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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熠脸一臊,倒是不好意思了。只是余光又看到梁文那帮人,舒熠小声说:“俞绥,你离唐泊虎和梁文那帮人远点吧,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俞绥心里无动于衷,正想随口应一声,舒熠立马快速地把后半句说完了:“纪检部部长多好啊,你下次分班考试好好考,没准下学期就跟纪检部部长一个班了......” 俞绥:“......” 谁想跟他一个班。 分班之前的考试有整整九科,俞绥临时抱佛脚翻了几页书,每天都睡眠不足,两天考完精疲力尽。 这两天唐泊虎和梁文因为考试迟到被扣了分,班主任老顾气得不行,指着他两鼻子叨叨说什么时候了还给他整事。 不过除了迟到,那天早上晚出寝室楼被纪检部部长逮住扣的分迟迟没有下来,唐泊虎和梁文以为是俞绥做了什么,给他买了两瓶小牛奶。 俞绥没想多,直接收下了。 外面的雨不停反而越下越大,俞绥拉紧窗,垂下目光看了眼底下纷杂的人流。他提着两瓶小牛奶和书包,靠在窗边等他爸的电话。 过了晚七点手机还一点动静没有,学校都快走空了。俞绥确信俞京缘同志忘了他还有个小儿子被困在风里雨里。 他慢吞吞戳进“相亲相爱一家人”那个群聊,发了张俯视角的校门口照片。 没等他把“别人家的小孩子都回家了”那张表情包发出去,他姐追了个电话过来,风风火火地问:“你在哪?” “学校。”俞绥拎起领子松了松,手指头刚摸上第一颗扣子,余光忽然瞥到门外晃过去一道蓝白色,一顿,规规矩矩放了下来。 俞贞:“圣皇?” “二十六中。”俞绥顿了一下,补充道,“我毕业快一年了。” “我知道,”俞贞那边劈里啪啦打着字,语速很急,“这样,爸今天赶不回来,我还有半个小时下班,你在学校等四十分钟,先把作业写完......” 谁在刚考完试的时候写作业,俞绥心说。 门外那个人影好像又晃过去一次。俞绥扭头看了一眼:“不用了,我打车回去。” “你们学校还不让留人啊?”俞贞那好像犹豫了一下,“那好吧。” 俞贞声音很高,电话刚挂断时四周忽然坠入宁静的感觉尤其明显,只剩下越演越烈的雨声。 手机震一下,俞贞给他转账。 俞绥没犹豫地收了,转头给另一人发信息。 哥,想去你家蹭饭 背后被灼热的存在感实在没法忽略,俞绥发完信息一扭头,看见停在门口的白色球鞋,他动作一顿,抬头看那人。 那男生微低着头,一眼过去只能看见鼻尖,手上拿着记事板,听见动静停了才抬头,颈间挂着的蓝牌和胳膊上的红色袖章顷刻露了出来。 纪检部的。 俞绥入学一年,平时违纪行为多,天天躲着纪检部的,这还是第一次正面碰到纪检部的。 他第一时间颅内审视自己,顺便庆幸刚才那两颗扣子没有解开。 他没有违纪。 俞绥底气回来了,说话也稳了:“同学,有事吗?” 纪检部的看着不太爱说话,勾着签字笔指指教室的灯,风扇,又轻轻点了窗户的方向。 看看这装逼于无形的气质。 俞绥心里叹了声,这才看到他手上还拿着的封条。 这次考完试有个小假期,离校以后教室要封起来,俞绥刚才没注意,一不小心就等了这么久。 “我来吧。”俞绥提起书包走过来。 纪检部这帅哥看起来脾气也不好,收手躲过去,活像被俞绥碰一下会染上病毒似的,边低头在记事板上划了一笔。 俞绥视力好,看见他在他们班的那行旁边写了个数字一。 俞绥:??? 他本来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被老爸鸽了忘了还不高兴着,看见这帅哥的举动第一次感同身受了梁文天天吐槽纪检部的心情,心里一下列了一排倒立微笑的小人。 但俞绥什么也没说,抬手关了灯和风扇,趁这纪检部没反应,用两根手指捏着他袖子的小边强行把他拽出去,反手关上教室门,下巴对门上一指,笑里带着温和:“封吧。” 就是站远的时候没感觉,走近了才发觉纪检部这人比他高些,可能下雨的缘故,眼睛掺着冰水似的,凉凉的满是压迫感。 俞绥的咸鱼心态又出来了,心说“算了”,刚冒出来的少爷脾气不动声色地怂了回去,收回手指头礼貌地丢下一句“不好意思”,就扬长而去。 走过转口见那位似乎还拍了拍袖口,俞绥也没脾气,他思维被唐泊虎那帮人带偏了好久,默认纪检部的水土养怪胎,有点奇怪的毛病不奇怪。 这小插曲后来被俞绥同学抛到脑后,他在校门口跟保安借了小马扎坐着等人接,安安稳稳地当他的蘑菇花。 “没有行李吗?”保安问。 俞绥就抱着个书包,保安就说:“这么点东西,难怪连伞都不拿。” 还是路口亮灯的摩托车驶入视野范围,俞绥蹭地站起来,才摆脱了保安婆婆妈妈的关心。 衍都摩托车少见,开摩托车接人放学的更少见,保安不放心地跟过来,见那身段像个年轻人。 他停在俞绥旁边扔了套雨衣和头盔给他,头盔后面如有实质的视线在他们校外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