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华文学网 - 都市青春 - 朝思慕久在线阅读 - 第9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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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宴想到最后,有些自嘲地一哂。但这会儿大概是逆反心理上来了,视线从那双平平无奇的黑色高跟鞋上移开,转头看了圈这里摆着的鞋子,最后索性把目光锁定在店里那个独立的展柜上,里面是一双在灯光下亮得有点刺眼的水晶鞋。

    他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眼,最后确定这一双有够浮夸和成熟,应该会是她喜欢的款式,大概也足够有意义。

    于是抬手指了指展柜里的那双高跟鞋,问她:“这双有合适她的尺码吗?”

    导购转头看了眼,发现他指的是店里目前最贵的款式之一,想也不想回答:“有的,也有六点五厘米的中跟。这款鞋子的灵感源于灰姑娘的水晶鞋,应该没有哪个女孩子不希望在十八岁的时候能收到这样的成人礼物吧……穿上水晶鞋,也算是圆了小时候的公主梦。”

    沈宴微微皱眉,只觉得灰姑娘这个词很不恰当,没忍住淡声回了句:“她不是什么灰姑娘。”

    明明是蜜罐里泡大的豌豆公主,连睡觉都得用蚕丝,娇气得很。

    所以她不可能像灰姑娘一样受什么继母继姐的欺负,也不可能在灰里面捡豆子,更不可能要靠一双水晶鞋圆她的公主梦。

    她本来就已经过得足够优渥了,因此让人不敢轻易去承诺她什么,也不敢保证拥有她并被她拥有之后,就能带给公主幸福快乐。

    毕竟和她相比,他只是个普通人,一个从单亲家庭出来的、没办法像周围的朋友那样继承爸妈几十个亿的家产、需要战战兢兢在大城市奋斗的普通人,得供房贷,得买猫粮,还得赡养长辈,仅仅在物质上都够呛,更别说精神上的。

    他在她面前实在自惭形秽。

    所以他当时觉得,既然高攀总是辛苦的,他也并不想成为买二手房那会儿富家千金的穷男友,又何必为了一点莫名其妙的情愫大费周章,他就像原先那样和三只猫一块儿过,也挺好的。

    只不过这种想法到现在才过了半天,好像就开始动摇了。

    因为那好像不只一点情愫,也并不莫名其妙。那些他意想不到的种子扎得太深,到现在已经长出枝干,甚至要开出花来。

    沈宴的思绪不知不觉飘得有点远,也发现自己最近的情绪因为这事变得阴晴不定,有时候甚至连他自己都没办法控制。

    到头来也只能意兴阑珊地迎着导购莫名其妙的眼神示意她帮忙把鞋包起来,然后拎着那双沉甸甸的、可能永远也送不出去的昂贵玩意儿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宴狗:老婆家里好有钱,养老婆好贵,我没钱,赚钱好难,我还是单身吧:)

    久妹:沈宴大傻逼沈宴大傻逼沈宴大傻逼!!!!

    【宴狗的思路总是如此清奇orz】

    第40章 朝思慕久

    周六晚上

    因为职业的关系, 唐白和他老婆谢书忆在国庆没调出假期,婚礼便因此拖到国庆结束的第一个周末才举行,地点在洛杉矶, 算是他们这群华人在国外留学的大本营。

    这就导致沈宴连自己的事都没来得及解决,转头已经被连人带行李打包上飞机, 要去见证他年少有为的发小的婚礼,甚至在十多个小时的飞机上都得看前排那两人碍眼地腻腻歪歪,实在让人心里堵得慌。

    而婚礼仪式举行的前一晚,依照惯例, 一伙人还要熬着时差在他们上大学那会儿常去的一家酒吧办单身party。至于为什么常去,主要是因为沈宴之前在那儿打工,酒水喝起来便宜又安全。

    酒吧的老板没变, 加上沈宴毕业也没多久, 几乎是刚打一个照面就认出了他,乐乐呵呵地请他喝了几个shot的龙舌兰才肯放他走,甚至还想讹他帮他打一晚碟。

    沈宴本来就困得快睁不开眼,加上几年没玩碟机手生得很,对此只能婉言谢绝, 拎着玻璃杯慢腾腾回他们开的卡座那儿,没什么精神地靠着阖眼。

    但烦人的是酒吧里吵也就算了, 中央空调的冷气开得还很足,生怕那些舞池里蹦迪的人跳久了热。沈宴眯了没一会儿就觉得身上的薄衬衫有点不够用,跟老年人似的闭着眼睛睡不着。

    说起来也像是个笑话,他在发小的单身夜上, 竟然会在酒吧这样震耳欲聋的噪音里昏昏欲睡,却又因为怕冷睡不着,只能亮着手机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

    中途甚至还有几个女孩儿主动过来搭讪, 想请他喝一杯,沈宴本来心情就糟糕,在唐白他们面前还能勉强装一装,闻言只能不耐烦地掀起眼皮,回她一句“sick as a dog, could be the influenza”,然后被对方以一句“fuck you”或者“asshole”结束对话。

    然而这晚的新郎新娘大概是在医院工作久了,难得放个婚假出来玩,头一晚就兴奋得在舞池里喝高。尤其谢书忆平时一身白大褂温温柔柔的,今晚总算能释放一下自我,差点当着她结婚证上另一半的面跟一个美国老哥热吻,只可惜临门一脚时被唐白抓回去了,只能暂时到卡座上醒一醒酒。

    而这头卡座上已经东倒西歪一片,除了几个伴娘,闻星驰和孟天泽毕竟也做了两年社畜,体力不比当年,加上明天要做伴郎,今晚不宜跟酒吧里认识的姑娘们去开房,只能非常唏嘘地在这儿摇头晃脑地打牌。

    而在座的也就只剩沈宴是完全清醒的,只差给他一条毛毯颐养天年。

    等到四个人打完第三局桥牌,沈宴理所当然地又赢了,把他们刚才拿出来抵押的手表戒指车钥匙都一一还回去,表示自己不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