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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华见桐花停了脚步, 生怕她再走, 忙是将所求之事,说给了桐花。 “前些日寒食, 不能生火,我弟吃了凉食,便病倒了,大夫过来看过几次,也不见好, 我娘去请了道师,说是被鬼神惊着了,需要烧一替身过去,向鬼神赔罪,我娘她听说,你会做纸偶,所以就过来,想请你帮忙做一个。” “就这?”就为了一个纸偶,搅得她院里臭气熏天,桐花一时间,竟然有些接受不过来。 春大娘见桐花没有当即应下,眼尖的瞅着,道上有人往这边走来,当即‘扑通’一声,从凳子上滑了下去,双膝直跪在地上,高声嚷嚷着,就冲着桐花要来磕头。 “桐花,你就看在我们一个村的份上,帮我们这一回吧!我给你磕头了。” “你这又是作甚?莲华,还不拉你娘起来。”这说得好好,来了这么一出,直把桐花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往旁避开了去,眉头紧皱,冲着莲华斥道。 莲华见春大娘一跪,顿是就有了不祥的预感,果不其然,下一秒便见春大娘嚎了起来,她下意识撇了下桐花,见桐花面上无半分表情,不等桐花话音落下,便已是白着个脸,去春大娘起来,“娘,桐花不吃你这一套,你快起了吧!可别让人瞧了笑话。” “你个吃里爬外的蠢东西,你到底帮谁呢!我不就是想要一个纸偶吗?你个狠心肝的,我都跪下来求你了,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吗?” 春大娘瞧得村人是越走越近,哪里还听得见莲华的话,一把将其推搡到了地上,屁股往后一坐,声音嚷嚷的更大了。 桐花算是见识了春大娘的胡搅蛮缠劲儿,她长吁了一口气,冷眼瞧了春大娘一眼,直接转身,快走几步,直接回了院门,‘刷’的一下,直接将门拴了个严实。 春大娘是万万没想到,桐花这么不管礼数,不要名声,直接就把他们扔门外给不管了。 那她的纸偶,向谁要去? 春大娘止了声音,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冲到桐花门口,‘砰砰砰’的锤着院门。 “桐花,就当是大娘求你了,给我一个纸偶吧!只能你能答应,大娘就是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大恩大德的……” “你们,这是在作甚?”怀孟正有事,想要找桐花问个一二,一过来,便瞧见莲华跌坐在地上,正掩面嘤哭,而春大娘用力拍打着桐花家门,听言语,看情况,再循着桐花一贯的脾气,让怀孟瞧得是满头雾水。 春大娘年老眼花,自然也就没看清,这迎路走来的,会是怀孟。所以再听到怀孟的声音时,春大娘瞬间哑了声音,停了拍门的动作。 她心里打了个‘突突’,回头冲着怀孟,咧着嘴笑了笑,然后一脸亲热的朝怀孟走了过去,一把将跌坐地上,不愿起身的莲华给提了起来,瞧了瞧四下,这才向怀孟问道,“怀孟,你怎么过来这了,是来寻满蝶那丫头的吧!大娘在这好一会儿了,都没瞧见满蝶那丫头,要不你上别处去寻寻。” 说着,又是将莲华往怀孟身边推了推,“反正莲华这妮子也没啥事,要不就跟你一块儿去找找,多个人帮忙,也是好的。” 莲华先前之所以未曾起身,便是瞧见了来的人是怀孟,心里又羞又纠结,一时间又怕怀孟误会,所以才是使了这么一点儿小心思。 这会儿被春大娘强拉了起来,心里正焦虑着该如何向怀孟说清这事,哪想到她娘自顾自话的,还把自个儿给推了过去,眼瞅着就要撞到怀孟身上,她心里既是欢喜,又是紧张,可莲华万万没想到,怀孟竟会往旁挪了几步,直接让她撞了个空,幸好春大娘这会儿力道不大,莲华踉跄了几步,稳住了重心,这才不至于再跌到了地上。 扑了个空,莲华自是又羞又恼,往回折了几步,垂着头,向春大娘道,“娘,孟大哥该是来找桐花有事的,我们着家去吧!” 怀孟听了莲华的话,目光微闪,似有所察。 “我正要去潘叔家,想让巧婶替我传个话,让潘叔回来之后,去我家一趟,有事相商,既非是寻满蝶,也非是找桐花,还请二位莫要误会。”一个村这么久,怀孟自然知道春大娘的脾性,若不解释的话,只怕到时候传的,可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春大娘本听了莲华的话,正打算劝诫怀孟几句,听得怀孟的解释,顿时狠狠的瞪了一眼莲华,然后堆满了笑脸,冲着怀孟笑了笑,“原来是这样啊!那大娘更不能耽误你的事了,你快去吧!” “我见桐花家关着门,又听大娘你叫了半天门,她家这会应该是没人的,不如你们先回去,改日再来。”怀孟眼神极好,之前自然是瞧见了桐花就站在院门口,可桐花既然当客关门,显然并不欢迎春大娘和莲华,既是如此,倒不如帮桐花一把。 春大娘闻言,一脸纠结的望了望桐花家紧闭的大门,又看了看极为诚恳之态的怀孟,咬了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 “看来是真不在家,那只能这样,莲华,走喽!” 春大娘招呼过莲华,是走两步,就回头瞅了瞅,见怀孟仍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直至走出老远,伸长了脖子,这才隐隐见得怀孟从桐花门前走过,望前面潘叔家而去,这才算是放心来,转头瞧了瞧莲华,支起手指,一下下戳在了莲华的脑袋上,没好气的说道,“你个蠢的,这么好的机会,不会随了过去,我可是听人说了,怀孟今年是要下场了,这翠婶子可是放出话来了,怀孟一旦中了举人,就要开始张罗亲事了,你要还这般扭扭捏捏的,到时候怀孟定了别的人家,可就有你的哭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