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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业务员本身有解决麻烦的能力”简直夸得江语嫣心花怒放,清了清嗓子说: “好的,我没有问题了,传送吧。” * 云容境。 千山国与万水国的交界处,有数千座大山连绵不断,其间山林各异,有的山峰奇险陡峭,有的山上怪石嶙峋,还有的山间低谷终年被瘴气围绕。云容境内许多魔修和鬼修都选择在这千座大山内修建洞府,能躲过许多白道人士的追踪。 在其中一座洞府里鬼气森森,道道灰黑色的雾气在空荡荡的洞府上空游荡,发出或嬉笑或痛哭声,底下一个穿着破烂黑袍的男人正看着角落发出怪笑声,搅拌着一口齐人高的黑色大锅,里面沸腾着各种古怪药材,刺鼻的气味充斥在整个洞府里。 “一刀下去~药升一级~又是一刀~再来一颗~还剩口气~该当如何~”黑袍男人哼着自己的自制的歌曲,心情非常愉悦。 角落里玄铁刑架上吊着个黑衣的女人,手脚都被玄铁链子紧紧绑在架子上,身上有许多处衣服都被划破,露出的伤口深可见骨,黏腻的血液将周围的衣料沾在皮肤上。 脑后原本扎得整齐的黑色长发因为失去束缚,凌乱地在身前身后披着。因为失血过多,女人唇色苍白,又因为身上的毒素蔓延,修为被封,只能勉强维持自己意识清醒,听男人说话时仿佛隔着层罩子,零零碎碎听不真切。 脑海中堪堪护着最后一丝名为清明的线不肯让它断,她用力咬了咬舌尖,虚弱睁开的黑色眼眸里一片冰冷,看着远处那个正在搅拌石锅的男人,唇边溢出一缕血色。 可不能在这里倒下,她想,她还发誓要荡平这千座大山呢。 怎么能就被区区一个金丹期的老祖灭在这儿呢? 然而脑子里的那根弦,却已经绷紧到了极致,仿佛下一刻就可以听到崩裂的声音,她闭了闭眼睛,再想睁开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多了一道含笑的声音: “这么累了,休息一会儿吧,你想要做的,我都会替你完成。” 疲惫和困意排山倒海朝她袭来,顷刻间她的脑海中仿佛被乌云遮盖,连最后的一线光都再寻不到,就连意识都跟着那黑暗世界陷入沉睡。 角落里的女人无力地垂下头颅,陷入了昏迷状态。 正在搅拌着石锅的男人注意到那动静,哼着的歌儿正好到了最后的部分:“还剩口气~当然是来~喂宝宝~” 放下手里的粗树枝,他走到角落想去查看那个女人的状况,在半空中飘荡的几颗带着雾气的脑袋飞到近前,在他的身后不远不近缀着,跟着他一起来到那个玄铁架子边。 他一步步走进角落,洞府本就光芒暗淡,全靠一颗孤零零的夜明珠在石壁上嵌着,角落那人身上的生息都慢慢减少,这个感知让他心底一惊: 这要让她死了自己岂不功亏一篑! 女人白皙的侧脸已经无法保持之前的干净了,左脸上是之前打斗时被自己的血溅上的一排血珠,一直斜着划到了鼻梁上。五官线条明朗的女人在昏迷时,身上那股锐利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平静与柔和。 就在那鬼修想要挥手将她拍醒时,女人右手指尖小幅度地动了动。 黑袍男人敏锐地察觉到了那一下动静,猛地转头看向她的手,又站在稍远的距离看了看她的脸庞,感知到她身上变得无比微弱的气息,确认这人是昏迷之后。 左手手掌往上一翻,露出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 高高扬起左手,匕首刃尖反射出一星寒芒,在他猛地在半空中往下挥时—— 耳边丁零当啷的锁链脆响,一只胳膊上蜿蜒着细长血迹的手正掐住他的手腕,让他无法再往下使分毫的力气。 而那个被他断定为昏迷的女人,正抬起脸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在他惊讶地睁大眼睛时,女人用那只纤细的手,轻轻松松地捏着他的手腕朝着远处一甩,他不受控制地跟着那力道被甩飞,连带着他后面的两个鬼脑袋也往远处避开女人这莫名增加的气势。 原本锁着右手的锁链长短不一地呈断裂状缠绕在架子上,而黑衣女人则神情淡淡地用右手扯断了左手的束缚,将冰凉的链子拿到眼前看,见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又索然无味地扔到一边。 “你!你怎么……”那是连金丹期的修士都未必能做到的事情!为何区区一个筑基期后期的女修士就……! 女人用真气将脚上的枷锁也震开之后,如履平地般在离地几寸的地方往前走去,唇角挂着懒洋洋的笑意,仿若出门游玩般闲适的模样。 视线在洞内转了一圈,把那锅散发着不知名气味的锅收入眼底,又看到那几颗悬空飞着的头颅,与那身形同样纤细的声音在洞内响起,和着微懒上扬的语调: “区区一个金丹修士的结婴丹,也配用我的骨肉,嗯?” 黑袍男人感觉到对面这人身上的气息,对自己呈全然压制状态。 顿时就抬手召出来鬼幡,未等召唤出百鬼,对面那个全身血污的人却抬手从指间弹出几缕黑雾,顿时吓得半空中的小鬼们四下飞窜,不再听从那鬼修号令。 女人眼角眉梢都是春风拂面般的温和笑容,就连抬手的动作都是那样轻描淡写,许是对那鬼修的想法太过了解的原因,多少感到有些无趣,看着那些小鬼尽皆消散,渐渐敛了笑意,似是喟叹般轻声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