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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徐瑶转头看向简升,简升望着儿子,神情温和。 “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对别人做出评价,无论有没有利害关系,都要将自己的观念堆叠上去,强加到别人身上。你既然觉得不相干人的看法无关紧要,就将这种信念贯彻下去,在前行的路上不受流言蜚语的影响,也在身边人面临的流言蜚语中拨冗寻真,不被其他人的意见裹挟左右,坚持自己。” 简小宝懵懂地点点头,挺起胸膛道:“我知道!我会大步走自己的路,才不会管不相干的人说什么。因为我走太快了听——不——见——” 简升失笑,配合地夸奖:“小宝真厉害。” “小宝妈妈也是。”他转向徐瑶,眼眸含笑,“别人的想法又不会如何,别太在意。” 徐瑶撇嘴:“我不是从前的我了!现在我也……啊,我也会和小宝一样努力做到的。” 她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自己对纪家的担心也是一种在意,终于对简升的这番话感到了然。 她朝简升眨了眨眼睛,简升莞尔,靠近她些许,带着笑意,在她耳边低笑着开口。 “嗯,我太太真厉害。” . 方锦平的动作很快,收到他们的联络之后,很快给他们将纪书振的事情打听了个大概。 “纪书振人在上京工作,不过纪家的大本营是在申城,算是申城一个挺有名望的家族。不过国内也没什么辉煌豪门,大家都是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说是有名气,主要是几十年前的事了,现在也就是很有底蕴的家庭,过得也挺低调,最近几年没什么动静,你们不提,我都有点想不起来了。” 简升稍稍颔首,若有所思地道:“申城?那离江城还是挺远的。” 谁说不是呢。方锦平随口补充:“纪家规矩挺严的,对外一板一眼,对内更是。要真是瑶瑶的妈妈和男人从家里私奔出来,按照纪家的规矩,一刀切地断绝关系也是有可能的。” 简升不置可否,平静地道:“规矩是一回事,子女教养又是另一回事,其实不能混在一起谈。” 说得也是。再严苛的规矩,也掩盖不了家庭教育上的问题。要是真的被养得很好,理论上干不出来这种逃离龙潭又进虎穴的事,徐瑶的爸爸可不是一个好归宿。 方锦平将这种腹诽撇到一边,继续道:“关于他为什么突然来找瑶瑶,我有一个说得通的猜测,不过现在也只是猜测而已。我听申城的朋友说,纪家的老爷子近两年身体越发不好,已经很久没有露过面了,老爷子是纪书振的父亲,也就是说,有可能是瑶瑶的外公。” 断绝关系这么多年,主动重新联络上的契机,老人的临终遗愿是个很合理的猜测。纪家这一辈,目前有名有姓的只有纪书振一个,剩下的年轻小辈都还没有出头,听说子嗣也不丰厚。到了这个岁数,对亲人的渴望就足以压过陈旧刻板的规矩,主动做出一些不符合往常行事风格的事。 方锦平在电话里将大致的情况说完,随即疑惑地问:“确定是瑶瑶的亲戚?” “不确定,不过可能性很大。”简升随意地道,“我们也没有主动联络,抱着一种爱来不来,不来随便的态度,看情况随机应变。” 方锦平被他们弄得好气又好笑:“好歹也是可能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你们这什么态度……不过还是看瑶瑶的意思。她要是真的不打算认,你们也别有太大压力。纪家大本营不在上京,和我们也没什么牵扯,总不至于认亲不成反而结仇,要是真沟通得不愉快,倒也不用怵他。” 总而言之,法治社会,大家都是普通的守法公民,不情愿谁还能强按头怎么着。 也不外乎方锦平对这件事保持警惕,主要是以徐冉为代表的徐瑶的亲戚,留给她的印象实在是非常糟糕。她觉得徐家那一家人脑子都有点问题,接触起来像是要被推进泥水坑一样令人不快。 不提恶劣行径她多次有所感受的徐冉,就说徐元华,她其实也见过一面。这件事简升和徐瑶都不知道,只有她自己清楚,一直深藏在心底。 那是在简升和徐瑶刚刚确立关系的时候,她去江城参加一个政府牵头办的艺术展。简升刚开始谈恋爱,两人正是需要相处的时候,所以尽管他当时比较有空,方锦平也没带着他一起过去。 不过有一个简升这样的外孙,着实是一件相当值得骄傲的事。方锦平一直都有炫耀外孙的习惯,在艺术展前一晚举办的交流酒会上,和认识的朋友寒暄时,两句话不离刚刚学成回国的外孙。 认识她的都知道她的情况,一个人把外孙带大多有不易,现在培养的孩子长大成人后这么出息,着实很不容易。方锦平与人含笑聊起简升,姿态风光无限。得意之际,也不忘随口谦虚:“儿孙自有儿孙福,这孩子我现在也管不住,回国,入职,谈恋爱,自己主意正着呢。” 有相熟的人在旁边惊奇地笑道:“简升那孩子谈恋爱了?还真是刚听说。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方锦平回想起徐瑶的样子,顿了顿,平静地笑笑:“是个挺努力的小姑娘,漂亮,性格也不错,我们家简升很喜欢她。” 对于这桩恋情,她其实还持保留意见,不过是尊重简升,没有旗帜鲜明地反对而已,其实态度还比较微妙。不过她心里就算是再犯嘀咕,也做不出在外人面前编排徐瑶这种事。拿到外人面前抱怨什么家事,找认同感?她还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