音被海风吹向四面八方,只有一点飘进若拉耳朵里。 没事。 若拉挂了电话,她有点心烦,甚至想不起来给大伯母打个电话,告若文一状。 她收了手机,跑到医院的自动贩售机前买了瓶汽水。 回到病房时,裸男的点滴只剩最后一点了。 若拉按铃叫了护士,护士过来拔完针,又给他量了量体温,回头告诉若拉温度已经降下来了,后半夜每隔一个小时量一次体温,如果烧到38度5以上,还得再退烧。 若拉不太情愿的点点头,想跟小护士唠唠,了解一下医院平时都怎么处理无人认领又昏迷不醒的病患。 值班的小护士一脸你敢多说一个字的表情,若拉识趣的闭上嘴,看着小护士一阵风似的刮了出去。 若拉在裸男床边坐了下来,手里还抓着小护士塞给她的温度计。 她无奈的轻叹一声,把温度计放在铁皮床头柜上,给手机定了一小时一抽风的闹铃。 手机电量不足,不敢再用了。 少女没有手机看,只好看人。 她抱着膝盖,两只脚蹬在椅子结实的横梁上,凑近了些端详男人的脸。 病床上的人双眼紧闭,睡得实实在在。 细看才发现,这人长得鼻子是鼻子,嘴是嘴,一头浓密微卷的浅棕色头发,五官棱角清晰分明,使他的睡颜看上去有些冷酷,可紧闭的眼线却拖出两道柔和的眼尾,看久了,既让人心惊,又让人心软。 看五官和皮肤,若拉才发现床单里裹着的人应该比她大不了几岁,只是刚才兵荒马乱的没有看仔细,再加上裸男的身材高大俊逸,发育的嗯哼让人想吹口哨,所以才第一眼把他年龄严重高估了。 若拉抱着找补回损失的心态,就地取材,用小哥哥秀色可餐的面孔取悦了一会儿自己的眼睛,才困兮兮的栽倒在隔壁空床位上,感觉自己刚一闭眼就被闹铃吵醒了。 她爬起来,开灯,甩温度计,掀开被子把温度计塞进男孩腋下。 然后坐在床边垂着头打瞌睡,三五分钟等得望眼欲穿。 体温略高,但还在正常范围内。 若拉放下温度计,关灯上床,一个小时候后再次被闹铃叫醒。 她揉了揉干涩的眼睛,爬起来量完小哥哥的体温,确认没有发烧,又爬回床上。 眼睛一闭,一小时后又被叫醒。 若拉恍然记得,自己上次这么当牛做马伺候的是大毛,那货为情所困,难得爷们一次,跟一只体型比自己还魁梧的大金毛打了一架,被人家咬进了ICU。 再上次,就没有上次了。 小哥哥一晚上体温稳定,睡颜甜美,若拉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沐浴在清晨第一缕透窗而入的阳光里,看上去更像是生病的那一个。 她踩着虚飘的步子去上了个厕所,因为心情着实不怎么明媚,走出卫生间关门时手劲大了点,碰的一声,病床上的小哥哥睫毛微颤,忽的睁开了眼睛。 房间里只有柔和的晨光,男孩却像瞬间被灼伤了眼睛,眼泪狂飙,哗啦啦的,他只好又把眼睛闭上。 若拉刚一出厕所,就见小哥哥哭得一脸梨花带雨,跟被人始乱终弃的小媳妇一样。 你,你哭什么? 若拉来不及向小哥哥介绍一下她这一晚上救命恩人是怎么当的,糟心的抓了两张纸巾递给他。 男孩听到人声,显然是惊到了,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他睁开眼睛,看到床前站着的女孩,眼泪又狂飙而出。 若拉有点烦躁,顾不上惊艳一下小哥哥睁开后更加醒目的色相。 你,你哭什么哭? 若拉心想,我为了一个陌生人,一晚上没怎么睡觉,我还没哭呢。 小哥哥抬手指了指窗户,用若拉递过来的纸巾擦了一大把眼泪。 若拉顺着的指尖望向窗外,愣了半天才有点反应过来,难道是怕光? 她迟疑着走到窗前,哗啦一声拉上了窗帘。 第2章 小哥哥你没吃过肉包子吗? 房间再度幽暗下来,晨昏莫辨。 裸男裹在被单里,两条苍白的胳膊露在外面,用光了一包纸巾,渐渐止住了眼泪。 若拉默默拿起门口的扫帚清扫完一地纸团,用尽最后一点耐心对男孩说:你觉得好些了吗,那个你家人怎么联系啊 裸男抬起一双红通通的眼睛看向她,目光里是一团浓得化不开的懵懂,让人看了揪心。 若拉看一眼,心就凉一层,她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你家人的联系方式,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