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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川:“喝了点酒,回来补补觉。” 昨晚那样的局已经不是第一次,他却突然觉得索然无味,坐在他怀里的女人比田孜柔软比她娇媚,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鬼使神差,天不亮他就急匆匆地往家赶,想着能招她个白眼也算啊,至少是有滋有味的。 谁知道刚好撞到她在晨曦中跑步,那样的蓬勃有生气,他越看她越觉得可爱,连她额上亮晶晶的汗水都是性感的。 酒劲儿往上一冲他就孟浪了,此刻心里不是不懊丧,偏柳丝丝又刺他。之前她从不理会这些事的 ,只要家用到位不提离婚,她向来睁只眼闭只眼。 柳丝丝沉吟了一会儿,说:“你还是换个地方补觉吧,田孜性子烈,我待会儿不一定能留住她!” 她叹气:“我精心给你筹谋了这么多机会,却被你一时冲动坏了事,也罢,我最后再努力一次吧!” 什么?何川愕然地看着她,唇红齿白,柔声细气,却云淡风轻地说着最荒诞的事。 他后背一阵发凉,觉得自己在看一个怪物。 第11章 菟丝花 田孜用冷水冲澡,冰凉的水柱“哗哗哗”地冲刷着她的身体,仿佛也浇灭了体内的无名火焰。 稍顷,她用柔软的浴巾一寸寸擦干身体,还好,依旧皮紧肉滑。 她动作非常轻柔,带着莫名的痛惜,然后换衣服,吹干了头发,往日的理智和秩序又回来了,软弱和混乱只是一瞬间。 露台上的爬山虎越爬越高,刚来时只探过来一些毛茸茸的触须,现在却长成了巴掌大的叶子,碧绿可爱,丝丝缕缕的藤蔓占据了露台的一个角落。 田孜还记得她第一次站在这儿时的心情,喜悦而温暖,仿佛找到了依靠,现在却有些透不上气,像被爬山虎一圈圈缠了起来,快要窒息了。 何川的车已经不在了,在又怎样?她怕的从来都不是他,她怕的是柳丝丝——怕伤害她。 田孜提着行李悄悄下楼,赵姨正在厨房忙碌,看到她扬声就要叫。 田孜“嘘”了一声,说:“赵姨,我要走了,这段时间给您添麻烦了,您做的菠萝饭真好吃!” 她语气那样诚挚,赵姨脸上也跟着露出了笑容,她用围裙擦擦手,说:“田小姐太客气了,我去叫太太。” 田孜忙说:“不用,她身体不好,以后你多照顾些,等她醒了告诉她一声就行。” “ 这这,…这不太好吧!” 赵姨扎着手,有些不安,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妥。 田孜摆摆手,不想和她多说下去。 赵姨就抢着帮她拉行李,处了这么久了,挺温和有礼的一个人,说走就走,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舍的。 田孜不肯,俩人正在拉扯,柳丝丝房间的门开了,柳丝丝说:“田孜,你先进来一下。” 她站在卧室门口,明艳照人,大概化了妆,越发觉得她眉目如画,与这两天病恹恹的样子截然不同。 她换了件月白色的旗袍,不知道是什么名贵的布料,柔软妥帖,把袅娜的身材一寸寸都勾勒出来了,加上整套的水汪汪的翡翠耳坠和项链,温婉中透着贵气。 别说田孜了,连赵姨都看直眼了,磕磕巴巴地说:“太太,你你…你这是要出门啊?” 柳丝丝没搭话,而是温柔地对着田孜又说了一遍:“进来一下好吗?” 田孜跟着她进了房间,所有的窗帘都已经拉开,金灿灿的阳光撒满了房间,地毯厚而绵软,她走得深一脚浅一脚的,心里莫名紧张起来,不知道柳丝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靠窗的位置有一个花纹繁复的红木螺钿小几,上面放了盆不知名的兰花,风姿楚楚,暗香浮动。 旁边摆着两个很舒服的沙发,她俩一人一边坐下了。 田孜先声夺人:“丝丝,我今天必须走了,有时间会再来看你的。” 柳丝丝递了一个钧瓷盖碗过去,说:“小心烫,正宗的贵州雀舌茶叶,你尝尝。” 田孜接过来,又顺手放在桌上,等她说话。 柳丝丝慢悠悠地吹了又吹,抿了口,品品,说:“真不错,你试试呗!” 田孜心急如焚::“我向来不喜欢这个,我约了车,等下就得走了。” “去哪儿呢?”柳丝丝问: “广州你左右是不会回去了,你妈那里你又避之不及,天下之大,哪里是你的立脚之地呢?” 田孜被触动了心事,脸上闪过一丝迷惘。 柳丝丝紧接着说:“我记得你说过很喜欢这个城市的。” “我会看着办的!”田孜有些生硬地打断她。 她知道柳丝丝有话说,却没耐心听她在那里绕圈子。 柳丝丝也听出来了,她把茶杯放下,直直地看着她:“留下来不好吗?” 她眼里流淌着复杂的情绪,很多的东西掺杂其中,田孜孜看不懂。 “ 不好!”田孜非常干脆地拒绝,并没有避开她的视线。 柳丝丝似乎有点意外,顿了顿,笑了,那个笑非常轻飘,像是水中月影,轻轻一碰就会碎掉,她说:“为什么?是因为我…还是…何川?” 田孜眼角一跳,她霍然起身,说:“时间不早了,你没别的话我就先走了。” 她受够了! 柳丝丝知道她的脾气上来了,有点急了,脱口道:“要是因为我,我可以换个地方,何川名下不止一套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