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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说:“那你绣蝴蝶的功课怎么办?” 林福:“……” 林福:“作为一只成熟的毛毛虫,它不能自己化茧成蝶,我感到很失望。” 老太太:“……” 雪、环、芩三人拼命忍笑。 谢凌雪和徐彦环赶紧快走几步,给王老夫人福了福,齐声道:“谢家凌雪/徐家彦环给太夫人请安,太夫人安好。” 林福巴巴望着老太太,她可以脱离绣妖蛾子的苦海了吗? “去吧,去吧,好生招待你的小姐妹。”老夫人对孙女儿的女红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这几日拘着孙女儿在这儿刺绣,简直就是对老人家的折磨。 “谢谢阿婆,阿婆真好,爱你哟~”林福给老太太比了个心,招呼着小姐妹们飞快离开期远堂。 老夫人对孙女儿这动不动就把“爱”挂在嘴边的行为已经适应良好,并很受用。 这阖家能得这一句“爱你哟”的,除了她这个祖母,可没有其他人有这待遇。 “你去给阿福找两个女红好的侍女送去,这以后嫁人,要送与婆母小姑的绣品总不能出去采买。”老夫人吩咐吴嬷嬷。 “您放心,我定好好挑了送去伺候五姑娘。”吴嬷嬷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感。 那头,小姑娘们走出期远堂老远后,同时: “哈哈哈哈哈……” 毫无贵女仪态地爆笑。 “可笑死我了,阿福,你怎么这么有趣哈哈哈……”谢凌雪笑得肚子都痛了。 林福迎风负手而立,叹:“人间,不值得。” 小姑娘们对视一眼,再度爆笑。 “我并没有在搞笑。”林福无奈:“不是要看麦苗么,快走吧。” 几个人嘻嘻哈哈往麦田走。 麦田里一片看起来毛绒绒的绿,生机勃勃,可爱极了。 田垄边插了几块木牌子,其上写了哪块地都是谁播的种。 “哎呀,这里是我的。”谢凌雪找到自己的名字,蹲下来乐呵呵看自己的麦苗,可自豪了,“我的麦苗一看就比旁边的要长得高长得壮。” 旁边的正好是徐彦环的,她白了谢凌雪一眼,爱不释手地看自己的麦苗。 “好了,小姑娘们,待收获了,我给你们送家里去。”林福拍拍手吸引众人的注意力,招呼谢、徐二人去自己的景明院耍。 再不把她们带走,几颗小苗怕是要被她们摸死了。 到了景明院,在正心轩坐下,谢凌雪戳戳林福,说:“你这哪儿像个姑娘家的闺房,怎么什么都没有呀。” 她是听过东平侯夫人只喜养女不喜亲女的传言,没想到竟是真的。 看两人的屋子就能看得出来。 林嘉蕙那里地方大、景致好、各种摆件小玩意儿的都足以看得出来用了十分的心思。 林福这里呢,哪像个女子闺房,跟个空屋子似的。 林福给几人端了蜜水来,解释道:“我不喜欢屋里太多东西,看着眼睛晕。” 她就喜欢极简风格,简洁、利落,横平竖直。 徐彦环接过蜜水,说:“难怪朔日那日见你,穿了个窄袖男装。” 林福:“不觉得我那日很俊俏么?” “不觉得。”谢凌雪戳戳她脸颊上的小肉肉,“你大兄更俊俏。” 林福:“……”果然不能期待颜狗的真心。 林嘉芩从绮霞手中接过一个锦盒,然后递给林福。 “这是什么?” “我阿娘让我给你的。” 林福接过,说我打开了,看林嘉芩点头,她把锦盒打开,里面放着一套精美的花丝镶嵌头面,一共十几件,把几个小姑娘的眼都炫了,包括林福。 林嘉芩说:“我阿娘说让我谢谢你。” 林福摇摇头,把锦盒盖上还给林嘉芩,“无功不受禄,我可当不得二婶这么贵重的礼。” “说给你就给你了,哪有还让人收回去的道理。”林嘉芩气咻咻说:“你快点收好,别让我看见,你以后戴出去也别在我跟前戴。” 她那日听了林福的话,回去跟母亲道了歉,母女俩抱头痛哭了一场,和好了。 之后,她把林福说她“不能独立”的话说给母亲听,望母亲能给自己解惑。可母亲什么都没说,只找出了这套头面让她拿给林福,说是谢礼。 “这些日子,我阿娘没带着我四处赴宴了。”林嘉芩瞟了林福一眼,又瞟她手上的锦盒一眼,飞快说:“我也谢你。” 林福把锦盒硬塞到林嘉芩手里,说:“谢意我收下了,这个真没必要。” 看林嘉芩还要塞回来,忙说:“你回去跟二婶说,二叔与我父亲到底是亲兄弟,一家人没必要分得那么清楚。你把东西拿回去,这样说就行了。” 林嘉芩抿了抿唇,到底是把锦盒重新让绮霞拿着。 然后眼珠一转,勾了勾手指,神神秘秘道:“跟你们说个笑话。” 福、雪、环三人侧耳倾听。 “前些日子魏王在武德殿设宴,请了大半京中高门和有才学的郎君,武陵公嫡长孙也去了。你们猜怎么着。” “快说,别卖关子。”谢凌雪催促道。 “那武陵公嫡长孙宴后回府,竟连人带马摔排水沟里去了,被救上来时,那一身秽物……据说臭了一整条街。我阿娘听说了这事,笑得好不畅快,直说活该。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