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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齐你说,这些本来是小皇帝该干的,本王当初何必要想不开,非要揽过来不可?干脆还给他好了,想来小皇帝也是求之不得。” 听他说完,季默顿了两秒,忽然低低笑了起来。 “这样看来,”他笑了一会止住,对怔怔瞧着他的夏允鸿说道,“王爷当真做了件蠢事。” ※※※※※※※※※※※※※※※※※※※※ ︿( ̄︶ ̄)︿ 第59章 时隔多日, 季默终于记起一件被他抛诸脑后已久的正事。 他被带来京城前, 可是要去省城赶考的啊,如今什么都干了, 连摄政王也干过一个, 就是没干正经事,幸好他及时醒悟了,便打算赶回去参加秋闱。然而他合情合理的要求遭到了某个人霸道的否决。 季默也很不高兴, 深觉自己的人身受到了禁锢,身边二十四小时杵着一个小全子,名为伺候,实为监视, 偌大一个皇宫跟一个华丽的笼子没什么区别。他对夏允鸿自然摆不出特别好的脸色, 同他说话时也是不咸不淡。 可是夏允鸿自带深厚滤镜,丝毫没觉得季默对他态度哪差了, 暗暗数着日子过,终于等到七日封印解除,放开了想大干一场,方才发现另一方极其不配合。 “你振作一点。”夏允鸿皱眉,他努力了半天,季默那儿还是半软不硬。 “振作不了, 萎了。”季默懒洋洋趴着说。 夏允鸿肃容道:“要是我们不维持一定的频率, 你体内的雄虫很快会再次发作。” 季默背对他, 不吭声。 “和本王做就这么让你不乐意?”夏允鸿不快地掰过他的肩膀。 季默叹口气:“王爷, 你有没有听过一首诗?一位姓裴的诗人写的。”他用半死不活的语调念了一遍, “听见没,自由才是最高境界,没了自由,活着也没趣味了。” 夏允鸿嗤笑:“能写出这种打油诗的人肯定学问不深,且所说也甚是可笑,情爱哪有性命重要?平常百姓很多连活着都艰难,哪有闲工夫谈情说爱。”他又往季默身上挨挨蹭蹭,道,“再者这跟我们行房事有何关系,你别转移话题。” 季默不耐地推挤他:“不做,有本事你奸尸。”心里暗自叹气,什么时候这人能对他彻底失去兴趣,放他一条生路,他就满足了。 堂堂摄政王有摄政王的尊严,季默表现的那么不情愿,只有他自己饥饿难耐,夏允鸿感到自尊受到了损害,不禁咬牙切齿,赌气想道:你还道本王非你不可不成?你怕是不知,本王后宫美人如云,每天都盼着本王临幸她们,本王这就翻牌子去! 他气呼呼地拂袖而去,果真翻了牌子,一名女子包裹像个粽子被送到了偏殿。他瞧了眼,只觉略有眼熟,大约以前也是临幸过的,但实想不起了。 女子全身上下用红色被单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白皙细腻的脖颈和艳如桃李的容颜,见夏允鸿盯着她看,含羞娇唤了声王爷。 夏允鸿解了她的被单,白花花的娇嫩身躯映入眼帘,同时有一股脂粉味冲入鼻腔。他微微蹙起眉。 从这名女子脸上可以看出涂脂抹粉的痕迹,她的面容和脖子明显存在色差,两颊漂浮着两抹不自然的绯红,眉毛用炭笔描成了奇怪的弧度。他以前从没有认真打量过她们,如今一细看只觉得庸脂俗粉。 “王爷好久没宠爱玉奴了,玉奴对王爷日思夜想……”女子娇娇柔柔地将一双手臂朝夏允鸿的脖颈揽过来。 夏允鸿仿佛见到了洪水猛兽似的赶紧往后闪避。 女子扑了个空,一双明眸登时溢满委屈,浮起了淡淡的泪光。夏允鸿却感到无趣之极,挥手让人将她抬走。自个在房里踱着步,来回绕了几圈,自个都觉得没劲,几次想要回去,又觉得没脸,少不了要被那人嘲笑的。只能在脑中模拟了场景,打了好几遍腹稿,自问无论如何都可以应对了,这才满怀信心地去了。 季默了无睡意,只是闭眼假寐,感到身边床位的震动,他连眼睛没都睁:“怎么又回来了?” “这是本王的寝殿,本王爱何时回就何时回。” “就算你回来,我也不想做。” “本王素有体恤之心,见你气虚体弱,今夜放你一马。不过——”夏允鸿立刻接上但书,“明日必须补上。” 季默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过了会侧个身,视线凝聚在夏允鸿脸上。 夏允鸿心里不期然闪过一丝不自在,干巴巴道:“你看我作甚?” “王爷的状态令我有些担忧。” 夏允鸿的脑内场景里季默没说过这句话,他卡了下壳,才道:“何意?” “王爷现在这副样子会叫我以为你离不了我,若我死的比你早,你岂不是会伤心欲绝?” 这句话仍然超纲了,夏允鸿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是正确答案,他内心某个角落拒绝这样的假设,“你替本王多虑了,本王不会才不会如此,顶多……稍难过片刻罢了。” “这样最好,我不想欠任何情债啊。” 季默低低叹气。上辈子他死了之后,闫厉怎么样了?希望也只是“稍难过片刻”就好了。 翌日清晨,夏允鸿去书房听大臣们给他汇报工作,季默由小全子跟着随意在花园里闲逛,在他与一株看着就像名品的重瓣牡丹两两相望互诉衷情的时候,花丛对面显现出白色的僧袍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