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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君阁捂着脑袋：“这活别人还真来不了，不过你看我这里这么忙……” 阿音立刻接口：“不忙！明天接待了县里就没事了，老乡搬家，民宿接待准备交给我，二皮你抓紧把这舞龙学好就行！” 王婆婆笑道：“舞龙其实不难，尤其是对你号这力气大的来说，主要就是跟着龙珠走。看龙珠的信号，耍出摇头，看风，顾尾，抖须，戏珠，单跪，套头，扯旗，靠背，脱衣，螺丝结顶，解散等花式；结合滑步，矮步，侧步，直步，跳步，退步；整体耍出八字，游龙，穿腾，翻滚，横移，起伏，抱腰，绕身，平盘，后倒就行了……” 李君阁听得两眼只剩圈圈：“这个这个……怕是来不了……” 王婆婆啪地一拍李君阁的肩膀，嗔骂道：“这不都是你叫恢复的？！轮到该自己上就草鸡了？这些还只是基本动作，等练熟了我们再上龙门，塔盘，出宫，蝴蝶，翻身单手，大横八字花这些……” 李君阁只听到一半就觉得两眼冒金星，只看到王婆婆嘴皮直翻，每个字都听得清楚知道是啥字，就是不知道什么意思。 最后一句倒是听懂了：“舞龙除了这些，最关键是还要胆子大！” 李君阁心里头咯噔一下，这话听着就口风不对，以他一步三看的性子，不打听清楚那还了得：“等等王婆婆，什么叫做还要胆子大？” 王婆婆兴奋异常：“我夹川的风俗，龙灯一出来，各家各户要拿出准备好的鞭炮，用竹竿高高挑起，放龙头龙身周围，炸！” 李君阁吓得跳了起来：“这个来不了了！” 王婆婆都没注意到李君阁脸都白了，继续滔滔不绝：“这才哪到哪儿，还要准备花筒，就是大楠竹筒子，打上眼，里边填上火药，拿长竹竿子绑上点燃，那火花喷出两三米去，烧！” 李君阁腿都开始打颤了，结果王婆婆还没完：“最讲究的，还得数泼水花，在开阔地带引燃风炉，将生铁化成铁水，用竹片铲出一些，对着龙灯一抛一拍，‘啪’！漫天的火星！然后大家就在火星里跳啊跳啊，那叫一个喜庆……” 李君阁都快昏死过去了，那是喜庆？那是烫得快要命了好吧？！ 阿音问道：“王婆婆，民俗真的是这样的？会不会有危险啊？” 王婆婆手托下巴看天，想了会说道：“往年耍这个，还真没听说有啥危险的，顶多就落几个大泡。老时间里，出钱最多的人，才有资格耍龙头，因为舞龙头的人一般会被重点照顾，容易出大泡，泡越大预示着来年赚钱越多……” 李君阁蹬蹬后退两步背靠戏台，感觉身子在不住地往下出溜。 老子今年挣了一亿多，这泡算下来该有多大？ 王婆婆说道：“舞龙的人虽然精赤着上身……” 李君阁顿时觉得周围空气都没了，有一种想抓挠的感觉。 好在王婆婆下一句又把他救了回来：“……但是还是可以戴斗笠的。” 李君阁这才感觉空气又到周边，刚吸了半口，却听王婆婆又接口道：“不过斗笠不能大过甑子盖！再大，大家会看不起你！” “咚！”李君阁终于坚持不住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粽粑跟芋头俩胆子包天的憨包听得倒是来劲，疯狂鼓掌：“太刺激了！Jungle，这俩龙尾我们给你包了！” 李君阁闻言一喜：“那太好了，那俩龙头正好交给苗娃和大力，我给你们加油助威！” 然后一群人都不说话，只拿鄙视的眼光看着他。 李君阁心底悲凉，自己打的锅，还是只好自己来背…… 一咬牙一跺脚：“干就干！把村里精壮汉子叫来，今天就先学点，明天书记县长前先亮个相。后边的事情……妈蛋谁叫自己作孽呢……” 这几天村里人那叫一个齐，不多会就拉出三十来号人组出两支队伍，王婆婆拿着大蒲扇和广场舞喇叭开始指挥两组龙灯耍弄起来。 一下午就练了些基本动作，外加一个螺丝结顶的花式，等到王婆婆招呼结束，李君阁将龙头一放，感觉就一个字，饿！ 嘉州四老看得大赞：“叹为观止！简直叹为观止啊！这趟真没白来！等一套耍下来，该有多美啊……皮娃，这民俗活动恢复得好！” 李君阁还在拉着苗娃卖龙头：“苗娃，要不这龙头还是你来？” 何苗一脸羡慕地说道：“我倒是想来，可我爹交代了，这赤龙头必须由你从头耍到尾！因为你是村里过上好日子的大功臣！” 李君阁翻着白眼：“大功臣就活该炸死祭天？” 何苗说道：“怎么说话呢？这可是荣耀！荣耀知道不？” 李君阁生无可恋，心想老子怎么不知道？这种说辞老子经常拿来忽悠别人，套路比你熟！ 何苗继续说道：“你可得好好舞，来年好保着大家继续过好日子！我跟大力轮着耍青龙头就行了……放心，药师叔也说了，秘制訇子油都给你备得妥妥当当，包你一个疤都不留下……” 李君阁哭笑不得：“不说还好，特么经你这么一说，老子更加不放心了……” 没办法，这日子该过还是得过。 次日一早，五溪二号靠上游客中心码头，罗书记薛县长下得船来，后边跟着王从军和一帮子人。 梁慧丽，阿音，李君阁三人赶紧迎上，后边龙灯狮子腰鼓连枪就咚咚锵咚咚锵地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