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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种可能,他的消息被人为地删除了。 林时新看着面前这一数学卷子,手转着笔,已经走神到九霄云外。 “哪道题不会?你都看了半天了。”齐斐然伸过头去看他的卷子。 “没有,我在看我要做哪道题。”林时新选中了一道,在草稿纸上演算起来。 与林时新一起学习了一段时间,齐斐然发现他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善于透过现象看本质、触类旁通,属于“会学习”的那种人。 比如他做题,从来都是从出题者的角度来考虑,一旦看题干明白了出题者想考的知识点,他就跳过去不做这道,因为题目不一样的也只是代进去的数字不同而已,既然已经知道考的是啥,就不用去演算了,由此节省了不少时间。 从漠河回来之后,俩人很有默契地不再提李松和漠河的事,但是微妙的隔阂却产生了。 齐斐然本不是一个心细如发的人,只是太在乎林时新,所以会敏锐地觉察到林时新偶尔的眼神躲闪和若有所思。 肯定是把他吓到了,齐斐然想。 他实在是急怒攻心,才当面使用了武力。不过没事,以后好好哄哄就行了,来日方长,他会给他数不清的温柔与浪漫。 还有三个月就高考,一些生在他乡、长在他乡的孩子会被打回原籍复习,最后在原产地高考,齐斐然就是一个,不过他上学期就来了,今天又来了一个。 还没上课,林时新低着头坐在座位上默默刷着题,习惯性地戴着黑色棒球帽,防止被偷拍传上网,供女孩子们看。 一个身着皮裤、左耳戴耳钉、流里流气的男生背着一个包,在邱老师的带领下,走进了教室。 这男生名叫姜鹏,肤色发红,一双丹凤眼灵动有神,站在教室前面扫视一圈,几步蹿到林时新身前,一抬手掀开林时新的棒球帽:“是你啊!那个什么葱的男孩!” 林时新软趴趴的黑头发瞬间飞了起来,帽子掉在后面,张着嘴,吃惊地看着眼前这火鸡一样的男孩,莫名其妙。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姜鹏往后推了他的脑门两下。 林时新反应过来的同时,就注意到斜后方齐斐然往这边看。 他怕齐斐然会突然发疯,只好自己先疯,他跳起来双手掐住姜鹏的脖子不停甩动:“你干什么你干什么!我认识你吗!” 姜鹏被掐得翻白眼直咳嗽:“操,你们桜市的人这么虎吗?我、咳咳、我就刚跟你打声招呼……” 邱老师拿着教鞭开始啪啪敲黑板:“林时新!你又犯病了!你要不要你的形象了啊?!万千少女真是瞎了眼喜欢你!” 同学们哄堂大笑。 上课了,这新来的讨厌鬼坐在了林时新后排座上。林时新的后面之所以总空着,是因为曲国星太烦人了,没事就爱出去上厕所。齐斐然调到斜后方之后,这个宝座成了转学来的牛鬼蛇神的必坐之地。 即使眼睛没长在后面,林时新也感受到了后方转学生姜鹏传来的火辣辣的眼神,他悄悄地偏头看了下齐斐然,见他面色如常地低头写字,稍稍松了一口气。 下课之后,齐斐然和林时新出去散步遛弯儿。齐斐然沉着脸不说话,林时新开始自顾自解释:“我不认识他,我不知道他是谁,他进来了我都没看到……” 齐斐然捏捏他的脸:“我知道,我又没说什么。” 林时新道:“你不是说你喜欢跟于静东一起打拳吗?周末带我去呗,我也练练。” 齐斐然无奈笑笑:“现在才开始练,什么时候能练好啊?我看啊,你得有把枪才好。” 林时新心里咯噔一声。 姜鹏同学在作死的路上反复试探,一到下课,他就把林时新前桌的男生赶走,坐在林时新前方,炯炯有神地看着他。 “看你妈逼啊!”林时新把手里的卷子揉成一团,咬牙切齿。 “同学,你不是才子吗?才子这么暴躁的吗,还骂脏话。” “你是不是活腻味了,你离我远点儿我告诉你,我、我有对象了!”林时新面红耳赤道。 同学们纷纷侧目,议论纷纷。 “是沈莹吗?” “不是分手了吗?俩人都不一起走了。” “难道又搞了一个?” 姜鹏笑道:“你有对象怎么了,你有对象你还不老实。” “我怎么不老实了?”林时新小脸仓皇,快哭出来了,从天而降的一双破鞋挂到了他的脖子上,“你别瞎说,我什么也没干!” “你夺走了我的心……啊,别打我头,草,你打我多少回了别以为我不敢还手!”姜鹏抱着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同学,”安静了不到三分钟,姜鹏的脑袋又伸了过来,“我想问下斜后方那位不知名的男子,为什么一直看我?” 林时新转头一看,是齐斐然,他哆嗦道:“因为你想死!” “这是为什么呢?小小的我,初来乍到的我,又做错了什么呢?”姜鹏摇头晃脑道。 姜鹏的同桌曲国星刷刷刷给他自己的画作上色,道:“呵呵,他叫齐斐然,是林时新的保镖,你再惹林时新,他就要来揍你了。” “这么凶的吗?你还有保镖啊?”姜鹏用脚勾着林时新的椅子,把他的椅子摇得前后晃。 林时新听到这话瞬间呆了,他总和齐斐然混一起,以为同学们顶多会以为他们关系好,毕竟以前坐过前后桌,没想到他们会说齐斐然是自己的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