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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顿冷斥,就如一个巴掌,狠狠地掌掴在脸上,陆子游脸色涨红,梗着脖子道:“我学问虽算不上最好,却也是个秀才,岂会不如一介童生?顾兄说得没错,宋焦若不是作弊,怎么可能赢我?” 顾宁安脸色一变,暗骂了一声“蠢货”。 楚辞冷笑:“不是我二哥作弊,是有小人作祟!” 陆子游脸上现出愠怒之色:“你这话什么意思?顾兄说得也是事实,岂容你诋毁!” “我诋毁他?”楚辞嗤笑一声,“你们读圣贤书,圣人没教你们不该背后语人是非吗?顾宁安明知你恼怒不忿,却火上浇油,中伤我二哥,如此行径,不是小人是什么?” 陆子游怒意更甚:“顾兄待人温和,性情直率,向来有什么说什么,你不要蛮不讲理!” 顾宁安一派翩翩温和之态,向宋焦道歉:“我本想宽慰陆兄,却不想一时失言,反而令陆兄误会了你,是我行事有欠周全,宋兄,对不起。” “又不是你的错,顾兄干嘛跟他道歉,要道歉也该是他,”陆子游恶狠狠地瞪着宋焦,“他作弊,他还有理了?” 被顾宁安算计得差点丢了性命,居然还替他不值! 这是哪来的蠢货? 对对子,对得上来就对得上来,对不上来就对不上来,如何能作弊? 宋焦脸色怒沉,一字一句道:“我没有作弊!” “敢做不敢认,与你同窗,简直就是我等的耻辱。” 宋焦双手紧握成拳,两眼怒红:“我再说一遍,我,没有作弊! 顾宁安阴毒至极,每走一步,都有他的谋算,“作弊”二字,也不是随随便便说的。 诚如陆子游所言,他是秀才,宋焦只是童生,赢的人应该是他。 人都喜欢先入为主,陆子游输了,所以,一定就是宋焦作弊了。 就算日后宋焦考中功名,也会受人诟病,被人攻讦。 楚辞凉声问道:“你是亲眼看见我二哥作弊了?” 顾宁安目光一闪:“没有。” “既然没有,凭什么说我二哥作弊?”楚辞不给顾宁安狡辩的机会,唇角弯起讥讽的冷笑,“与你有仇的人是我,你要耍阴招,冲我来就是,诬陷我二哥作弊,顾宁安,这就是你的君子做派?” 顾宁安脸色骤变,很害怕楚辞把那些事情全都捅出来,整个人因为紧绷,变得僵硬起来。 秦山长闻言后,沉吟道:“无凭无据,确实不该妄言。” 到底是自己的得意门生,姚夫子有心为顾宁安辩解两句:“宁安也说了,只是一时失言,想必不是故意的。” 顾子阑一脸八卦,兴奋问道:“宋姑娘,你与顾兄有仇吗?他可是我们书院出了名的翩翩君子,怎么会与你一个小丫头有仇?” 第059章 打人打脸 翩翩君子会与一个小姑娘有仇? 顾子阑就是故意让他难堪! 顾宁安脸色忽青忽白,捏紧了拳头:“不过都是一些误会而已。” “顾兄这是在说宋姑娘小心眼吧?”顾子阑啧啧两声,“顾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能这么说宋姑娘。” 顾宁安脸色沉郁:“你误解了,我并无此意。” “是我误解了吗?”顾子阑说完,笑眯眯地看着楚辞,“宋姑娘,你与顾兄到底有什么仇,说来听听,看是不是我真的误解了。” 顾子阑真是个有趣的人。 楚辞勾起唇角,那笑容让顾宁安心中惶恐,一旦楚辞说出那些事情,他就再也没有机会攀上姚家了。 “宋姑娘,” 顾宁安极力让自己努力下来,想要先发制人,谁知楚辞已经偏过脸,问陆子游:“你知道他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吗?” 虽然都已经过了好几天,可顾宁安脸上的淤青还没完全消下去,看来那日大哥和二哥下手还真的挺重的。 打人只打脸,大哥和二哥真的是太优秀了! “啊?”陆子游懵了一下,呆愣愣说道,“顾兄说他回书院的时候,遇到抢劫的,脸上这些伤都是被劫匪打的。” 楚辞问道:“什么劫匪这么猖狂,光天化日就敢拦路抢劫?你有见过只打脸的劫匪吗?” 陆子游露出了疑惑之色,顾子阑唯恐天下不乱,好奇道:“顾兄,你为什么不报官啊?只打脸的劫匪,我也真的很想见识一下。” 顾宁安脸色凝滞了一下,气得咬牙:“我都没看清那劫匪的模样,如何报官?” “没看清吗?”楚辞侧首问宋焦,“二哥,你打他的时候,套麻袋了?” 宋焦摇头:“没有。” 顾子阑惊呆了,声音猛地拔高:“打人的不是劫匪吗?怎么是宋兄你?顾兄这是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才会惹你动手?” 顾子阑这一嚷,所有人的关注点,全都由宋焦打人,变成了好奇顾宁安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毕竟顾宁安翩翩君子的做派,装得实在是太深入人心了。 顾宁安心头强压着一股怒火,恨不得把顾子阑暴揍一顿:“你胡说什么?不知就里之事,岂能胡乱断言,我何时做过丧心病狂之事?” 楚辞冷冷一笑:“那不如你来告诉大家,你这脸,明明是我二哥打的,为什么要说是劫匪?” 顾宁安惺惺作态道,“我与宋兄既是同窗,又是乡邻,宋兄院试在即,我岂能不念旧情,断了宋兄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