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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出歪主意之类的就不能问胡尤启了,此人聪明有文采, 但还有一股须永寿不太喜欢的文人傲气,只因面目有瑕疵选不得官,怀才不遇, 辗转多年才投到他门下。 冉旭在这方面就深得须永寿的喜爱了。 须永寿一问, 冉旭就如此这般说。 说罢,须永寿满意、冉旭奸诈而笑, 就等着林福上门来。 第一日, 须永寿在刺史府里等着, 从卯时初等到申时末, 林福并没有出现。 须永寿有点儿生气, 派人去查看林福在干什么, 三刻钟后仆役回来,回报说:“小的打听了许久, 说是林长史自打昨日进了别院就再未出来过。” “岂有此理,来了扬州居然敢不来拜见上峰!” 胡尤启无奈道:“林长史舟车劳顿,休整一二日也是理所当然。” 冉旭斜睨胡尤启, 阴阳怪气地说:“胡先生怎么尽帮着外人说话哦。” 胡尤启懒得理此等小人,他已经跟主家说过多少次,此等小人易坏事,当远离才是。可是冉旭擅长花言巧语,把须永寿哄得开心,在这一点上,胡尤启比之冉旭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儿。 第二日,须永寿又在刺史府等着,林福还是没有来。 “岂有此理,去瞧瞧,她难道还没从别院出来!” 仆役去了,三刻钟后回来说:“林长史的确没有出别院。” “她这是什么意思?”须永寿皱眉问胡尤启。 胡尤启想安抚一下须永寿,让他不要暴躁,遂说道:“可能是舟车劳顿身子不适吧,毕竟林长史是女子,不如男子强壮是肯定的。” 偏冉旭在一旁火上浇油:“依我看,那小娘是故意下姐夫你的脸面,其心可诛。” 须永寿果然火冒三丈。 胡尤启在人看不到的地方翻了个白眼。 接连两日都有人在别院外头探头探脑,还打听别院主人的行踪,林福哪能不知道。 “这须刺史这是作甚?”班阴一脸疑惑。 “应该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但是我没接招,就找人来看看我在干嘛。”林福捣鼓着扬州这边的御贡品——慈姑,她带了一组特意让林昕帮忙做的小的提纯装置,正好用扬州的慈姑来提纯秋水仙碱。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班阴问。 林福把带来的一堆剧毒化学品一件一件摆好,摆得整整齐齐了,才拍拍手说:“不怎么办,明日一同去逛逛扬州城吧。” 班阴:“……”他佩服林福的好心态,佩服得都不话痨了。 第三日,林福果然还是没去刺史府,须永寿听仆役来报,林福终于出门了,却是在扬州城四处走,一路走一路买,出手大方,简直就是一掷千金,而且什么值钱的不值钱的都乱买一气,特别像没有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须永寿的怒气到达了顶点,对胡尤启和冉旭无差别喷火。 冉旭这会儿也不敢火上浇油了,省得没烧到林福,倒是烧到自己。 他气啊,对还未蒙面的林福已经极度怨恨了。 到了第四日,林福身着一袭紫色襕衫常服终于来了刺史府,班阴同行,一群护卫手上皆拿了东西,刺史府阍室的门房询问是什么东西,答曰送与须刺史的土仪。 刺史府的仆役将林福班阴引至正堂,退下后,正堂里除了他二人就再无他人,没人来,连杯水都没有送来。 等了约莫两刻钟左右,须刺史没来,茶水点心也没有来。 “须刺史这是……没空?”班阴先头来刺史府还有些紧张,难得安静了那么长时间,现在等得渐渐口渴了,紧张也渐渐消磨了,敢说话了。 他其实想说的是“要我们也等三天”。 “大概吧。”林福四处张望了一下,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朗声道:“看起来刺史府挺忙的,听闻须刺史夙兴夜寐,很不容易。” 一直守在外头的仆役立刻跑去后头把正堂里的情形描述给须永寿听。 须永寿:“哼!让她给本官等着!” 又等了半个多时辰,班阴有些坐不住了,十分口渴,苦着脸看林福,林福就招手把自己的护卫叫进来,把送给须刺史的土仪打开,挑出里头吃的喝的,把手边案几放得满满当当。 那些土仪瞬间就缩水了一半,而林福班阴二人则吃吃喝喝,好不自在。 外头的仆役立刻跑去将此事告知须永寿。 须永寿大怒:“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冉旭说:“姐夫,现在我出场吧。” 须永寿手背向外挥手:“去吧。” 胡尤启欲言又止,这种拙劣的戏耍意义在哪里?就为了一时开心? 林福和班阴吃吃喝喝正开心,忽然就听门口传来一声“唔咳”,两人转头看去,就见一模样阴柔的男子穿了一身紫色官服走进来,往主位上一坐,剐了林福班阴各一眼,才开口说:“你就是京城来的那个女官?” 林福把手上的酥糖放下,站起来盯着主位上的人,对班阴说:“去把护卫叫进来。” 班阴虽不明了叫护卫做什么,但林福怎么说他就怎么做,没一会儿,护卫就小跑进来,等着林福的命令。 林福一指主位上的人,大喝道:“此人冒充扬州刺史意图不轨,把此贼给本官拿下,送法推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