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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的神情略有些微妙。 四娘子这身衣服,乍一看和以前的舒云宜格外相似,从头到尾一丝不差。 她们的视线又落到如今穿着朴素的三娘子身上。 简单素雅的青衣,头发只用一根银簪挽着,面容干干净净,不着粉黛。 可即便如此,三娘子依旧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致骨血匀,一等一的美人骨。 “四娘子。”舒云宜收了笑,淡淡开口。 “原来温夫人也在这里啊。”舒云柳姿态娇俏,见到温夫人就俏生生地行礼问号。 温夫人面带笑容地点了点头,态度明显冷淡了一些。 舒云柳依旧是笑脸盈盈,一派天真娇俏。 “怪不得全京都的人都要夸夫人善良体贴,温家礼仪大方,虽然两家亲事作废,但姐姐出了事,还来给姐姐撑场。” 她说的温柔小意,无辜单纯,却是实打实的把袁秀毁容的事情算到舒云宜头上。 舒云宜眉心蹙起,冷淡说道:“两件事情并无联系,四娘子不要以己之心度人之心。” “袁娘子的事情,我已经解释清楚了,袁秀对各类奶品过敏,送她水粉的人并没有告知她。” “我之前清清楚楚地写明了各类禁忌和不适,与我而言,我只要保证东西质量无碍即可。” 舒云柳歪着头,好奇地问着:“可你真的可以保证吗?姐姐如此年轻,可不能在夫人面前夸下海口啊。” 舒云宜笑,冷淡说道:“自然可以。” 她说的冷静镇定,信誓旦旦,倒让舒云柳不得不停下最。 “云宜我是从小看着长大的,素来是谨慎温柔的人,她说没问题我是信的。” 一直不出声的颜昼亲昵地拉着舒云宜的手,笑脸盈盈地说着。 她说这话的时候,完全看着舒云宜,一点目光都没落到舒云柳身上。 “这些小东西如此精致,都给我包起来吧,我看着就欢喜。”颜昼扫了一眼台子上的东西。 “小花样都是你画的。” 那些白瓷瓶上都画了各式各样的图案,精致秀气,和瓷瓶完美贴合,构思极为精巧。 舒云宜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明真先生高徒当真不一样,画字一技,出神入化,我家言德就没这种小心思,画的画一点都不讨我这个母亲欢喜。” 她牵着舒云宜的手,一点也不避讳地说着。 舒云柳脸色微微一变。 “那是那是,三娘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乃是我们京都出了名的秒人,谁人不知啊。” 有人出声附和着。 “可不是,听闻茶艺也是精妙绝伦,温夫人真是好眼光呢。” “那水粉我之前就买了好几个,不止瓶瓶罐罐好看,就是小木盒外面的雕刻也格外好看呢。” “是吗,不知道玄明堂还有存货吗,可不许吝啬啊。” 玄明堂顿时热闹起来,人人都围着舒云宜和颜昼吹捧起来。 舒云柳逐渐被人挤了出来。 她气得手指紧握,面色通红,脸上娇俏天真的模样几乎要绷不住了。 “呦,这是这么了,如此热闹。”门口传来一声爽快的声音。 颜昼一抬眉,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就你来的最及时。”她态度颇为亲昵。 “太子妃娘娘。”舒云宜眉心一挑,莫名觉得一惊。 如今东宫太子妃乃是温家嫡长女温寰,十八岁嫁入东宫,二十岁生下嫡长子,背靠温家,在东宫地位超然,太子敬重。 温寰模样美艳,性子爽快,能力出众,样样出尖,未出嫁前便是京都闺秀中的翘楚,出了嫁依旧是人人口中钦羡的对象。 “云宜何必与我多礼,你的绣花还是我教的呢。” 她穿着大红色的明艳衣服,一出场便艳压众人,成了玄明堂最为耀眼的一束光。 她态度热烈,挽着舒云宜的手,亲亲热热地说着。 舒云宜比温寰小八岁,温夫人却总是带着她们一同赴宴。 温寰姐姐一般的性格,总爱带着她一起去结交京都贵女。 舒云宜抿唇笑着。 “好漂亮的盒子啊,我之前就看到东宫内有人用了你的东西,肤若凝脂,可比我那些雪花膏好多了。” “这些我都要了。”她挥了挥手,豪气地说着。 “小丫头,尽和我抢东西,这些我早就买了。”温夫人嗔怒地点了点她的额头。 温寰小女儿姿态地笑着:“娘行行好,给我一点吧,女儿之前送言德去南边,人都黑了一点。” 两人旁若无人地说着,一时间大堂内的众人皆是温顺地听着,脸上演绎着喜悦的笑容。 舒云柳被挤在角落里,手中的帕子都要被扯断了。 舒云宜抬起头来:“温郎君去了南边?” 她眼皮子一跳,蓦然觉得不对劲。 前世可没有这回事,因为三个月后,温如徐高中状元,两人便成亲了。 她清清楚楚地记着,当时温如徐可是日日都出现在她面前。 “对啊,你不知道啊。”温寰吃惊,复又调笑着,“亏我家那个傻弟弟还叫我看着你点呢。” “南边不是要打仗了吗?”舒云宜没有接她的话,眨眨眼,有些蒙蒙地继续问下去。 “就是去平叛的,南番不安定,不知为何同时乱了起来,如今正在边境僵持着,不过前几日的战报传来,不知为何南番又同时退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