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男人的詭計
「姐姐，我好討厭那傢伙歐。」楓抱怨 「你是說....鬼蜘蛛嗎？」桔梗問。 「不過，原諒他吧，那個男人大概一輩子都得躺在那洞窟裡了。她回答。 因為一時的善念收留了那個罪人，桔梗並沒有想太多。她沒預料到那個男人 將如何改變自己的未來。 鬼蜘蛛原本是一名強盜，因為和同夥鬧翻而遭到烈火灼燒，摔入河中，總歸 他命大，在河邊碰到桔梗將其收留。鬼蜘蛛暗自竊喜，居然能被一個如此美麗清 純的巫女撿到，心想一定是上天賜給他的運氣，儘管這個巫女對他不過是施捨的 態度，態度也是冷冰冰，但男人心想總有一天要讓她臣服，向妓院那些女人一樣， 讓露出女人該有的樣子。 這陣子桔梗臉上的笑容變多，讓鬼蜘蛛很不舒服，因為他明白這絕對不是因 為他的關係。偷偷的和她妹妹阿楓旁敲側擊之後，才知道原來是桔梗認識了一隻 半妖犬夜叉，桔梗來送飯時，在談話裡也會不經意的透露對這半妖的好感。 惡人就是惡人，對於桔梗的恩情他沒有多加感激，反而心生邪惡的妒意和佔 有慾。儘管身體殘廢無法動彈，但他濃厚的慾望卻喚來了奇蹟。 許多妖怪被他這種邪惡的氣息呼喚而來，鬼蜘蛛和他們訂下契約。 「實現我的願望，這個身軀你們想怎麼吃就怎麼吃。」 沒想到鬼蜘蛛的慾望深到戰勝了妖怪，也或許只是妖怪們在實現他的願望， 他反客為主吞食了群妖得到新的肉體，身體內在轉生成為妖怪奈落。 轉生成妖怪的他隱藏了妖怪的氣息，繼續躲在那個山洞裡和桔梗相處。起初 桔梗察覺到些許的邪惡氣息，但她誤以為只是眼前這名男子的本性所散發出的氣 味罷了。鬼蜘蛛很有耐心地隱藏自己，等待這女人墮落的一日。 之後的日子鬼蜘蛛開始主動找話題和桔梗搭話，若有似無的把話題帶到半妖 身上，他不斷的批評妖怪。 「還在和那個半妖接觸阿，妖怪就是妖怪，和人不一樣，不能信任。」 「妖怪也是有好的，就像人也是有好有壞一樣。」 「天真，果然是沒看過世面的巫女。」鬼蜘蛛嘲笑。 「你不相信人性嗎？」 「我只信任慾望，也只會對慾望誠實。」 「那也是一種人性，不是嗎？」 「巫女的能力包括強辯阿。」 桔梗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在意鬼蜘蛛的話。 鬼蜘蛛也明白，但還是不厭其煩的說，此時他正在灑下那個懷疑的種子，這 種手法在他還是強盜時就十分的拿手，先預先埋下謠言，信任度高的時候可能用 不到，但一但信任破滅時，這些原本不注意的話就會從深處接連冒出來，然後順 著風向轉而更加打擊對方。 心地善良的桔梗自然不懂這些世俗的邪惡，加上正沉醉於和犬夜叉的情愫裡， 自然也沒有注意到鬼蜘蛛的邪惡念頭。 鬼蜘蛛也不時的用他以前對付女人那套討好桔梗，雖然桔梗並不信任鬼蜘蛛， 但畢竟女人是聽覺的動物，儘管嘴巴上斥責，但男人對她的好言恭維，心中對鬼 蜘蛛也多了不少好感，加上正處於戀愛的心情，自然的會在意這些形容詞。 「你真是我看過最美麗的巫女，和一般女人不同。」 「不都一樣嗎，有什麼不同。」 「不一樣，我看過很多女人，妳很特別。」 「我是個巫女，只是多了守護四魂之玉的責任。」 「我是指身為女人的妳。」 「兩者有什麼不同嗎？別說了，吃粥吧。」 桔梗周旋在兩個男人之中，心也浮動了起來，漸漸失去巫女的冷靜，原本這 會影響村莊四周的靈力結界，但鬼蜘蛛巧妙的暗中收拾吞食妖怪，讓桔梗察覺不 到這一點。此外他在比較遠的村莊暗自策動妖怪幹下各種殘酷的暴行，然後讓旅 人四處去流傳妖怪的可怕，風聲也慢慢的流傳到村子當中，這樣的訊息當然也傳 到桔梗耳裡，但正在愛戀時期的桔梗心裡並沒有在意，她覺得犬夜叉和那些邪惡 的妖怪是不一樣的。 由於外圍妖怪減少的關係，桔梗也比較有時間和犬夜叉相處，兩人關係也越 來越密切，透過分身看在眼裡的奈洛雖然妒火中燒，但為了計畫他還是忍了下來， 他明白人類這種生物感情投入越多，一但破滅時的反差將會越來越大。 剛好由於和半妖的感情無法對村民說，滿滿心情的桔梗不自覺得把鬼蜘蛛當 成說話的對象，鬼蜘蛛在桔梗心中已經是個殘廢，不用擔心他四處走漏消息，這 邊也只有她和妹妹知道地點，這讓她覺得這是少數可以抒發自己內心的地方。儘 管鬼蜘蛛聽到後大多是冷嘲熱諷，也不會回啥好話，但有人能訴說總是讓桔梗舒 坦一些，鬼蜘蛛和其他畢恭畢敬的村民不同，和她說話的時候不會唯唯諾諾，常 常很直白地說出他的感覺，在桔梗心中也逐漸把他放到和其他人不同的位置。可 能是補償心態，桔梗照顧鬼蜘蛛也多了些留心，男人的身體也明顯恢復，雖然雙 腳還是不能行動，但雙手已經能稍微動作。 她並沒有察覺到自己在鬼蜘蛛身上的心思越來越多，甚至比她妹妹阿楓還多， 要不是前面還有一個犬夜叉放在那邊，她現在最親近的男性應該就是鬼蜘蛛了。 然而這一切都是鬼蜘蛛的陰謀，他刻意讓桔梗的除魔的時間變少，一來可以 讓她更有機會和犬夜叉以及自己交流，二來讓她的心思遠離在村子四周，私底下 他也會化身成村人來解決一些雜事，日子一但順利，村民自然也比較少會去麻煩 桔梗這個巫女，畢竟桔梗對村民而言是高尚而且守護大家的特別存在。單純的桔 梗還沉浸在和犬夜叉的愛戀中，對這平和到詭異的異狀也就沒放在心上。 鬼蜘蛛密切的觀察桔梗和犬夜叉的行動，終於日子到來。 桔梗對犬夜叉說出了內心的話，希望讓他使用四魂之玉變成人類，和她一起 變成一般男女生活，犬夜叉也同意了，兩人相約明日中午，桔梗帶著四魂之玉來 到約定的地點，讓犬夜叉化成人類。 那晚奈落刻意用小妖怪將犬夜叉誘出村莊附近，隨後化身成他來到桔梗身邊。 桔梗雖然覺得眼前的犬夜叉有些奇怪，但卻誤認為犬夜叉只是因為即將變成人類， 和她一樣緊張的關係。 「怎麼來了？」桔梗問 「我實在等不及了要變成人類了，我想快一點。」犬夜叉握住了桔梗的手， 深情看著巫女。桔梗被他看的臉紅，內心卻是很開心，這是她第一次對一個男子 如此放入感情，僅管她是不出世的天才巫女，但終究也只是個女孩子，被愛意浸 滿的的她同意了假犬夜叉的要求，說好明天一大早拿到另一個地點。 目送完犬夜叉離開後，桔梗繼續將神社裡的四魂之玉淨化，為了讓明天犬夜 叉的轉生儀式能更順利，桔梗整晚都努力地用靈力去淨化四魂之玉，想到只要自 己多努力一點，明天就能幫助犬夜叉更順利一些，儘管身體覺得疲憊，桔梗心裡 也覺得甘之如飴，像是共鳴一樣，四魂之玉也因此散發著柔情的光芒。 隔天清晨，拖著疲憊的身軀，桔梗心滿意足的拿著淨化整晚的四魂之玉來到 昨晚說好的地方。 「犬夜叉，你在嗎？」桔梗滿懷期待的呼喊著他的名字，就在此時，一陣深 入心肺的痛楚襲來，桔梗的肩膀感覺到一陣撕裂，由於昨晚整晚注入靈力本來就 已經體力透支，加上出血，桔梗就這樣倒了下去。 「嘿嘿嘿，蠢女人，還真的拿四魂之玉過來了，真是好騙阿。」眼前的犬夜 叉面露猙獰，手上沾著她的血，從地上撿起掉落的四魂之玉，仔細的把玩起來。 「犬夜叉？」震驚，不敢至信，憤怒悲憤一同湧上，桔梗覺得自己的內心就 像被撕裂開一樣。 「傻女人，你還不懂嗎？我一開始的目標只有四魂之玉阿。」 「你....」 「誰會想變成像你一樣的蠢女人。」 疲憊影響了冷靜，桔梗沒有深思犬夜叉異常的轉變理由，反而有欺瞞的悲傷， 整晚期待的未來到頭來卻化成殘忍的一幕。桔梗的眼淚不自覺的撲簌的流了出來， 看著眼前心愛男人的冷酷眼神，頓時覺得一切的情話都是幻覺，她眼前一黑，就 此昏了過去。 假扮成犬夜叉的鬼蜘蛛抹去偽裝露出帶著猿皮的真身，儘管擁有不小的妖力， 但他還不算完全進化成真正的妖怪，必須借助手上的寶物才行。 「不過，我的計畫還沒結束呢。」他壓抑住使用四魂之玉的念頭，看著躺在 地上的桔梗，眼神有些波動，他蹲下去摸了摸桔梗被淚水沾濕的臉，心頭一陣刺 痛，但這只維持了一瞬間，邪惡的念頭馬上將複雜的情緒壓了下去，恢復成殘忍 的眼神，他將一些妖氣沾附在桔梗的傷口上，一方面止血，一方面讓熬夜整晚， 抵抗力下降的桔梗暫時昏睡，隨後派了幾個分身守在桔梗的四周，接著去執行下 一段計畫。 被鬼蜘蛛分身引開的犬夜叉衝衝忙忙的在預定時間趕回來約定之地，雖然有 些生氣被那幾隻挑釁的妖怪跑掉，但一想到桔梗的約定，那些反而就不重要了。 先到的犬夜叉，坐在地上等在桔梗的出現，漫長的時間讓他有點無聊，但想起桔 梗的笑容，又耐著性子繼續等待，等待即將變成人類的那刻，他偷偷在內心做了 決定，變成人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用人的身分深深的擁抱桔梗。 此時一個劃破空氣的聲音發出，犬夜叉機警的躲開，只見原本的位置上多了 一支箭，不遠處看到桔梗充滿殺氣的繼續搭上另一隻箭瞄準他。 「桔梗，你在做什麼？」犬夜叉急著大喊。 「你還不懂嗎，半妖，我要殺了你。」 「為什麼？我們不是說好了？」 「你真以為你這種半妖能變成人嗎？未免也太天真。」桔梗冷冷的說道。 「之前那些話都是騙我的嗎？」追了整晚原本就滿肚子氣的犬夜叉情緒開始 失控，怒火漸漸上來。 「約定是只有用在人類身上，你是人嗎？半人半妖的半調子。」桔梗殘忍的 話刺中了犬夜叉最在意的地方，他想起之前人類和妖怪對他的種種，先前桔梗帶 給他對人類的信心逐漸的消散，桔梗堅定的殺意就像以往的背叛一樣，犬夜叉內 心變的失望和痛苦。 「桔梗，你也和其他人一樣嗎。」犬夜叉失落的問道，內心還期待一些不同 的回答。 「就算是雜種妖怪也是妖怪，永遠不可能和人在一起的。」 此時化身成桔梗的鬼蜘蛛補上最後一擊。 「放在神社的四魂之玉怎你永遠別想拿到！我今天要殺了你。」 「可惡！」犬夜叉怒火攻心，對著桔梗使出散魂鐵爪，逼退她，犬夜叉趁機 閃過她的弓箭。 「不需要你我也能得到四魂之玉，你看著吧。」犬夜叉邊說邊快速的往村子 裡跑去，絲毫沒注意到身後那假桔梗詭異的笑容。 先前倒在地上的桔梗本人慢慢醒來，首先感受到肩膀的疼痛，之後隨即想到 犬夜叉的所作所為，讓她又難過得掉下眼淚，此時她看見村子方向冒出濃煙，心 裡暗自不妙，強拖著受傷的身軀，急忙的往村子跑去。 犬夜叉氣憤的衝入村子開始大肆破壞，隨後衝進神社就看到被供奉起來的四 魂之玉，他一怒之下隨手奪走，完全沒注意到四魂之玉平時的結界沒有發動，他 衝出戶外時村子已經多處著火，正當他疑惑自己有沒有破壞那些地方時，一個村 民用石頭狠狠的砸中他的腦袋。 「滾開，邪惡的妖怪。」其他村民聽到之後注意力全集中過來，看著他手裡 的四魂之玉接著又是一陣辱罵，其他人也紛紛丟出石頭，犬夜叉殺性大開，正準 備揮出喪魂鐵爪時，一支破魔箭射了過來，桔梗滿是憤怒的看著犬夜叉。 「桔梗！」看著身上有血跡的桔梗，犬夜叉稍稍回復了點理性，但桔梗看到 他手上的四魂之玉，卻怒意大起，加上身旁村子大火和村民的鼓譟，更是不想聽 犬夜叉說的任何話語，這時候有個村民大喊。 「桔梗小姐，全都是這隻妖怪做的好事。」 「犬夜叉，你這妖怪，我要殺了你。」她不顧傷勢搭起弓箭射向犬夜叉，犬 夜叉頓時覺得孤立無援，沉默了一下子後，突然放聲大笑。 「哈哈哈，對，就是我幹的，四魂之玉我拿走了，我只要這個就夠了！」他 拿起四魂之玉往反方向跑，無視桔梗從他身後發出的靈箭和臉上稍微濕潤的感覺。 忽然，四魂之玉項鍊上發出一陣黑氣，刺痛了犬夜叉，他一痛，手一鬆卻將四魂 之玉掉落在地上。 「四魂之玉！」 但此時憤怒的村民和桔梗已經追了上來，桔梗的靈箭劃破了他的肩膀，他只 能忍痛看著到手的四魂之玉就這樣被留下，連忙轉身潛入森林當中遠遠逃離。 滿身是血的桔梗撿起落在地上的四魂之玉，心中滿是悲痛，就是這東西造成 一切，毀了自己的夢想。 「桔梗小姐妳不要緊吧，要不要趕快去療傷。」 「我累了，回去吧。」桔梗疲累的說出這句話，大家看著負傷的巫女這樣說 一時也拿不定主意，也只能遵從，沒人注意到有個村民偷偷的在人群最後面消失。 村民隨後開始重整被燒掉的家園。桔梗則和阿楓在神社裡包紮傷口，今晚她 必須要把四魂之玉重新放回去，所以必須在神社裡過夜。 「姐姐還是明天再弄吧。」阿楓心疼說道。 「我沒事的，今晚必須弄好，放心，很快的，你先回去睡吧。」 「可是..」 「不然還會有妖怪來搶奪的。」說道妖怪這兩個字時，桔梗的語氣明顯變強。 「姐姐，我早說過妖怪都不是好東西，其他地方不就一堆例子嗎。」 「恩..」桔梗原本不相信那些，還時常開導妹妹，但今天發生的事讓她不曉 得怎反駁，只能無言地聽著妹妹的勸告，阿楓看見桔梗難過的樣子也不願意多說 什麼，只好默默的替姐姐包紮好傷口，留下食物後離開。 桔梗在夜裡忍著痛楚先將四魂之玉的結界修補好，告一段落後，才開始回想 今天發生的一切，初次放入的感情卻得到這種回報，讓桔梗的心傷痛欲絕，沒有 經驗的她不曉得該怎麼處理自己的這種情緒，她走出戶外散心，沒有回到自己家， 毫無目標的邊走邊看著天上的星空，不知不覺走到了鬼蜘蛛的洞穴，這才想起自 己這些日子都忙著犬夜叉的事，這邊倒是很少來了。如果她不在，妹妹也會定時 過來送飯，那個人應該還活著吧。不知怎的，天上此時烏雲襲來，些許雷聲響起， 似乎還開始滴落一些雨滴，四周變暗，一些原本的螢光消失，陰暗的夜色逐漸只 剩下鬼蜘蛛洞穴透露出的搖曳火光，如同被催眠引導一邊，桔梗慢慢走進了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