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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很快就回来了,在他后面,一长串的俘虏被领到了法姆的面前。这些人浑身都被雨水淋的湿透,晚上风冷,又走了那么久的路,站定之后,法姆发现他们每个人都在打哆嗦。 “在伊利斯,就算是吃饭,也要服从纪律!下面,好好学,以后你们吃饭也要一样按步骤进行,不然就等着饿肚子!” 士兵拿起口哨,对所有人下令:“举起你们手里的饼!让我看看哪个不长眼的敢在我离开的时候偷吃。” 法姆举起了饼,士兵只在队伍的一端远远的看了一眼,就掠过了他们。如此检查完所有的队列后,士兵笑道:“很好!下面,听口令。” 士兵把哨子含在了嘴里。法姆把注意力从眼前的俘虏们身上收回,放到了面前的这张饼上。 随着一声哨响,法姆开始了今天的晚餐。一边心满意足吃饼的时候,法姆一边用余光打量着面前这些人的眼神——他们都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的羡慕眼光盯着自己看,法姆甚至能够听到这些人的胃因为饥饿发出的轰鸣声。 一种陌生的情绪从法姆心底涌出,法姆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他只觉得,嘴里的饼比之前吃过的任何一次都要香甜。 第94章 荒谬的胜利 伊利斯王子的面前摆着两张饼。 这是他的晚饭。 王子的肚子已经因为饥饿在叫喊了,但他却始终不愿意去拿这饼。 不是因为饼不好吃。 这饼是国王的御用厨娘,用新鲜的磨制面粉,加上清水和白糖混合,放进烤炉里精心烤制出来的。因为是皇家特制的饼,其中还加了酥油、奶酪和肉馅。饼的全身都是恰到好处的金黄,没有过火的焦黑。王子之前尝过这饼的味道——毫不客气地说,伊利斯国王对厨娘人选的重视,比对一支军队统帅还要注意。 派一支军队出去打仗,他可以随便扔给两个装神弄鬼的神使——尽管这些神使在之前的闲聊中,对军事表现出来的,几乎就是完全的无知和异想天开。 但是对厨娘的选拔,伊利斯国王却要亲自看着这厨娘下厨的每一个细节。 所以国王的饼,在口味上绝对是能够让人满意的。 当然也不会是因为身体。 王子殿下的身体很好,整个部队的行军速度并不算快,更别说王子还有坐骑代步。 按照神使们的要求,他们这些贵族所住的营地都被单独隔离开,也没有接触那些平民,也就没有沾上传染病的机会。再加上今天下午天气不好,他还破天荒走了一大段路,所以但从胃口上来说,面前的这两张饼绝对不是问题。 不吃,一部分的原因,是王子作为一名贵族,尊严上的需要。 因为其他人,其他十几万人,此时此刻,也都在吃饼。 整个营地周围,都是统一一致的咀嚼声,那些唾液裹杂着面粉,在嘴里搅动,最后咽下去的声音,让王子无数次联想起他曾经看过的训狗场景。而如今,如果他也和这些人一起吃饼——岂不是也意味着,他也只是这狗群中的一份子? 王子自然不会接受这种羞辱——在他看来,神使故意每天只做饼给所有人吃,就是一种羞辱。 还有另外的一部分,是因为困惑。 “怎么就胜利了呢?”王子看着地图,再次忍不住感慨道。 王子说的自然就是吴小清刚刚结束的这一系列战斗。 白天行军的路上,王子就经过前哨站的遗址。这座刚刚修建起来的木头城堡,他曾经认真的关注过——本来按照王子的打算,在伊利斯国王死后,他是准备把大阳教作为伊利斯王国的国教。到时候作为大阳教的先锋,他首先需要攻打的,自然就是最靠近伊利斯的小阳教国家——路易王国。 这座木头城堡是两个月前,雅克男爵开始命人修建的。在这个过程中,伊利斯王子还一再试图阻挠工程的进度。但最终还是失败。王子自然清楚,像这样的一座前哨站,在战争中会让敌人相当的头疼——王子仔细计算过,如果让他只带着吴小清这一千五百二十三人,是绝对没可能打下这座城堡的。 但这位神使只用了一个晚上。 那天得到消息的时候,王子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冷笑——这位神使大人太可笑了,就算要编造战功,也要编的像一点。起码要报上几百人的损失,再加上起码一个星期的围困,才能让这胜利看起来更符合常理一些。 一个晚上?那唯一的可能是,这位神使可能不但没有进攻成功,反而被城内的守军出城赶跑了,他们仓促离开之后,神使就随便编了一个获胜的名义。 王子当时就是这么劝他父亲的,尽管他父亲已经完全听不下去他的话了。 按照王子对战争的理解来看,如果战胜了,为什么没有回营补给,为什么不来炫耀武功——前锋打了胜仗,按理就是要回来,一方面是补充人力,另一方面则是鼓舞大队的士气。而继续进攻下去显然是巨大的错误——不仅可能把之前到手的胜利丢失,甚至往往会因为过于深入,遭到全军覆没的厄运。 到第二个晚上,这位神使再次派人,传回了更惊人的消息——他们打下了双岔河堡。 王子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连笑都懒得笑了,因为整个事情的荒诞性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双岔河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