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林跃走进房间，从床底拿出一个洗脸盆，和别人的洗脸盆不同的是他的洗脸盆底部布满了棕色的沉垢，看来这个盆有些年代了。 林跃从厨子底部取出了一个棕色的纸包，外面用牛皮纸线包着。林跃麻利的取下绳，然后打开纸包，将里面的药材全部倒进脸盆里，然后将热水完全倒入盆里。 这是他每天都要泡的药，从他十岁开始到现在整整十四年一天都没有间断过。林跃十岁那一年得了眼疾，从此视力急剧下降，差点就完全失明，后来他家里的人从家乡的一个道观上得到了一个偏方，说用药泡眼，可以减轻这种病情，说不定哪天还能完全治愈。 后来，林跃一天天的这样泡药水，没想到还真有用，他的视力很缓慢的恢复着，这一泡就是十四年。也就是他的眼睛完全依靠这种药，如果停一天说不定他就会完全陷入到失明的境地。 上学的时候林明总是带着厚厚的眼睛，可是加工坊不要戴眼镜的人当解石工人，所以他就换上了一副隐形眼镜。 隐形眼镜毕竟不是自己的双眼，如果他的视力恢复，林明自信能够将自己解石技术在提高一层。可是，一切都似乎可望不可及。 等水温合适的时候，林明取下隐形眼镜放好，拿出一个拇指粗的吸管放到口中，这根吸管是让他用来呼吸的。准备好一切后，林跃睁着眼将整张脸浸到了棕色的药水中。 一阵熟悉的酸麻感觉很快充斥着林跃整个眼眶。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不对了，以前这种酸麻感会一直持续下去，但是今天却有加剧的预兆。 难道今天放的药不对？ 还没等林跃想到什么，酸麻变成了胀痛，眼睛肿就像充满了小颗粒一样，硌的他眼睛疼痛异常。 坏了！ 林跃全身猛地一震，他突然想起来，上次去药店买药的时候要点正好没有包纸了，因为这些药材很好分成三份，于是将三份药包在了一起，林跃本想回到家后将药材分成三份，可是因为突然有事竟然忘了。 这一包药材是三份！ 也就是说他正在用以往药力三倍的药力泡眼！ 一想到这，林跃吓的起了一身的冷汗，他不知道这回意味着什么，是失明还是一切正常？ 这件事容不得他想下去，正当他准备将脸从药水里拿出来的时候，一阵前所未有的刺痛，从他的眼睛像一条毒蛇一样通过神经直接传入了大脑。 林跃痛的猛地张开了嘴想叫出声，可是他刚张嘴一股苦涩的药水灌入了他的嘴里，让他的呼吸立刻困难起来。 林跃挣扎着将脸盆里抬了起来，干咳了好几声，才缓过神来，但是眼睛传来的刺痛让他的眼睛紧紧的闭着，喉咙也发出一阵野兽般的低吼声。 遭受着非人痛苦的林跃双手捂住自己的双眼，恨不能将自己的双眼给抠出来来缓解这种痛苦。可是痛的他痉挛的手根本使不上任何力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林跃不敢叫，他怕打扰到外面的秦瑶瑶，到时候根本无法解释，他要保护自己的秘密。但是那种噬骨的疼痛让他又忍不住惨叫起来，他只有将声音压到最低。 一波波的刺痛让林跃的意识逐渐模糊了起来，最后一波刺痛来临的时候，林跃不堪痛苦昏死了过去。 第三章 透视异能 第二天，一阵吵闹的手机铃声从林跃房间里响起。 “大清早的谁给我打电话啊？”林跃嘟囔一声，然后猛地惊醒。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林跃！林跃！你没事吧？没事的话说句话。” 秦瑶瑶的声音略显焦急，以前都是林跃早早起来叫她的，而开始今天林跃竟然没有起床，于是她来敲门一敲之下里面竟然没有反应，她以为林跃出什么事了，于是焦急的敲门喊叫了起来。 “我没事。”林跃回了一身，他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地上，慢慢站起身来。 “你没事啊，吓了我一跳！”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了秦瑶瑶松了口气的声音，“早饭我已经做好了，你快起床，要不然你上班要迟到了，我先走了。” 说完，外面传来了高跟鞋“蹬蹬”碰地的声音，慢慢的减小，想来秦瑶瑶离开了。 林跃浑身酸痛的做到床上，拿起已经不想的手机一看，是秦瑶瑶的号码。这小丫头还不错，知道敲门不行就给我打电话，挺会关心人的。 突然，林跃浑身猛地一震，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他竟然看到了！ 林跃再次拿起手机看了起来，屏幕上的数字和文字清清楚楚的现在他的视线中。 他真的看到了！ 多少年奢望的梦想今天终于实现了！ 巨大的幸福感林跃呆呆的坐在床上，最后忍不住呵呵的傻笑了起来。 过了很长时间林跃在从幸福中恢复过来，他想起了昨天的事情，看来自己误打正撞将眼睛治好了。重病当用猛药，说的没错。 一整天，林跃都沉浸在幸福中，失业的挫败感也消失的淡了不少。晚上，秦瑶瑶回来后发现林跃看起来很是高兴，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自己同居的人高兴她也跟着高兴。晚饭两个人还加了一个餐，算是小小的庆祝一下。 回到房间后，林跃才想起来这个好消息还没有告诉自己的家人，想到现在已经很晚了，于是他躺在床上给家人发条短信，而没有打电话。 林跃拿着手机按着手机上的键，神情很专注，而且还在傻笑。 突然异状发生了，林跃竟然看到自己的手指和手机正在慢慢的消逝，准确的是正在慢慢的淡化，看起来就像变得透明一样。虽然程度不是很深，但是很明显。 眼前的情景让林跃一愣，这是怎么回事？ 林跃想看的仔细，精神力也越来越集中，手指上的皮肤和手机外壳慢慢的消失，最后手指中的血管骨头和手机中的集成电路和电池出现在林跃的眼前。手指像做了ct一样，手机就像被人拆开一样。 林跃惊异的看着眼前的一解，脑袋有些短路。 难道自己可以透视了，有了传说中的异能？ 真是双福临门啊！ 林跃笑了起来，虽然有异能但这种异能他还不知道有什么用，就当是自己眼睛恢复的副产品吧。 林跃饶有兴致的看着手上的血管中的血液流淌，有一种奇妙的感觉，突然谈感觉脑袋一阵眩晕，眼睛眼传来一阵刺痛，让他眼前猛地一黑，林跃吓得赶紧闭上双眼。虽然只是短短的一会，已经让他额头上冒出了汗珠。 过了很长时间，林跃才恢复过来，心里一阵后怕，看来异能也不能一直用，要不然会吃不消的，万一眼睛再次恢复到原来的情形就得不偿失了。下次回老家的时候，问问道观里的老道士自己这是什么情况，也好安心。 发完短信后，林跃带着满足进入了梦想。 第二天，林跃早早的起床，做好饭菜和秦瑶瑶一解吃过早饭后就出去找工作了。以前他有眼疾，所以对找工作很是排斥，因为没有信心，但是现在他犹如重生了一样信心满满，一份工作能难倒他堂堂七尺男儿吗？笑话！ 林跃下意识的走到了这两年来他经常来的地方，小县城的古玩玉石街。看到眼前的古玩玉石街，林跃一愣，随即苦笑，自己在这呆了两年，对这还是有些感情的，如果能在这找到工作最好，不行的话就去工作中介公司。 林跃想找份在于是翡翠店工作的差事，可是才早上起点，很多玉石翡翠店都没有开门，他只好在古玩玉石街上零零散散的的地摊上来回的走动，心想自己说不定还能捡个漏呢。 拿着自己身上的六百块钱加上三个月剩的一百块钱来捡漏？ 林跃苦笑着摇了摇头。 “小兄弟，来看看这些古董吧，刚从乡下收回来的。”一个四十多岁的精壮汉子对着林跃吆喝道。 林跃闻言狠狠撇了撇嘴，这年头十个卖古董的有九个是说从乡下淘来的，还有一个说是从祖上传下来的，这一行根本就不能听卖古董的瞎说。林跃在这条古玩玉石街混了两年，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和翡翠毛料打交道，但是对于古董和背后的猫腻他还是略知一二的。 闲来无事，林跃走向那个中年汉子，捡漏的心又开始复苏了起来。 林跃来到摊位前，随手拿起了一个蓝色的小碗了起来。他对古董没什么研究，但是听多了，多少知道点。 “小兄弟，眼里不错，这个是清康熙年间的缠枝莲纹碗，这可是不可多得珍品。”中年汉子声音很具诱惑力，极力说着这碗的好处。 林跃可没那么好糊弄，碗入手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碗有些不太对劲，上面的釉有些凹凸不平，一摸就是赝品，虽然碗底写着“大清康熙年制”，这个碗最多是民国的，而且技术不太好。 林跃摇着头把碗放下，然后继续查看其他的东西。 中年人嘿嘿一笑不以为意，做古玩一行就要脸皮厚，假的说成真的，真的说成绝品，就算被别人说破了也无妨，因为古玩看的是眼力，你眼力高所有人都佩服你，你说出来别人就当是受教了，说不定还会感谢你。 林跃将摊位上的所有古玩都看了一遍，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虽然有几件看起来像是真的，但是价格肯定不菲，不适合他买下，而且他身上也没多少钱，万一买个赝品，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看林跃要走，中年汉子立刻笑着说道：“小兄弟，眼界挺高的，我这么一摊子好货你都看不上，其他的更不要说了，得，今天碰到行家我也不藏私了，昨天我在乡下收了个碗，那老人家说是祖传的原本死活不卖，结果他孙子急等着结婚用钱才拿出卖的，我等这个碗可等了两年，要不要看看？” 又是老一套的故事。 林跃虽然对中年汉子的话不感兴趣，但是对那个碗还是挺有兴趣的。 “既然有好货，就拿出来也让兄弟我长长眼。” 中年汉子从身后的塑料袋里拿出一个碗，林跃一看从塑料袋里拿出来的，心里对玩的期待立刻下降了几分，但是当看到那个碗时，林跃心猛地跳动了一下。 眼前的碗通体白色，上面纹饰着一支桃花，桃花枝干显得瘦骨嶙峋却又苍劲有力，点点桃花透红，又白底衬托显得极为灵动，由于桃花盛开在飞雪时，纯洁生动，且趣味盎然，最可贵的是碗的一侧画着一个喜鹊，寥寥几笔就将喜鹊的形神刻画的淋漓尽致，绝对是巧夺天工。整个碗白中衬蓝，还有几点红花，给人一种心旷神怡赏心悦目之感。 林跃虽然心中一惊，但是不露声色的将碗接过，仔细查看了起来。 第四章 捡漏啦 碗入手就感觉到一阵清凉，而且质地均匀，手感极佳。林跃翻过碗底，眉头微皱，竟然没有落款，一般没有落款的价格都不是很高，但是随即林跃心中一喜，说不定真能让自己捡个漏。 林跃仔细查看了上面釉色，釉质莹润纯正，釉色浅而发蓝，匀净淡雅，好像蔚蓝色的天空一样。林跃古玩没多少研究，但是他以前从一个高手口中听说过这种釉色，是康熙年间创烧的高温颜色釉，名为“天蓝釉”。 虽然心中有几分相信它是真的，但林跃的眉头却皱的更紧了，一方面是为自己口袋里的钱伤脑筋，虽然他想要这个碗可是这个碗价钱一定不便宜，第二也是做给中年汉子看的，方便一会讲价。 “小兄弟，感觉怎么样？”中年汉子看到林跃皱眉，心中顿时一紧，但表面上还是笑呵呵的问道。 “品相不错，但是没有落款啊！没有落款谁也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林跃皱着眉头将碗底朝向中年汉子。 “小兄弟，这可是康熙年的天蓝釉，一看就知道是康熙年间的。”看来中年汉子知道的不少，这条街卖东西的可是人精，想糊弄他们可是不好糊弄。 林跃摇了摇头，将以前听到的知识说道：“是天蓝釉并不一定是康熙年间的，还有雍正、乾隆，康熙天蓝釉呈色浅淡，雍正时期略深，乾隆时积釉初微泛淡黄绿色，你看这个碗上面的釉色，颜色很深，而且略显单板，没有一点灵动之色，我看晚清的倒是有可能，最多的是民国时期的，我听说景德镇现在也能做出这样的碗，而且工艺相当高，这个碗这么新八成是仿的。” 林跃越说中年汉子的脸色越难看，笑容渐渐凝固。但林跃却还没说完，他指着碗口的一处，道：“这个地方有一个细小的裂缝，已经渗透到里面了，这很像烧制的时候火候没掌握好，烧坏的。” 中年汉子超林跃指的地方仔细一瞧，可不，真有一个裂缝，当初他买的时候可没看到，听到林跃这么一说，中年汉子脸上的笑容已经退去，也没有了原来的那份淡然。 其实林跃根本不懂什么古玩，他的那一套说辞完全是那天听高人评价一个假货的时候说的，他只不过套用了过来，然后加上他的发挥想象胡乱诌了一段，没想到还真把中年汉子唬住了，那个细小的裂纹可是他真真切切自己看到的，不知为何，他现在看东西很清晰，再细微的东西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看到中年人的神色，林跃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唬住了对方，然后继续加一把火，道：“所以，这个碗十有八九是赝品，一为可能我眼拙，您还是自己留着吧。”说着就要走。 “兄弟果然好眼力，这个碗我买的时候也觉得不太对劲，没想到竟然被那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农民骗了，兄弟，你如果想要的话，我不争你一分钱，六百块钱怎么样？”看林跃要走，中年汉子急忙道。 林跃心中窃喜，虽然他不敢肯定那个碗是不是真品，但是按照那个高手的说法来判断，十有八九是真品，还真让自己捡了个漏。 “六百？”林跃眉头微皱，道：“六百太多了，这个碗最多值二百块钱，我家正好缺一个上香的碗，这个碗品相不错，如果二百块钱可以的话，我就拿着。” 这话刚说出口，林跃心中就呸了一声，二百块钱买一个上香的碗，我烧的我啊！ “二百块钱太少了吧。”中年汉子面露苦样道：“我买这个碗的时候就花了五百块钱，兄弟你怎么也不能让我赔钱不是，五百块钱你拿去。” 林跃摇摇头道：“五百太多，这个街上识货的人这么多，这个碗你二百块钱可能都没人要。”说着，林跃就要走，突然他眼睛瞟了一下这个摊位一脚压着摊位布的石头，心微微一动，眼睛露出了一丝不敢相信的光芒。 看林跃这次真的要走了，中年汉子急忙道：“兄弟，兄弟，别走啊，三百，三百块钱，这是我出的最、最低价了，如果还不行的话，就请便吧。” 三百块钱？林跃微微考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道：“三百就三百吧，不过，老板我家缺一块垫桌腿的东西，你把那块坏死头也送给我吧，正好合适。” 顺着林跃手指的方向，中年汉子看到自己压摊子找的石头，这个几斤重的石头用来垫左腿？傻了吧？ 不知道林跃怎么想的，中年汉子也乐得做顺水人情，将石头一并送给了林跃，并嘱咐他经常来他这看货，他这里有好货。 林跃应付的点头答应，然后抱着碗和石头兴冲冲的离开了。 等林跃离开后，中年汉子哼着小调从旁边拿了一块石头压在原来石头压在的那一角上，得意的自信自语道：“一个五十块钱收来的碗，转手就赚了二百五，要不是这小子懂的多一点，说不定会宰他一顿大的，这年头宰的就是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