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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腿肠她喂狗了,他要是能跟狗要到钱,也挺有本事。 还有,他这辈分可够乱的,一会爷爷,一会哥哥,这会儿又成老子了。 她小声嘀咕:“狗应该没钱。” 左衡身形一顿,嘴巴动了动,最后什么都没说,一副“你高兴就好”的不屑表情,再若无其事埋头找东西。 不过他动作焦躁,似乎有些急。 赵伊走到他身边,将糖盒子递给他,掌心摊开,说:“你找这个?” 左衡目光一聚焦,正想伸手拿过。 可下一步,他手停住,吸了吸腮帮子,而后换成懒洋洋的模样,漫不经心接过,说:“谢了。” 这个盒子是赵伊七八岁的时候送给左衡的。 小时候的左衡似乎很喜欢吃冰糖,书包里总是揣着一大包,有一次班里的小胖抢了他的书包,一大袋冰糖洒在地上,他把小胖暴揍一顿之后,将冰糖一颗一颗捡起来放进兜里。 那天赵伊放学回家,她的父亲正好给了她两盒小孩巴掌大的方形铁盒子,一个是粉色的凯蒂猫,一个是蓝色的多啦A梦。 或许是左衡揍了老是欺负她的小胖,或者是他蹲在地上捡冰糖的样子太可怜,隔天,她就将蓝色的盒子送给了他,还特别真诚告诉他:“你用这个盒子装冰糖就不会洒出来了。” 其实,那会儿他们的关系并不好,前一天,他们还打架了呢。 左衡晃了晃盒子,像强调什么一般,一个字一个字说得很清楚:“戒烟糖。” 赵伊关上回忆的阀门,点了点头,说:“哦,我以为是冰糖。” “……” 两人相对沉默,赵伊电话响起,她看了眼,连忙往汽车站跑去,边跑边接电话:“妈,我没事,我马上上车啦,你先吃饭,不用等我。” 她跑出一小段后停下脚步,回过头笑着朝他挥了挥手,“谢谢你。” 说完她就跑了。 左衡手心紧捏着盒子站在原地,待她转身,啪地打开糖盒子,拿出一颗冰糖丢进嘴里,摇摇头笑了声。 夜幕初临,她随步伐摇曳的黑色马尾辫,比这繁华夜景还漂亮动人。 赵伊算是赶上了末班车,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半,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确认身上没什么异样之后才敲门。 刘青如做好了饭菜,问:“小伊,今天怎么这么晚呀?” 赵伊掩盖手上划破的小伤口,说:“哦,遇到了点事耽误了。” 她不想让刘青如担心,她十岁时,父亲去世,这么多年来,刘青如没有再嫁,一个人带着她,含辛茹苦。 刘青如上上下下打量她,没发现什么异样,开始在餐桌前忙活。 她帮赵伊盛了满满一碗鸡汤:“去洗手吃饭了。” 赵伊乖巧应了声,忍着膝盖的疼痛,坐到餐桌前。 刘青如问:“你们补课补到哪一阶段啦?” 赵伊:“下学期课程学了一半。” 刘青如眉开眼笑,“省重点中学就不一样,进度就比县中快,等会吃完饭,妈妈再给你制定一个计划,咱们尽量在开学前把高一下学期数学学完。” 刘青如是白兰县高中的资深数学老师,初三暑假时,已经帮赵伊把高一上学期的数学教了个遍。 赵伊勺子顿了顿,寒假只剩十天,她最喜欢的歌手参加了比赛,她好想追着看。 她话刚到嘴边,看了眼起身帮她盛饭的刘青如,鬓角已经有了些白发。 她默了默,乖巧应了声:“好的妈妈。” 刘青如:“住校辛苦了,不过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等到高考结束之后,你上了个好大学,就解放了。” 赵伊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妈妈,我不觉得苦,老师同学对我特别好,你别担心。” 刘青如心满意足地摸了摸她的脑袋,长长舒了口气,“好闺女,真让妈放心,对了,妈妈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赵伊往她碗里夹了块红烧肉,说:“什么好消息啊妈妈。” “以前咱们邻居,左奶奶一家,你还记得吗?” 赵伊一怔,点了点头:“嗯,左衡的奶奶。” 在左衡十岁的时候去世了,所以左衡也搬走了。 “左叔叔是你爸的战友,他帮了点忙,把妈妈的工作调到市里的三中,从下学期开始,你就不用住宿了,我们租个房子住,妈妈照顾你。” 赵伊眉头微皱,疑惑看着刘青如。 在宁江市,她们举目无亲,刘青如已经年近半百,那里人生地不熟,她不明白,刘青如为什么要做这个决定。 而且三中的学生可是出了名的野。 赵伊:“妈妈,其实也不用,我住宿挺好的,你在县城好好的,为什么要到市里。” 刘青如:“这怎么行,高中可不能开玩笑,关键的三年,我苦了这么些年,不能关键时候掉链子,不能对不起你爸爸。” 赵伊嘴巴张了张,没说话。 刘青如:“听左叔叔说,左衡也在你们学校,可成绩不好,你如果不忙,也帮帮他,毕竟这次,左衡爸爸帮了不少忙。” 赵伊一顿,左衡也在育德中学吗?她怎么没见过他。 不过班里同学今早似乎提起过他。 平时也有人断断续续提起他。 两人吃着饭,刘青如想起了什么事情,说:“对了,我们县中有几个坏蛋学生和市三中的学生打架,被拘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