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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渐渐停下抽泣,缓慢道:“然后他说,要找相貌丑陋的奴隶,我想到此人就是阿青,便助那少年引阿青,去了他设下的陷阱。” 易梓骞越听越心寒道:“淳儿,我一直认为你是活泼单纯,却不知竟藏着这样心肠,现在,我只问你最后一句,为何要毒害阿青,到底与他有何怨?” 淳儿听他问起关键,她本是不想向郎君说的,可又一想到郎君冰冷眼神,似乎执意让她嫁给他人,让她离开易家,道:“只因我不喜他,我不喜他阴沉沉的模样,不喜他获得郎君赏识,不喜他在郎君身边,郎君却忽视了我!” 说到最后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恨意,易梓骞看她这模样,也是愣住了,道:“这,这就是你的理由?” 淳儿见她言辞,竟让郎君这般难以置信,心里更是难受,可事已至此,她还能怎么办呢? 易梓骞稳下心思,道:“这段日子你就留在房中,我也不想看见你,到了出嫁之时,会有人通知你,你嫁作他人妇后要好自为之。” 事情已成定局,可淳儿心底里仍然不愿离开,她庆幸自己情窦初开时,能遇上郎君这般温润似水的仙人,可她春心还未为之绽放时,就要凋谢了。 她还抱着仅存一丝希望,只想守着郎君,甚至道:“郎君,求你不要把我嫁人,我真的知道错了。 “可我待在郎君这么多年,郎君点点滴滴事务我都清楚,淳儿只求这一次,请您把我留下,什么都愿意做的,也不要什么名分,我会乖乖再也不惹事端了。” 易梓骞听她那句什么都愿意做,不求名分暗指什么,他脸色愈加冰冷,心里对她最后的那点疼惜也烟消云散,冷冷道:“出嫁时我会备一份好的聘礼,算我们二人主仆情分,以后滚出易家,我不想再看见你。” 淳儿听完,瞧郎君面如冰霜,也是心如死灰,瘫坐在地上。 让下人把呆滞的淳儿拉出去后,他也是精疲力尽,揉着眉心,没穿到这个世界前,他在家里是独生子,从来没有兄弟姐妹陪伴。 来到这个世界后,陪伴在他身边的,便是贴身婢女淳儿。他瞧着淳儿年纪小,只把她当做一个活泼开朗的小妹妹,从不把她当侍女看。 相处的久了,他越发喜爱淳儿活泼性格,对她百般呵护,但凡她有一点病痛,便喊淳儿在房里歇着几日,喊其他丫鬟替她。每逢佳日,带着她出府上街游玩,还会喊人给淳儿做套新衣,。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淳儿会变成这个样子,竟然还说出那种话,简直叫他伤心失望。 是他太宠淳儿了,从来不注意教导她,还是因为淳儿性本恶,只是隐藏着,从不表露出来罢了。 心中藏着事情,他夜不能寐,人未休息好,晨起时,不停咳嗽,发现病情反复,又是加重了。 知莫阁最高处第六层,狐面少年推开木门,房内摆设华贵,软香红玉,灯雾暗淡暧昧,点燃的兰香缭绕,将房间晕染的氤氲暧昧。 正堂后是重重红帐,一对男女在红帐的美人榻上作乐,狐面少年垂眸走进,不敢看向那红帐的重叠身影。 他跪下来低着头道:“属下办事不周,请少主惩罚。” 红帐那对男女并没有因此话而停下hui语,而是耳鬓厮磨了一番后,那男子才起身,伸出长臂掀开红帐。 身材修长,露着胸膛肌肉,把衣襟覆合上了,似是随意道:“失败了?” 少年不敢抬头,不知是因恐惧,还是房中温度,使他额头上落下汗来。 只见男人蹲下身,用手捏住了他的下巴,使他与之对视。男人弯起的眉眼里,却不见笑意,道:“江潋,你可是从未失手过的。” 尽管头被迫抬起,江潋却还是不敢与之对视,只敢看着地上红绒毯,道:“是我的失责!” 男人冷哼一声,松开钳制道:“星影向我禀报过了,有人在暗杀中插手,不过.....”他语气一转,冷道:“你失了手,按着规矩一样要罚。” 江潋心下一沉,知道自己是逃不过,男人又道:“自己下去领罚吧。” 江潋稳住声音颤抖,道:“是,少主。” 那女子见江潋走后,大着胆子从红帐后走出来,只披一层轻纱,雪白藕臂环绕男子胸膛,涂着红蔻的手指将他的衣襟解开,笑吟吟道:“少主,别想那些子烦心事了,春宵一刻何不尽兴呢。” 说罢,语调越发上挑,夹着媚意无边。 男子牵起她的葱白手指,拿到嘴边亲吻,弯着眼睛轻笑看着女子面容,道:“还是无漱懂我。” 女子以为讨了少主欢喜,也是暗喜,身段却越发妖娆娇媚倒在他身上,道:“少主。” 却在下一刻,女子嘴边却流出血色,美眸里已失了神色,男子从她胸膛穿过的手抽回,似带嫌弃的看着地上尸体,口中却是略带惋惜道:“可惜了这么一副,人尽可夫的好身段。” 他面上不露表情,心里却是怒火滔天,想那邀月派的首席大弟子竟然坏他好事,破他大计,跟他那个多管闲事的师傅一模一样。 男子心里恨得牙痒,尽管房内无人,他也隐忍不露在面上,可见心思颇重。 虽然此次暗杀澹台青之事失败,他与耀国那边的交易仍在,看来下次刺杀要更加谨慎了,免得让那澹台青逃脱了,回到耀国重拾皇子身份,那可就大事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