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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窈点头,道:“我不能留在这,陆衡不会放过我的。” 敏娘真不明白窈窈为何这般死咬着不承认自己的身份,也不懂窈窈当初为何要走。她道:“陆衡身边的文啸就在永乐殿外守着,除了文啸,暗下还有几个高手,这是默刹皇宫,是我的寝殿,陆衡都能做到这个地步,你觉得我能帮你逃出去吗?怕是只要你踏出永乐殿,就能被送回朝雾殿去。” 窈窈长睫微垂,其实她也不该求敏娘,要是连累敏娘怎么办。 敏娘又道:“难,你不说为何离开陆衡,现下又求我帮你走,这到底是怎么了?我不相信你不爱陆衡,你明明那般喜欢他,那般在意他,你现在到底是怎么了?” “别说了,我不想听到与陆衡有关的事,敏娘,我求你不要与我说和陆衡有关的事,也不要说大周的事,我都不想听,一点也不想,你不要与我说,不管是什么,我都不想听。”窈窈一点也不愿意谈这件事。 敏娘只得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下,其实她也不太知道大周的事,默了许久后,她唤人给窈窈送了热茶。 立在外头的陈简将窈窈的话听下,唇角的笑越发讥讽。 敏娘没料到,当夜默刹皇后就召见了敏娘,命她将窈窈送到永乐殿旁的桐春殿,默刹皇后虽没说,但她当即猜到了,是陆衡的缘故。 * 文啸见着陆衡,赶紧现身行礼。 陆衡冷冷盯着越出宫墙一截树枝,那是红杏。 文啸禀道:“今日洛氏还是同前几日一样,除了去看三公主外,没有踏出宫门一步,桐春殿的客人只有三公主一人,无旁人来扰洛氏。” 陆衡仍看着宫门没说话。 自洛氏住进桐春殿,陛下每日都来,只是洛氏都不知道,这像极了当年,洛氏与陛下闹了矛盾,洛氏搬到听雪阁的那段时间。 于溯沉默着,陛下想见洛氏,推开门就可以了,何必这般每日不小心“路过”桐春殿,夜里无眠,起身走走便走到桐春殿,就是个女人,陛下为何就是放不下了,那不过是个女人,是个背叛了陛下的女人。 他想起陛下还未登基时,那时府中处境艰难,陛下四面临敌,洛氏又素爱偷偷出府,陛下担心洛氏,却不敢阻洛氏出府,也没有揭了洛氏的底,而是每每洛氏出府,都派文啸带人跟着。 他不明白,还有哪个男人能比陛下待洛氏好。 陆衡面色黑沉,笼在袖中的手掌紧握成拳,一股子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口。 于溯朝文啸使了个眼色,禀道:“公子,大公子应当在朝雾殿等您,是否先回朝雾殿?” 陆衡绷着脸,拂袖转身,冷道:“把桐春殿的杏树砍了。” 文啸愣了愣,好端端砍什么树? 于溯抬头看了眼越出宫墙的杏枝,这正是一枝红杏出墙,陛下是往那想去了。他道:“属下这就吩咐下去。” 陆衡离开。 于溯又嘲文啸使了个眼色,跟上陆衡。 * 见窈窈起了身,宫女赶紧取了巾帕与温水上前伺候,擦罢脸漱完口,窈窈眼前黑了黑,又是一阵晕眩,她并不撑着,喝了口茶,又躺回了榻,近日多困乏,总觉无力。 她在这桐春殿住了三日,并未见到陆衡,殿中近身伺候的除了茵茵外都是汉人,茵茵说,那些都是于溯安排进来的。 自从敏娘被迫将她送来桐春殿后,这桐春殿就像是关着她的牢笼一般,即便陆衡没有明言禁她的足,但也差不多了,殿里有这些汉人宫女,殿外又有文啸,除了敏娘的永乐殿,她还能去的估计只有陆衡的朝雾殿。 能去朝雾殿是她猜的。 她想,陆衡还没来桐春殿,可能是因为还没想好怎么处置她,她希望陆衡永远不要来,可同时却又想看到陆衡。 她觉得她一定是有病,还病得不轻。 想着想着,忽地外头传来坎坎伐木声,她蹙了蹙眉,慢慢起身斜靠着软靠坐着,唤了茵茵进来。 “外面怎么这么吵?” 茵茵行了一礼,回道:“回公子,是宫人在砍杏树。” 因在在望楼待了两年,茵茵习惯唤窈窈为公子,茵茵虽然不明白窈窈为何会在这处,但主子们的事,她当然是不敢问的。 茵茵知陆衡的身份,却并不知窈窈的身份,但茵茵能看出二人之间不简单。 窈窈抚着额,不解:“好端端的砍它做什么?” 茵茵道:“宫人说那杏树不结果,又生得过于繁茂,遮了院中其他花木,故而砍去,想栽几株木樨,木樨花香馥郁,想来公子会喜欢。公子是觉得吵?应当快砍完了。” 窈窈哦一声,复又躺下,种木樨是不错,待满枝金桂,能做桂花糕。 种金橘也是不错的,做成金橘蜜饯。 她一滞,长睫颤动几下,眼泪莫名落下。 第46章 君无戏言 陈简并没有在朝雾殿。 但朝雾殿并非没有事, 于溯从下属那了解清楚了桂花巷等事,来同陆衡禀告。 于溯道:“桂花巷之事查清楚了,确实如吴家人所说, 洛氏只到桂花巷三月,且是只身一人到的桂花巷, 在桂花巷的三个月, 洛氏身边无亲近的男子, 没有查到洛氏从何处到的上华,桂花巷的人见过路塔几次,并未看到路塔与洛氏有过于亲密之举, 此外, 桂花巷的百姓说, 还有一默刹女子与洛氏关系亲密,那女子似是路塔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