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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宝撇嘴, 别以为她傻, 看不出来方女士在奚落她。 她实在是不想上高中,这段时间她预习了三遍高一物理,最终,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智商,她看着习题答案也死活理解不了解题过程。她琢磨着她可以跳过高一,直接上高二,高二文科理科分班,她读文科,妥妥的。但现实是,所有人都不同意她这么做。 失落于她的提议被全票否决,更失落于她不可挽救的智商。在难过中,花宝多吃了一碗饭。 申莽提着花宝出去散步消食,重归安静的客厅里,方书梅叹了一口气。 花爱国吃着大闺女留给他的坚果,劝道:“闺女不想去就别逼着闺女去,我看着闺女这个闷闷不乐的小样子就心疼。即使你逼着闺女去了学校,闺女被囚在板凳上,听不懂课,跟老师大眼瞪小眼,图个啥?” 方书梅瞪过去一眼:“你别拉后腿!我就纳闷,咱们年轻的时候也没这样,闺女怎么在学习上始终不开窍?平日她玩闹的时候没有比她更机灵了,一到学习上就成呆头鹅了。” “她不感兴趣。”花爱国一句话道出了根本。 方书梅气道:“什么兴趣不兴趣的!枯燥的东西,谁会感兴趣学?还不得都是闷着头苦笑。别人家的孩子都能耐下性子来学,这臭丫头怎么就沉不下心来学!” 躲在门口蹲着偷听的花宝:别人家孩子系列。 花宝转过身,仰着头,拖着下巴,认真地商议道:“哥,我从老妈话里听出了一股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咱们不适合进去。” 申莽被花宝这幅认真商议的小表情逗笑,点头:“行,咱不进去。” 花宝拽拽她老哥的裤腿。 申莽顺着她的力道弯下腰来。 花宝捏着她老哥的耳垂,头碰着头,悄声道:“哥,咱们离家出走吧。” 申莽学着花宝的样子,悄声道:“不行,方姨会难过的。” 花宝摇头,眼神里透出“睿智”的光芒,“老妈不会难过,她会气的把老爸撵出家门。” 申莽笑:“你舍得害花叔被赶出家门?” 花宝叹息:“不舍得。”她老爸长年被老妈严格管控住吃喝忒的可怜,如果再害的老爸被撵出家门无家可归,她就太不是人了。 申莽摸摸花宝的头,笑道:“反抗不了,就乖乖听话。” 花宝只觉今天的太阳太大,她浑身地被晒的没劲儿了。 花宝躲在公司研发室里避难,劳特打来电话。 “嘿,宝,我给你找到学校了,你来跟我们一块玩哈。”劳特没头没尾地直接来这么一句。 “什么学校?”花宝还没沉浸在逆流成河的上学悲伤中,脑子还没转过来。 “DA说你没学校读,我给你找了个学校。”劳特说的风淡云轻。 “什么学校?”花宝问的稀松平常。 “巴赫学院。” “哦。”花宝挂了电话。 同处一室听了全程的周兰心情略微复杂。国内的人可能很少听说过巴赫学院,在国外上流社会,巴赫学院是人人挤破脑袋都想进入的学校。 巴赫学院到底有多大来头,不必看其他的,只看在校求学的各国皇室成员和闻名遐迩的财阀子女就知道了。她在国外打拼多年,在学术界也占有一席之地。但就是这样,她连巴赫学院的大门都挨不着。 听完花宝这通简简单单的对话,她有种巴赫学院录取通知只是一张纸的错觉。 花宝不知道,她认为很正常的事情,对打小接受国外教育的周兰造成了多大的冲击。 周兰抑制着震荡的心绪,平静地问道:“他怎么给你找了巴赫学院?” 花宝开心地解释道:“他想找我玩呀。他知道我去参加舞蹈比赛就没学校可读了,他就给我找了学校。劳特够哥们。” 这个瞬间,周兰深入理解了花宝零食公司企业文化的由来。 她的心里不由自主地冒出了一个想法:花宝是个人人抢的大宝贝。 似乎只有这样想,才能解释所有看似不合理完全有违逻辑的事情,包括,巴赫学院有史以来第一次招收中国人。 此时此刻,周兰彻底地融入了花宝零食公司企业文化,与公司所有员工一样成了花宝的迷粉。 而周兰所有的想法都变成了庆幸——花宝是他们公司的,谁都抢不走。 “大宝贝,你去巴赫学院玩去,不用操心公司的事儿,我给你盯着公司,公司出不了一点事儿。公司是你最坚实的后盾。”周兰感性地说着。 坐在显微镜前校准视线的大胖哥吃完嘴里的蓝莓,随着周兰的话应和道:“对!公司为你提供最忠厚的经济基础。” 花宝听着兰姐对她的昵称,感觉她公司又多了一个病人。 正中午,空无一人的大街上,花宝穿着轮滑鞋,被她老哥拉着走。 被拉到树荫下,花宝叹息道:“我感觉公司唯一一个还保有理智的正常人今天也被感染上了狂热病。” 申莽把她拉到前面,推着她在前面走,笑道:“你是公司的精神支柱。” 花宝扭回头,问道:“你的精神支柱是什么?” 申莽敲了下花宝的脑袋,反问道:“你说呢?” 花宝豪气万丈地说道:“你别不好意思,你的精神支柱是我!老爸老妈的精神支柱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