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有什么资格爱他
书迷正在阅读:爱妃难宠:王爷,请自重、法医异闻录、他说世界很温柔、明凰明枭、爹地,这个妈咪我要了、妻色撩人:霍先生,用力爱、重生逆袭:鲜嫩小妻爱不够、婚婚来迟,总裁先生太傲娇、他似月光,撩人心、天价契约:总裁已过期
杜喜悦心里仿佛预感到什么,背后隐隐升起一丝寒意。 事后回忆起来,她常常觉得,如果此时她关上电视,她和程无宴很有可能是另一种结果。 可是这一刻,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促使她继续看了下去,她视线的焦点至始至终都围绕在电视中的主角上。 只见她被人吊在半空,一个手持长鞭的大汉缓缓走了过去,一下下地抽打在她身上。 不一会,神情倔强的女子便满身血痕,看神情是忍着极大痛苦,可是她硬是咬着牙不发出一点声音。 她看着镜头,美丽的眼睛里的光从未熄灭。 突然,碟子的画面一片花白,长达五分钟之后,又显现出新的画面。 杜惜月不知被带到什么地方的悬崖上,被人从悬崖上推向大海中。 她死了。 程无宴最爱的杜惜月,死了。 “惜月姐……”杜喜悦痛苦地闭上眼睛。 不知是因为惊惧还是愤怒,她害怕得无法停止颤抖。 她终于明白为何阿宴对惜月姐念念不忘了。 试问,又有谁会忘记这样一个令人骄傲的恋人呢? 她真后悔自己看了这段录像。 她的惜月姐,被人那样刑罚伺候,被人那样侮辱虐待,都没有开口求饶,到最后都是微笑着跳下悬崖,那需要何等的勇气。 在惜月姐以这样的方式为阿宴付出生命之后,她平淡无奇的杜喜悦还有什么资格走进阿宴的心? 她爱上程无宴,等于给自己判了一个无期徒刑。 一个她不愿意减刑的无期徒刑。 擦干眼泪,杜喜悦脚步虚浮地走出视听室。 外面的阳光灿烂的不像样子,可是怎样都无法驱散她心中的阴霾。 她站在走廊的栏杆旁,一眼看到对面阳台上安静坐着的程无宴。 漆黑的眉,明亮清澈的眼,眼里的波光柔和而温暖。 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衣,最上面有二粒扣子未扣,显得有些随性和慵懒。 那样洁白柔顺的样子,让人想起柔软洁白的云朵,以及令人向往的自由。 这样的程无宴,激起她内心深处的保护欲。 是的,保护欲。 即便他是黑社会大佬,可是她依旧想保护他。 怪不得柔弱的惜月姐可以为他做到那种程度。 这样一个男人,为他死掉也是幸福的吧! 经过深思熟虑,杜喜悦下定决心。 她只身一人来到顶楼的娱乐室,她知道里面有她要找的人。 刚走到门口,便听到里面热闹的嬉笑怒骂声。 推门而入,里面瞬间安静下来,大家似乎都对她的到来感到诧异。 维拉戏谑地吹了一记口哨,“胖妞,这里可不是你来的地方。” 杜喜悦搜寻到fox的身影,低声说:“狐狸,我找你有事。” “什么事?进来说吧。” “你跟我出来一下,可以吗?” “有什么不能说的,莫非……胖妞要对狐狸表白?” fox一个水瓶砸过去,“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哑巴。” 然后,起身来到门口,对着她淡淡说:“走吧。” 两个人来到天台上,fox长胳膊长腿最在护栏上,一边慵懒地喝着饮料,一边说:“现在可以说了吧?” “狐狸,有一件事,我要拜托你。” “听你开口求我,还真不容易。说吧,什么事?” “我想跟你学习防身术。” “噗!”fox一口水喷了出来,上上下下,下下上上打量她几遍,“你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 “我想减肥。” “减肥的方法有很多种,没必要通过最困难的这种吧。再说,我的时间很珍贵的,减肥这种事情找我帮忙太大材小用了些。” “我想学习功夫,我想做阿宴的保镖。” fox再度一口水喷了出来,“拜托,这个比前一个还不靠谱。” “你相信我,我可以的,吃苦什么的我都不害怕。” “喜悦,你十八岁了,骨骼基本定型,你一点功夫底子都没有,这个年龄学习功夫要付出很多辛苦,也未必达到很好的效果。而要成为职业保镖,更是难上加难。” “没关系,我不害怕。” “你这么做,是为了程无宴吧?” “你知道的,我喜欢他,很喜欢他。可是,我从来没有为他做过什么,我只想为他努力一次。” “你可以用很多种方式为他努力,没必要非要做他的保镖。” “我想要变得更好,我知道自己不能跟阿宴并肩,可是哪怕和你们一样站在他的背后,保护他,追随他,这就够了。” 像惜月姐那样,为了阿宴可以直面任何屈辱和折磨,甚至不惜付出生命。即便是死了,也被能阿宴永生怀念。 很久很久,fox都没有说话。 良久,他才低叹一声,“那么,你先把体重降下来。能不能有资格成为一名保镖,完全取决于你自己的努力。” “我可以。”杜喜悦重重点头。 fox看到她的眼神,不禁一怔。 她的嘴唇有些倔强地抿着,眼里却流动着倔强和坚持。她的眼里,仿佛有火焰在燃烧,一簇一簇闪烁跳跃,几乎要灼伤他的眼睛。 这一刻,他的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这个胖姑娘,就这样轻盈地走进他的心里。 于是,fox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眸,一字一句说:“杜喜悦,明天早起开始训练。” “是!”杜喜悦立定,行了一个漂亮的军礼。 次日,杜喜悦比平时早起了一个半小时,穿上轻便的运动服来到楼下,fox已经等在那里。 针对她的情况,fox制定了一系列的训练计划。 首先从每天早上跑三千米开始,并让几个人中功夫最稳扎稳打的柳少狂教她武术。 杜喜悦知道功夫老师是柳少狂时,心里还松了一口气,毕竟这个人算是几个人中最为和气的,不会让她产生太大压力。 可是,她错了,并且大错特错。 当她被fox带到柳少狂面前时,柳少狂就不复往日和善的模样,一脸的严肃和凌厉。 杜喜悦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开口:“柳师父,以后请多多指教。” 柳少狂点点头,“以后的训练可能会很辛苦,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嗯,我会的。” “你从未接触过武术,先从蹲马步开始,这样基本功才会扎实,才能练得好功夫。” “好,一切听师父的安排。” “那么,我们现在开始吧。” 蹲了几分钟,杜喜悦就蹲不下去了,忍不住站了起来,小腿肚上突然一阵钻心的疼痛,像是被撕了一道皮一样。 回头,柳少狂正拿着一根长长的竹鞭,神情严肃地站在她身后。 “谁让你站起来的?” “我……我腿酸。” “继续!” 杜喜悦再度半蹲下,眼睛里含着泪。 “不许哭,掉一滴泪就抽你一下。”柳少狂斥责道。 不说还好,这句话刚落音,杜喜悦的眼泪就哗地落下来。 柳少狂竟也真往她背上抽过去,不留丝毫情面。 杜喜悦顿时擦干泪,努力忍着不哭。 “从现在开始,我不喊停,你就给我一直蹲着。”柳少狂命令道。 杜喜悦默默的蹲着,不出十五分钟,腿就开始打颤,身体开始摇晃,不过碍于柳少狂的威严,她也不敢站起来。 又过了十多分钟,她抖的更厉害了,终于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柳少狂一把拽起她,“给你三分钟时间站着休息,然后接着蹲。” 杜喜悦流着眼泪轻轻点头,什么也不敢说。 就这么蹲一会儿,歇一会儿,再蹲一会儿,歇一会儿。每次都是舒云实在坚持不住了,摔在地上,柳业才让她休息一小会儿。到中午吃饭的时候,舒云的衣服早就被汗水湿透了,腿好象不是自己的,眼泪也快流干了。 fox过来检查训练情况,发现杜喜悦整个又是泪水又是汗水,忙扶她站起身,语气不善的对着柳少狂说:“你这是做什么?” “我是在训练她,当初我们学习功夫时,都是这样过来的。”柳少狂语气淡然地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fox哭笑不得,这个秃瓢要不要这么死板啊! “你也不想想,她能和我们比吗,你教她一些简单的身手就好了,用不着这么较真吧!” “你把她交给我,我就要认真负责,如果只是玩玩,对不起,我将不会浪费时间在这个上面。”柳少狂一脸认真地看着他。 fox一滞,不再吭声。 他知道柳少狂说的没错,大家都不可能浪费时间在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上。 柳少狂肯抽出时间来教一点底子都没有的杜喜悦功夫,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fox正要开口说话,便看到柳少狂对着杜喜悦说:“你没有任何底子,如果不是看在狐狸的面子上,我根本不会收你这样的弟子。我先把话说撂这里,以后的每一天,我都会这样训练你,甚至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辛苦,因为你都要付出比别人多几倍的努力来接受训练。我柳少狂的弟子可不能是窝囊废,如果你坚持不下去,就成早放弃,以免最后被我打成残废。” “喂!少狂你……” fox听不下去了,想要劝说他几句,却被杜喜悦开口偶打断, “狐狸,你不要说了,柳少狂是对的,就应该这样训练我,不然我永远都不可能进步。” “可是……你还能坚持吗?”fox担忧地看着她。 “我没问题的。”杜喜悦的眼底浮现坚定的光芒。 fox赞许地拍拍她的肩,站在一边看柳少狂继续训练她。 整整一下午,杜喜悦挨了无数的打,好几次,fox都险些看不下去,可是她愣是咬着唇不吭一声。 直到下午六点,一天的残酷训练终于结束,她最终累的趴在地上。 别说走路,她连爬的力气都没有了。 fox抱着杜喜悦回到她的房间,掀开她的衣服,仔细查看了一下她身上被打的地方,背部腿上胳膊上到处都是纵横交错的红痕。 心里不禁有些责怪柳少狂,秃瓢就是秃瓢,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他轻柔地摸了摸杜喜悦汗湿的发丝,低声问:“丫头,很痛吗?” “还好。”杜喜悦闷声闷气地回道。 “今天你受委屈了,可是少狂也是为你好。其实,他已经够手下留情了,如果他真打你,绝对不止现在这个程度。” 杜喜悦咬咬唇,“我知道,柳少狂都是为了我好。” fox沉默片刻,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 杜喜悦不明所以地望着他,“什么?” “你想清楚,现在放弃还来得及。如果你执意学下去,后面会有百倍千倍的艰辛。柳少狂教完你基本功后,雷霆会继续教你后面的内容。要知道,柳少狂和雷霆都不会是和气的师傅,在这个上面,我无法帮到你什么。” 杜喜悦垂下眼眸,陷入沉默。 从小到大,她的生活虽然不宽裕,但也没吃过什么苦,她也是父母手上的掌上明珠,从来没有挨过打骂。 如今被柳少狂抽了这么多下,心里自然是委屈。不过,她也知道柳少狂是为她好,并不怨恨他,只是身体上的疼痛让她忍不住落下泪来。 为了阿宴,这些痛苦她都能忍住。 想到这些,身体上的痛似乎又渐渐淡了下去,她抬起头,一脸认真地看着fox,说:“狐狸,当初做这个决定时,我就想到可能遇到的各种困难,只是直面这些困难时,难免会有点无措,可是这些并不会成为我退缩的理由。你放心,明天我会按时起床。” fox审视的目光盯着她良久,嘴角浮现一丝浅笑,“好,明早我还是今天这个点等你。” 次日五点半,杜喜悦准时起床,到楼下做准备活动,开始接受晨训。 fox仔细看了会她的神情,满意地点点头,“很好,看来你已经从昨天的状态中恢复。” 杜喜悦微微一笑,“师傅,快点说一下今天的训练计划吧!” “首先还是晨跑,五千米。” 杜喜悦有些傻眼,“怎么……突然增加了两千米?” “昨天我是怕你接受不了,只制定了三千米。可是,昨天我看到你的决心,我也下定决心,帮助你早日出师。” 杜喜悦深吸一口气,开始围着操场跑步,fox在后面全程陪伴。 刚刚跑了两圈,杜喜悦的双腿就沉重的像是灌了铅,胸口憋闷,呼吸完全丧失规律。反观fox,像是没事人似的,脸不红气不喘,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 杜喜悦由坚持了两圈,终于忍耐不下去,停了下来,弯腰大口地喘气。 fox跑近她,大声呵斥道:“继续!谁让你停下来的!” 杜喜悦咬牙使劲抬起腿,又跟着跑了小半圈,再次停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说什么都不肯站起来。 fox再度呵斥她,却无济于事。 无奈之下,他拿掉腰上的皮带,狠狠抽了过去。 杜喜悦没料到他会动手打她,又惊又痛,抬头愤愤看着他。 fox移开目光,冷声说:“不要瞪我!你再多停一秒我就打你一下!” 杜喜悦知道他是动真格的,想到昨天自己信誓旦旦的保证,咬着牙摇摇晃晃地迈开步子,往前跑去。心里却在恶狠狠地想:死狐狸,以后我就往你的饭碗里放半瓶芥末! 日子在每天痛苦的训练中过去。 两个月之后,杜喜悦已经接受了搏击散打柔道和空手道的多种训练,综合技术总算有了明显提高。 她的体重因为饮食的控制和高强度的训练直线下降,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但是精神没有受影响,看起来更加健康和充满活力了。 连续两个月的残酷训练,让杜喜悦在耐力和基本功方面都有了明显的提高。 对于她来说,一开始无法忍受的痛苦也渐渐习以为常了,到最后不用柳少狂惩罚,她都能很好地完成各种动作了。 这一天,程无宴经过三楼的走廊,看到外面不远处,几个保镖和杜喜悦说着什么,一边说还一边规范她的动作,便对着身后的fox问道:“狐狸,他们在做什么?” fox神色微变,简单说:“喜悦跟我们说想学点简单的身手,顺便减减肥,柳少狂和雷霆没事的时候,就教她两招。” 程无宴眯着眼想了半天,淡淡说:“嗯,她最近好像真瘦了不少。” 说完,便走开了。 fox见他并未怀疑什么,松了一口气。 杜喜悦不想程无宴太早知道她为什么学习功夫,他也答应过替她保守秘密。 他很好奇,如果程无宴知道有一个女孩肯为他默默付出这么多时,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晚上,杜喜悦训练结束后,立刻奔到厨房帮助宝妈做家务。 宝妈看着她日益变小的脸蛋,又是心疼又是担忧,“喜悦啊,我天天做好吃的给你,怎么你的小脸越发清瘦了呢,看了真叫人心疼。跟他们学那些劳什子功夫有什么用,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杜喜悦笑了笑,说:“宝妈,我只是学些功夫,不会影响健康的。再说,我以前毕竟太胖了些,瘦下来反而有益健康呢。” 宝妈摇摇头,“你们年轻人的想法啊,我就是想不通。我觉得你之前胖胖的多好啊,一看就是有福气的样子,现在倒像是被谁虐待了似的。” 杜喜悦揽着宝妈的肩膀,“有宝妈你这么疼我,谁还敢虐待我。你放心,我自己的身体心理有数着呢!” “你啊,就会安慰我,也不知道当初是谁累得又哭又叫的……”宝妈将煲好的汤盛出来,“这个汤是专门给你熬的,你要把它全部喝光。” “啊!” “怎么?不给我这个老人家面子?” 杜喜悦狗腿地笑笑,脑袋摇的像波浪鼓,“当然不是,宝妈做的饭,我是百吃不厌呐。” “这还差不多……”宝妈满意地点点头,走出厨房,将做好的晚餐摆上餐桌。 杜喜悦看着眼前一大碗的汤,无奈地皱起眉,看来今晚的减肥计划泡汤了…… 用过早餐,突然阴云密布,刮起大风,继而大雨滂沱,户外的训练活动只能作罢。杜喜悦倒是求之不得,高强度的训练使得她疲惫不堪,她迫切需要好好放松一天。 不过,fox并不打算放过她,把她带到楼顶的训练房中。 就在这时,诡异的声音自卫生间传出,仔细一听,可以听出那是夹杂着某种欢愉的呻吟。 “谁在里面?”成宫雅治问道。 “西德在练习射击,少狂在打坐,凤殊在制作迷药,除去你我和维拉,就只剩下fox了。”雷霆说。 “骚狐狸,吵死了,你他妈的小声点。”维拉一只鞋狠狠砸向卫生间的门。 成宫雅治摇摇头,“真难想象,他一个人也可以玩得这么high。” “他就是对着一头猪也能……”维拉恶毒地说。 杜喜悦越听,脸越烧。 这些人说话从来都很露骨,她是知道的。可是,她依旧不能习惯。 上天,为什么她会摊上这么一群让人招架不住的极品。 fox一声长吟后,神清气爽地走了出来。 他只穿了一个三角裤,名模般的体态修长健美,优美的肌肉纹理在水珠下散发着诱人的色泽。 这个男人,从来都不吝啬展现自己的美。 杜喜悦和fox从训练房出来,路过射击训练室时,听到里面传来的阵阵枪声。 “狐狸,是西德在里面吗?”杜喜悦问道。 fox点点头,“这个房间通常只有他一天到晚呆在里面。进去看看。” 二人走进训练室,正好看到西德拿着手枪,对着人体模型设计练习射击,次次正中眉心。 杜喜悦感叹道:“哇!好厉害的枪法哦!” “西德追求的是一击必杀的精准。” “我辛苦学习防身术和功夫,也未必杀得了一个人,还不如这一支枪来的痛快。”杜喜悦的声音有一丝气馁。 fox微微一笑,说:“也不能这么说,拥有一手好枪法固然重要,但是拥有一身上乘的功夫也是身为保镖不可或缺的。很多场合是不允许持枪进入的,例如大型拍卖会和交易场所,这个时候个人技能的重要性就凸现出来了。别看西德是神枪手,他的功夫也绝对上乘。” “嗯,我知道了。” “看你对枪械很感兴趣的样子,要不要试试?”fox突然提议。 “可以吗?”杜喜悦瞪大眼睛问道。 “跟我来。”fox带她走到西德身边,拍拍西德的肩膀,“兄弟,让她试一把。” 西德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们两人,低声问fox:“怎么回事?” “你测试一下她的精确度和灵敏度。” 沉默片刻,西德将手中的枪递给杜喜悦,自己又重新拿了一把,声音冰冷地说:“现在,跟我学习握枪的姿势和手法。” 杜喜悦屏息凝神,不由得紧张起来。 第一次看到西德,就觉得他冷得吓人,灰色的眼睛里透着可怕的杀机,然而此刻,她觉得他的手比他的眼睛更富有杀机。 苍白,纤瘦,骨节分明,天生持枪杀人的手。 这一刻,她的精力高度集中起来。 “一般来说,我们对付敌人,通常会击中其关键部位,使其丧失行动能力,比如膝盖,脚踝,手臂或者……下体。” 杜喜悦一怔,面露窘色,喃喃说:“这也太残忍了……” “这已经够仁慈了,他毕竟还活着。刚才我说的只是对一般人的要求,作为职业杀手和保镖,追求的是一击必杀,射击范围集中在头部和胸口。头部的难度有些大,所以,你对着面前的是个人体模型,去打他们的胸口。这是模型手枪,后座力不算大,你可以放心使用,开始吧。” 虽然是模型手枪,可杜喜悦还是略微紧张不安。 不过想到自己这么辛苦学武的目的,她的体内又升腾起无形的力量。 砰,砰,砰…… 一轮下来,她的额头已经渗出汗来。 西德走到她身边,目露赞许,“全部命中,good job!” fox一把揽住杜喜悦的肩膀,“我的天,这已经不能用精准来形容你了,是神准。” 面对他们的夸赞,杜喜悦倒显得有几分茫然,她赧然摇摇头,说:“我是瞎蒙的,射击的时候根本没有多想。” “这就对了,这种天生的敏感度不是谁都能拥有的,你从未接触过枪支,便能打出这样的成绩,假以时日训练的话,一定可以成为一名出色的枪手。”西德说。 fox吹了一记口哨,“喜悦,西德很少会一次性说这么多话,更很少夸赞别人,你应该感到荣幸。” “那我以后是不是可以来跟你学习射击?”杜喜悦一脸期许地看着西德。 “oh,all the time。”西德双手一摊,“my pleasure。” “喜悦,期待你带给我更多惊喜。”fox笑眯眯地说。 从此,杜喜悦又多了一个师傅。 每天进行完常规训练,她都会跟着西德学习两个小时的枪法。 严格来说,西德并不算一个好老师,更多时候,他都是在顾自己的事情,很少去管杜喜悦练得怎么样。 不过好在杜喜悦极有天赋,西德稍微指导一下,都能使她取得很大的进步。 不出一个月,她的枪法都快赶上其他几位保镖了。 这天,杜喜悦进行完柔韧性的训练,出了一身汗。 到浴室里冲了澡出来,只穿了件简单的家居服。 由于最近瘦了很多,衣服穿在身上有些肥大,形状姣好的锁骨露了出来。 下楼梯时,竟然遇到程无宴,她甜甜地笑着喊道:“阿宴。” 程无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你瘦了很多。” “是啊,我跟着狐狸他们学习功夫,一边减肥,一边强身健体,看来真的起到作用了。” 程无宴眉心微微蹙起,“最近你和fox走得很近……你们关系很好?” 杜喜悦不假思索地点点头,“还不错啊,他是个很随和的人。” “嗯,他对女人从来都是很随和的。”程无宴讥诮地笑笑。 杜喜悦觉得他的神色和语气都怪怪的,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 “在不影响健康的情况下,减肥也是不错的,你看起来比原来好很多。” “啊?” “我是说你的气色和状态,看起来很有活力。” “噢。”杜喜悦闷声道,心说如果你是说我的外形,我会更高兴的。“阿宴,我要去帮宝妈做饭,准备好了我叫你啊。” “嗯。” 程无宴点点头,看着她从自己身边一蹦一跳走下旋梯,鼻间只留一股余香。 这天训练完,杜喜悦坐在一旁拍打酸痛的肌肉。 fox弯下身,抚触她嫩泽的肌肤,啧啧叹道:“真想不到,你有张漂亮的脸蛋。” 杜喜悦扯扯嘴角,“你是在损我吗?” “我是说真的。你的身材比例很好,皮肤手感更棒,等再过几年,你会更具成熟风韵,一定会成为男人竞相追逐的对象。” “听你这么说,我是不是应该感到高兴?” “那倒不必,对于女人,我从不吝啬自己的赞美。只是,你应该更加自信,你大概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吸引人吧。” “你看过我之前的模样,还能说出这样的赞语,你也很厉害。” “就算是之前,我也觉得你十分可爱。” “狐狸,你觉不觉得她现在看起来像一个人。”成宫雅治看着杜喜悦,若有所思地说。 “谁?”fox疑惑不解。 “算了,估计你也不知道。我才想起来,那个时候你还没有进四方会。” 成宫雅治说完,雷霆露出恍然之色,“成宫,你说的该不会是……杜大小姐吧?” “嗯哼。”成宫雅治鼻腔里淡淡应道。 “别说,还真有些像。”维拉仔细审视着杜喜悦,符合说。 杜喜悦有些诧异,她和惜月姐只是远房亲戚,怎么会像呢? 再说,惜月姐是个那么漂亮的女人,她从来都是自惭形秽的。可是他们却说她长得像惜月姐,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无奈。 程无宴带着几个保镖出任务,连续几天没有回来。 杜喜悦不用参加训练,难得落得清闲,做完家务后,来到早已不喷水的喷水池的边,坐下来望着天空发呆。 “哈啾!” 没有任何征兆的,她大大地打了个喷嚏。 “唔,谁想我了……” 她摸了摸有点发痒的鼻子,望着明净的天空,自言自语道:“唉,大概是爸妈想她了吧……” 想到这里,她拿起旧的不能再旧的破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喂,谁啊?” 电话那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还有麻将磕磕碰碰的哗啦啦响声,以及三姑六婆们的催促声。 看来自己不在家,妈过得不错嘛,杜喜悦微微勾起嘴角,“妈,您又在打麻将呢!” 听到她的声音,电话那端的妇人顿时提高声音:“喜悦!” “妈,您用不着这么激动吧!” “你这孩子,多少天都不往家打一个电话,妈能不激动吗?你在程家过的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你?” “哎呀,我就是一个小女佣,谁会欺负我呀!爸的身体怎么样了?” “你爸和我都好着呢,你就放心吧!” “妈,是姐的电话吗?” 杜妈妈正说着,一个稚嫩的男声插了进来,同时把话筒抢了过去。 “姐!” 听到弟弟欢喜的声音,杜喜悦嘴角挽起愉悦的笑容,“圆圆,最近有没有听爸妈的话?有没有照顾好黑仔?有没有好好学习?” “姐,你问了这么多问题,叫我回答哪一个嘛!” “谁让我太想你们了,就忍不住问了这么多……” “姐,爸妈交给我,你就放心吧。上次考试我还是班里第一名呢,爸妈可高兴了,爸说我要是次次考第一次,他的病也就好了。” “那你要继续加油了,千万不要叫爸妈失望。” “知道了。姐你也照顾好自己,别为了挣钱累坏自己的身体。” “我会的。” 挂断电话,杜喜悦心情大好。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爸妈和小弟了,好想他们,她该找个时间回乡下家里看看了。 轿车缓缓驶进庄园,程无宴的目光在车外逡移着。 阳光明媚,照在这荒芜的庄园内,怎么看都有几分凄凉。 中央的喷水池已经很久没有喷过水了,目及到喷水池旁的人影时,他的心里突然涌起一个奇异的骚动。 那里,坐着一个安安静静的女子。 她穿着简单的白t和牛仔裤,扎着马尾,露出白皙明净的脸庞。 此时此刻,她正悠闲地闭着眼,仰头面对蓝天,嘴角勾出一个笑容。 什么时候,她瘦了这么多,已经可以用娇小来形容了。 看起来,她很享受正午的阳光,嘴唇有些微的蠕动。虽然隔的很远,但莫名的,他知道她在唱歌,知道她现在有一个好心情。 是什么让她愉快? 是什么让她有种温暖恬静的表情? 说不出什么吸引了他,但就是让他挪不开目光。 惊鸿一瞥,那恬适安静的神情莫名地牵动着他。 由于杜喜悦白天大部分时间都在跟几位保镖学习功夫,照顾程无宴起居的事情又落到宝妈身上。 程无宴很多天都没有见到她,不免感到好奇,她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这天早上,他看到又是宝妈准备早餐,便问:“宝妈,喜悦最近很忙吗,怎么总是不见她人影?” 宝妈低叹一声,“说起这个我就心疼,少爷,有时间你劝一下喜悦吧。” “怎么了?” “她为了学那个功夫,整个人瘦了好几圈,经常练到筋疲力尽,吃饭也只吃一点,因为要控制体重,我看了真是心疼,这孩子干嘛想不通,没事找罪受。” 沉默片刻,程无宴说:“我知道了,我会和她说说的。” 虽然口上这样答应,可是这件事很快就被他抛之脑后。 直到好几天后,程无宴午觉醒来到阳台上,看到杜喜悦一边拿着剪刀修建花草,一边轻哼着不知名的曲子,直起身子倒退两步,蓦地撞上一个坚实的胸膛。 她回身,看到来人,一阵目眩,手上的大剪刀就这么往下掉…… “小心!” 一个拉扯,程无宴将她紧紧的锁入怀中。 “呃?” 被一把抱住的人有些愕然,微微的红彩慢慢爬上了她白晰的脸颊。 “你是白痴吗?干嘛把剪刀往下扔?你知不知道只差一点点,你的脚就要被扎穿了!?” 虽然在是责骂她,杜喜悦犹能听出淡淡的关怀,心里悄悄涌起一丝甜蜜。“我……我不是故意的……” 程无宴松开她,看着阳光下眉目愈发如画的女子,眼神有些飘忽。 “阿宴,你怎么了?” 他回神,温和地笑笑,“没事。” 见鬼,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把她当成惜月了,怎么会出现这种荒唐的错觉…… “喜悦,我一直都知道你在跟狐狸他们学习功夫,一开始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心想你恐怕也就是心血来潮,可是过了这么久,你不但坚持学下来,还学得有模有样,我很为你高兴。只是,这种事情不要当做生活的重心,没有必要让自己这么辛苦。” “阿宴,长这么大,这是唯一一件让我可以专心投注精力的事情。虽然辛苦,可是我乐在其中,我会尽自己最大努力把这件事情做好。” 程无宴从她的眼中看到某种坚持,也不再规劝。 他知道,有些人的决心是不可以轻视和亵渎的。 到了训练中期,杜喜悦还要学习游泳。 杜喜悦在自己卧室换上fox给她的泳衣,心中暗暗腹诽,这个骚狐狸,故意给她这么暴露的衣服吧! 不过也没办法了,为了训练,她只能忍了。 当她穿着火辣的泳衣走出来时,fox流氓地吹了一记口哨,“wow,很正嘛!” 杜喜悦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又不正经,快点教我学游泳。” “能为美丽的小姐效劳,是我的荣幸。” fox说完,还绅士地鞠了一躬。 其实,fox的身材也相当正点,杜喜悦的视线好几次扫过他优美的肌肉,都慌忙移开。 虽然两个人是好朋友,可这样的接触还是会让她不太自在。 程无宴带着薇姿来到天台,看到不远处游泳池旁站着的两个人,微微一怔。 那里,fox正在教杜喜悦游泳,由于杜喜悦的姿势不太标准,fox正站在她身后手把手地教她。 她穿了两段式的泳衣,嫩白的肌肩露出了一大截,匀称姣好的身材玲珑有致,在阳光的照射下,她漂亮的脸庞微微的红了起来,看来既健康又有活力。 不知道为什么,fox和她的亲密让程无宴微微烦躁起来。 薇姿注意到身旁男人注意力分散,问道:“无宴,你在看什么?” 程无宴回神,淡淡说:“没什么?” “你刚刚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不好意思,你说什么?” “无宴,我们相处了两年了,你都没想过和我结婚吗?” “我再说一次,我现在不会考虑结婚。”程无宴斩钉截铁地说。 被拒绝的薇姿脸色丕变,从他的腿上下来,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你不考虑和我结婚?难道我入不了你的眼!” “我意已决,就算你再费口舌,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程无宴无情地说。 “那我跟着你这么久算什么,你是无聊没事做耍着我玩的吗?”薇姿不甘心地吼着。 “当初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对你说过,我不会对你有感情,是你说你可以接受的,现在你根本不该再问这个问题。”程无宴语气淡然,仿佛说着与自己无关的话。 薇姿急了,泪水浮上了眼眶,“无宴,我到底哪里不好?我们都交往这么久了,我还不能打动你。” 程无宴见她落泪,缓缓的叹了口气,然后拿了一条蓝色格纹的干净手帕,替她拭去了颊上的泪水。 “不是你不好,是我不能跟你结婚,我做不到。” 薇姿的脸上浮现一丝绝望。 这一次,她终于认清,自己永远都无法俘获这个男人的心。 薇姿走后,程无宴端起高脚杯,自斟自饮开来。 他讨厌这样的自己,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也不能忘记她。 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如此。 杜喜悦早就注意到他的异常,可碍于fox在身边,她也不好过去过问什么。 直到暮色四合,她的训练课程结束,fox去浴室冲澡,她才敢过去。 就在这时,程无宴站起身准备离开。 杜喜悦想要扶他,却被他拒绝了。 他要自己走,不需要任何人的搀扶。 从小,他就是是个要强的人,即便是受伤了,也是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