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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得志。”室友嗤了声,“小心让晏哥给抓了。” “就是。” 晏休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实施过纪检部部长的权利了,俞绥差点没跟上他们的思路,轻眨了下眼,低下头去摸手机。 人间神木:[我这里安静] 得,让他上去的意思。 俞绥转身翻了翻桌上的卷子,手表和笔,抽出自己要用的部分,通通叠在一块。 晏大部长有先见之明。 俞绥这个寝室里都是学器乐学声乐的,平时说话还好,一群儿聚在一起的时候声音一个赛一个响亮,拿几根扫帚就能立马开现场演唱会了,吵闹得不行。 “我差点忘了。”杨飞文讪讪地说,“靠,还有晏哥。” 他们对晏休本能地有点怵,就算到现在了还有那么点儿条件反射,一听到晏休的名头就要下意识缩一下脖子。 “绥儿。”杨飞文一把抓住欲走的俞绥,“给我支招。” “没招。”俞绥扒开他的手,“再说你什么时候见他抓过这个?” 杨飞文撇嘴:“你没见过不代表他没抓过,他只是没抓你。” 说到这儿杨飞文想起来了,“你那儿捂得可神秘了,我刚才差点儿说没几个人不腻歪的......现在才发现你就是那个不腻歪的啊。” “你以为都跟你似的。”大少爷走得飞快。 老顾虽然没有明说,但私心里是希望他们今晚就能把这次考试的卷子全部写完的。 这些天里留在学校,老师堂堂课都会讲到那几张期末试卷。如果他们没有做完,那老师讲课的时候除非躲到教室外面去不听课,不然那张卷子就少了原来的效用。 但老顾也知道一个晚上按照考试要求来刷完所有卷子不合理,所以没有把话敲死,只说尽量。 为了这个“尽量”,这十来个人白天用来补觉,晚上又用来通宵写试卷了。 俞绥写完了三张,最后一张是语文卷子,字迹已经潦草到没眼看了,撂下笔趴桌上,恹恹地说:“我等会再写。” 晏休停下笔:“别等了,去睡吧。 俞绥晚上睡下以后很少还有能爬起来的时候,这个“等会”是个口头禅,也是这少爷欺骗自己的借口,后面通常不会发生再写这件事。 果然,晏休这话说完根本没听到回应,俞绥已经睡着了,手上还倔强地拽着笔。 他俩都停在作文,俞绥半篇都在胡言乱语,最后两行是铅笔写的极度潦草的两句话。 “要是我睡着了,” “别把我弄到楼下去。” 晏休:“......” 寝室很静,郑子安他们见俞绥上来之后就窜到了别的寝室,非要跟别人挤。 他们的懂事闹得俞绥有点莫名其妙,偏偏晏休是个不拍敲不出话来的。 白炽灯关了一盏,两人坐在亮处。 晏休在这种静谧中坐了一会,抬手抽走了俞绥的笔,弓下身,一手搭在椅背,一手从他的膝盖弯处兜过去,试图把他横抱起来。 没搬动,俞绥的爪子紧紧扒在桌上。 “没睡?”晏休撒开手。俞绥是困的,不太清醒地站起来:“睡了。” 然后他眯缝着眼睛,慢吞吞地走到了晏休那床旁边,轻车熟路地撩起被子躺了进去。 晏休目睹了这个过程,自己轻拍了拍后颈,感觉自己也不太清醒。 迷迷糊糊起来的困意里,仅残留的一丝理性告诉他,这大概不是个好的征兆。 但他此时此刻,并不乐意去想更长远的东西。 剩余的试卷是在边听边写的过程中完成的。 去展会时临时建立的群聊还没来得及解散,这十来个人感同身受,隔一会就在群里汇报自己的进度。 最早宣布结束的是个四班的男生,他颇有些得意,想喊人出来炫耀,结果手一抖:[老子第一个写完了 @全体人员] 众人:[......] 全体人员出来了,俞绥也出来了。 俞绥最得瑟的时候都在晏休面前,平时人懒还低调,但是他偶尔见不得别人在他跟前得瑟,于是抬手拍了晏休的试卷甩到群上。 老师已经批过了分,上面的红笔字迹漂漂亮亮的。 那人顿时蔫了:[失敬了失敬了] 然后这群里的消息转头就被口头转述到了贴吧上。 杨飞文自己春风得意以后好几日没有再登录过贴吧了,这几天看到俞绥回来,才重操旧业,想起来自己还是个狗仔这件事。 杨飞文跟随队伍在最底下回复:[我谈恋爱了你也是我最好的兄弟,kdl] 易田从他旁边经过,随口说:“你还嗑呢?” “嗑啊。”杨飞文说。 之后易田没有再跟他聊这个。 杨飞文却愣了一会,摁住了一直跳的眼皮。 他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 杨飞文低头盯着手机里发出去那行字看。 他现在也谈恋爱了,俞绥也还是他最好的兄弟。 这句话放到他身上也一点儿毛病都没有。 但杨飞文对自己这尿性一清二楚,他自己知道他和俞绥的铁子情深没有受到这件事的一点儿影响,但是因为他现在早上要给甜甜送早餐,课间还会冒着被老师发现的风险去看甜甜,或者其他休息的时间里还会惦记着给甜甜发信息,所以他和俞绥待在一块的时间确实比以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