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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知道这人的话需反着来听,但我真做不来那套撒泼耍混的伎俩。 我想,若我能在社会上工作几年,历练几年人情世故,再来这鬼地方,是否便会好些、 可惜没有假设。 而我,也没有脸皮说那不许他纳妾的话,那吃醋拈酸的话。 我低下头,不去看众人脸色,努力许久,终是放弃,“三爷的事,该三爷自个做主,三爷想要纳妾,我有何立场质圜。” 我几乎要脱口而出最后一句,“我不过是三爷豢养的一只宠物罢了。” 可我终究生生咽了下去。 以前跟妈妈一起看宫斗戏,妈妈总说,若是我们,怕活不过第一集 。 现如今,我更是举步维艰,习惯了二十四年的说话方式和耿直脾气,还有那不肯服软的性子,终究是叫我吃了大亏。 司徒陌重新将茶杯端起,细细抿了一口。 复又重重搁下,茶杯在茶托里转了一圈,堪堪翻出托外,茶叶混着茶水,洒了一桌狼藉。 “管家,前几日你给我看得几个姑娘,重新去把画册拿来,我今日便选定出来,明日你去下聘礼,这几日就把人接进府里。” 作者有话要说: 可爱的姑娘们,我新开了一篇日更的文:《那些花儿》。 姑娘们帮我点个收藏可好? 第24章 正统十三年也就是1448年,我来到这异世的第二年年末,于司徒府中诞下一名男婴,秋红随后也生下一名男婴。 司徒府好些年没添丁进口,如今却双喜临门。 到处都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红色的灯笼挂满了每一个屋檐。 除了柳红,管家又安排了一名奶娘前来照顾。 奶娘祖上是南京人士,朱棣迁都的时候,带了许多能工巧匠,奶娘家中是木工出身,便被朱棣举家迁到了北京。 我之前就注意锻炼,身体强健,月子里更是懒得听奶娘和柳红的唠叨,生完孩子的第二天,便做起了复健运动,直把那两人惊得目瞪口呆,说我这是逆天之举,不出三年,就会大病缠身。 我被她们笑得前俯后仰,要不是嫌弃天气寒冷,我连头发都要开始洗了。 司徒陌给孩子取双名新唐,字尧佐。 我嫌这名字拗口,只唤他小名,“乐乐”。 我出了月子没多久,府里就传来了一个惊天消息,司徒陌之前一直不曾入仕途,可在这一年,他进了朝廷,领了官职。 我趁他一日逗弄新唐之时,探了他一句,要知道从正统十四年开始,将近十年光景,明朝政局动荡,杀伐无数。 我虽与司徒陌不合,但也不想他白白送死,明朝皇帝最爱株连,从朱元璋动辄诛杀万人开始,到朱棣的株连十族,后嗣子孙更是学了个十足十。 一人犯法,全家遭殃。 即便不死,像我这种妾室,也是要罚没入奴籍或充入青楼。 念及于此,不寒而栗。 于是便一反常态,问起了缘由。 我本以为,司徒陌会用一句,“妇道人家,不要多管闲事”,来驳斥我,谁知他并没有,只是淡淡一句。 “于谦来了。” 我大惊,几乎无法自控,小学时候语文课本上那句,“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着实让我记忆犹新。 我正眼去看司徒陌,这人似乎与以往不同,眉眼染了忧色,不再是我心里那个只知宣淫的轻浮浪子。 我便不知死活地又问了一句,“那你入何官职?” 司徒陌把新唐交还与我,挥袍离开,行至门口,却又留步,回头审视我,“苏婉柔,别说你是一妾室,即便是我司徒陌明媒正娶的妻子,也不该如此越矩。” 消息到底还是传了回来。 于谦乃是受旨入京,任兵部侍郎,顶头上司是兵部尚书,邝埜。 司徒陌入得自然也是兵部,时任主事,在于谦手下任职。 这一年,于谦四十九岁,司徒陌二十三岁。 历史的恢弘篇章即将拉开,而我被裹挟在这乱流中,不知何去何从。 第25章 正统十四年的春天,来得特别迟。 人间四月芳菲尽的时候,我的新唐已然可以“咿咿呀呀”地发出声音。 司徒陌来我房中的次数渐渐增多,往往下了早朝,回到家中,连朝服都来不及换掉,便直奔我房中来瞧新唐。 他说新唐最像他小时候,眼角眉梢都是数不尽的风流贵气。 我“噗嗤”笑他,“三爷,这个肉乎乎的小圆脸蛋,您是如何看出风流贵气四字来得?” 司徒陌用眼睛睨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苏婉柔,是不是觉着为我诞下贵子,便可猖狂不将我放在眼中了?” 我低下眉眼,“奴家不敢,奴家一介女子,生死全操纵在三爷手中,三爷给奴家一百个胆子,奴家也是不敢。” 司徒陌冷笑着瞧我,眉眼间倒确实有他所说的风流贵气,我在他眼里瞧见许多亮闪闪的星星,迷了我的眼睛。 我扭头不去看他,他却不许,将我肩膀掰了过去,我沉溺在他若星辰大海一般的黑色瞳仁里,渐渐不可自拔。 再醒觉过来的时候,人已被他扒光了衣裳,司徒陌将我抵在床角,为所欲为。 新唐躺在床头,不哭不闹,只睁着一双滴溜溜的黑色眼睛,瞧着他爹娘行那人间伦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