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看来轮到我这个碎嘴子调节一下了，这么多年以来我也习惯了，这亲哥俩，没啥事就斗嘴玩，大舅属于实干加上理想型，享受生活没的说，也知道赚钱养家，同时呢，自己的思想也是天花乱坠，总觉得生活缺少激情，应该奋斗终生！

    老舅呢，属于才识渊博，多知多懂，礼貌谦逊，对生活处处存在着前进的幻想，可却生不逢时。老舅的口头禅来是活到老学到老，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从不喜欢得罪人。

    不过俩个人也有个共同点，都是信奉着一句俗语，人，活着不易，且行且珍惜！总而言之吧，这俩年过半百的老头，都属于永远在成长路上的“大孩子”。

    “老舅啊，你刚才和那孩子聊啥了，这么半天？还是？”我冲老舅眨了眨眼睛，赶快转移下话题，这老哥俩真干起来，那还不天翻地覆啊？

    “唉，这事不简单，我刚才和那女的聊了一会，大概知道了情况，根本不像你们看到的那样，你大舅现在情况特殊，能看到她却无法询问具体的事宜，是因为你大舅不相信他们，更加相信活人，也是轻视了状况，你大舅并不是无理之人，最近他遇到点事所以不方便。”老舅特无语的说着，看老舅的表情能感觉到，如果没有我在这件事里，那老舅肯定不会管。老舅的一句因果让我心里有些忐忑，老舅能看到她并且可以沟通，大舅则是疏忽大意，根本没把这女的当回事，大舅对于此事应该是熟能生巧才对，怎么比我还愣头青？

    “你一定记住，有因必有果，有型必有灵！你跟着你大舅既然进入这行当了，什么事情想的周全一点，这行和别的行业有很多地方的不同，太多的忌讳，你大舅想不到的你以后经验多了一定帮着考虑周全，凡事多提问题，再去解决问题，无非就是人情世故，前因后果这么点事儿，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就给我打电话问。”老舅语重心长，看来老舅并不是不想阻止我进入这个行当，而是大舅曾说过，这一行当只要进入，那么就别想着出去了，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断了这机缘，虽然机缘有好坏，可事与愿违。

    我像个傻子一样频频点头，愣头愣脑的，其实啥也没听进去，我耳朵里还嗡嗡着小女孩的笑声。

    “把我当空气啊？用你在那巴巴的教他？”大舅喊着。

    老舅直接屏蔽了大舅的怒喝，再次说：“刚才我和她聊了一会，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你先别上楼了，我和你俩说说。”老舅打开车门，我和大舅很听话的上车，听着下文，大舅全程板着脸，却也没再继续辩解什么。

    酱油党，对，这就是我目前给自己的定位。

    老舅点燃一支烟，没有吸，只是掐在手里，表情深沉的说：“小竹是个苦命的人，从小父母双亡，小时候靠邻居接济着生活，长大了靠自己打工读书。嫁入陈家也没有享过一天福，进了家门他的丈夫就看她不顺眼，家暴那是常有的事，身体让他丈夫打的体无完肤，每天上班都是遍体鳞伤的，还要咬牙坚持，其实当时小竹已经身怀有孕了，唉，身体上的伤痛小竹还能忍，可一生下小金诺，一家人看小金诺简直如同看仇人一样，除了小竹以外，这一家人都对孩子，可谓残忍！这心里的煎熬，谁能真正的体会得到？结婚没到三年，丈夫就去世了，本以为身体终于不用再受苦了，可谁知陈家硬说是小竹娘俩克死他家宝贝的大儿子，孤儿寡母本就可怜，呵呵呵，奈何啊！陈老爷子越看小金诺越生气，再想到儿子去世了，对小竹也是非打即骂。”

    “么的，就这家庭还不离婚？”我听到这一股火就冲上来，这年头还有家暴呢？现在都什么世道了？别说家暴了，就吵一架直接离婚的也大有人在，不光是为了碎银几两，感情不和这几个字几乎成了离婚的代名词，时代不同了，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也变得异常脆弱。

    “你懂个屁！这就是传统观念！”大舅适时的说了一句。

    “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三从四德在这一代的女人心里，还是很重的！虽然他们经过高校的良好教育，但是打心底里还是受到很多的感染的，基本上都有些传统。”老舅懂的果然很多，这几句文言文直接让我膜拜，虽说我也上过几天学，但这词儿我就甩不出来。

    “真是牛逼吹的响当当，我就是喝多了都吹不出来这词儿！”大舅也知道自己才疏学浅，只能挖苦老舅！

    这个时候我还是安静的当一个观众比较适合，这哥俩谁踹我一脚都够受的。

    老舅接着说。“大家看不上小金诺，小竹也看在眼里，所以小竹想尽办法，送小金诺去了私立学校，虽然支付高额的费用，但是至少不用受家人的白眼，吃住在学校，希望能受到良好的教育，小竹自从丈夫死了，心如死灰，对生活一点期待也没有了，唯一的牵挂就是这小金诺，也是她生活下去的唯一希望。这是小竹心里唯一的净土了。

    家里人哪怕做的再过分，让人在无法接受，可小竹也没有去反抗，只得逆来顺受！小竹已经打定主意，等小金诺长大了，不用自己照顾了，能够自力更生，也就了却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结局，这一辈子小竹活的太苦了。她每天行尸走肉的活着，时刻期待着时间可以过的更快一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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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代儿生子

    听到此处，像是有一块石头压在我的胸口，让我呼吸困难，一直以来我觉得自己生活就够苦涩的，出生在农村，家里小时候条件一直不好，父母依靠种地维持生计，好不容易供我大学毕业，现在还被现实所迫过着今日不知明日事的生活，我的性格使然，不想任何人看出来我的无奈，只能悠哉着傻了吧唧笑着，心里却默默的流着泪，恨自己，恨自己无能。

    夜深人静，每每望着城市夜晚的璀璨霓虹灯，每一家开着等待的灯光，看着自己落寞孤单的背影，心中五味俱全！何处才是我容身之地，何时我才能拥有一个等待自己的家。可这些和小竹比较起来，似乎显得那么的无所谓，那么的风轻云淡，竟然连呢喃也发不出声来。

    “还他么掉猫尿了？唉，人生就是这么回事，每个人的活法都不同，接着听下去吧。”大舅面色肃然，轻轻的拍着我的肩膀缓缓说道。

    我默默的点点头，收起思绪，接着听小竹的悲惨生活。

    “即便每天遭着家里人的白眼，可小竹明白，自己没有退路，在这个残酷的陌生城市，至少还能给小金诺一个家，即便这个家这么的无情！但毕竟是一个家！可是小竹想的太单纯了，这傻姑娘，意外就发生在上个月。老陈竟然，老陈他么的，竟然要代儿生子！”老舅说到这里也哽咽了，老舅嘴里很难得的爆出了粗口。

    “么的！畜生！”大舅拳头狠狠打在了出租车的后座位上。

    惹的老舅一个劲白眼，家族传统—抠门！老舅绝对是心疼自己的出租车了。

    我听到此也咬着牙，握紧了拳头，心中五味杂全。

    “小休啊，你要明白，人生在于经历，哪怕自己经历不了的人和事，也要有所体会，有所思考，甚至有所感触！小竹固然可怜可悲，但是也有自己的可恨之处，当断不断！这也就是为什么有的人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了。”老舅叹息了一下向我说道。

    “嗯！老舅你接着说吧。”老舅早就习惯了对我说教，我重重点头，受用匪浅，所以很谦虚的记在心里。

    “这天小竹正常下班，看到一桌子丰盛的晚餐，看着老公公和老婆婆忙里忙外的笑脸，对自己转变过来的态度，让小竹心里别提多么的开心，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小金诺，这样的家庭环境持续下去，会让小金诺有一个美好快乐的童年，相信不久就会忘记以前的不快，小竹相信，小金诺在回家不用受到白眼和打骂，由衷的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

    小竹辛苦一天的身体马上就有了力量，帮着家人忙里忙外，张罗着这一桌饭菜，这一桌让小竹铭记一生的饭菜！小竹万万没想到，自己家人给这桌饭菜里洒满了安眠药，小竹饿了一天也没注意到别人根本没吃，就自己怀着憧憬的心情吃了几口，然后就头发晕，浑身无力的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小竹的下身已经一片狼藉，小竹没有说当时自己有多么的痛苦，可看到旁边一脸嫌弃厌恶的老婆婆，把脸扭到一边还唾弃着，老公公在床边一脸满足光着身子抽着烟，自己的心已经碎了，当时泪已经流不出来了，恶狠狠的看着他俩，转而竟然笑了，我想。那或许是绝望的笑吧。刚才她说的时候，那笑容我一辈子也忘不了。”老舅说道这停了下来。

    “后来呢？”我急切的想知道最后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最后死的却是小竹？这样的家庭道德，这样丧失了理智，可以说泯灭人性的一家人，怎么最后遭殃的是小竹？

    真的是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天道不公！

    “小竹背着他们辞职了，四处寻找阴阳先生，终于找到了位这行的败类。重金取了一个方法！在月圆之夜，午夜十二点，自杀！内外均穿红衣，如果在经期，那么效果更会翻倍，所以小竹吃了无数的药物，就为了延迟经期时间，以达到厉鬼诅咒！小竹要诅咒老徐的全家，断子绝孙！同时，自己也会在不久，魂飞魄散，从此世间再无她的灵魂。”老舅说道这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一生叹息，我听出了无奈和不甘。

    “哪个不要脸的先生？为了钱啥都干啊？他妈的，哪行当都有败类！”大舅气愤的说着，虽然大舅平时不着调，但是肯定不屑害人之事，这点情操大舅还是能守住的。

    “所以那老陈才和咱们说经常看到小竹不睡觉，站在阳台梳头，其实并不是睡不着梳头，而是在看着月亮，盼着月圆之夜？”我似乎懂了一点原委，不睡觉在我心里可是太牛了，我没别的，少睡十分钟都感觉天塌地陷了，这人竟然可以每天熬着不睡，女人果然是可怕的动物，耐力非凡！

    “别打断我！在老陈做完该做的事之后，也不知是怎么了，处处让着小竹，对小竹真正的百依百顺，还每天换着样的饭菜，水果不断，小竹也不抗拒，每天白天把自己锁在卧室，任老陈如何甜言蜜语的叫门，小竹就是不开，也许老陈是吃到了甜头，想梅开二度吧。睡觉对小竹来说越来越困难，根本就不敢睡，她怕再睡过去，自己的老公公还会爬上自己的身体，做畜生不如的事!

    这期间小竹去看过一次自己的亲生骨肉，自己一生唯一的牵挂小金诺。小竹看着小金诺和小朋友们玩的那么开心，泪眼婆娑，却无可奈何。就在大前天晚上，终于让小竹盼来了月圆之夜，而且正是小竹经期的第二天！流血量最大的一天，小竹心里在颤抖，在兴奋，那种复仇在望的急迫心情已经让小竹彻底疯狂！压抑在心底的那份仇恨竟然在当时有了兴奋的喜悦！

    小竹用阴阳先生教自己的方法，用经血写了诅咒！诅咒一家人不得好死，断子绝孙的绝地诅咒！然后烧掉，没有一点难过的冲水喝了下去。喝下去的时候小竹整个人轻松了，无声的大笑，泪也顺着眼睛流下来，望着天，那月亮明亮异常。用一根绳子挂在晾衣杆上，解决了自己，就挂在阳台上！这就是小竹的故事，之后的事你们就知道了。”老舅说完狠狠的吸了一口烟，我曾听大舅提起过，人如果执意想上吊自杀，哪怕高度不够，或者其他一些条件不够，也可以达成自杀的条件，据说在古代就有一位乐器名家，在监狱里自己憋气致死，可谓去意已决！

    【作者有话说】

    唉，人的心，最苦或为求而不得。

    第八章 人情鬼事

    大舅沉默片刻，轻声叹了口气，转身打开出租车们拽着我下车，我不解，可也不敢多问，

    老舅则摇了摇头，开车绝尘而去。

    我回头看着离开的出租车很不理解，老舅不是来帮忙的吗？怎么走了？就谈了会就算帮忙了？

    “你知道这诅咒有多恐怖吗？你知道这诅咒对小竹的伤害吗？”

    大舅拽着我快步上楼，语气不善的说着。

    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在问我，对于小白的我无言以为，只能跟在大舅屁股后上楼。

    我知道个屁啊！

    我要是知道何至于跟着你们屁股后面，和傻子一样发愣。

    不过我能感觉到大舅很是气愤，索性我只能忍气吞声。

    楼梯口已经站满了人，令人诧异的是没见几件孝衣，只有小金诺在门口带着孝帽，眼神不解的望着这些对她来说陌生的人，看到我上来竟然向我嘻嘻的笑了，我再次不寒而栗，要知道也许她妈妈就在附近飘着。

    我心想你可别关注我，消停点，哥们可不想这么快就和鬼走近，回想刚才在楼下的那一幕，我这后背还是飕飕的冒凉风。

    “您看这怎么办啊？这再耽误了时辰就不好了。”老陈焦急的搓手问大舅。

    “正常程序办。”大舅没好气的说了一句，进屋直奔小棺材，就在诺大的客厅中间赫然摆放着小棺材，大舅围棺材绕了一圈，冲我使了个眼色。

    我马上会意，因为大舅随身携带的包里据我猜测最大杀器应该就是那个板砖了，从包里麻利的掏出红布包裹着的板砖递给大舅。

    大舅并没有把红布拿下来，在手里垫垫之后，嘭的一声扣在了棺材上。

    大喝一声：“冤头债主虽未平，奈何阴阳路已定，放心离去吧。”

    这几嗓子可是有点吓到我了，声音高昂清晰，听了会觉得清新明亮，大脑都干净了许多，大舅可以啊!我心里暗暗赞叹，看来还是真有俩下子的。

    关键问题是我不理解为什么非得用板砖，虽然用红布包着，但是一看就是板砖，难道板砖还有辟邪的功效？这不是天下流氓第一战斗武器么？街头混混打架才用这个，难道说鬼打架也和流氓打架差不多？

    大舅面不改色的冲老陈点了点头“起棺吧！”一副高深莫测的形象，唬的在场人都是满脸敬佩。

    老陈忙不迭的招呼在旁边看热闹的亲朋好友，几个看着有点力气的小伙子抬起棺材，都漏出惊讶的表情，嘴里嘀咕着，怎么能抬起来了？

    我看着也猜了几分，这是老舅帮大舅找到了源头，那几句话似是咒语，其实是暗地里告诉死去的小竹，让她消停的离开，善恶到头终有报，不过我只是猜测。

    看来刚才大舅下楼是因为棺材在楼上抬不动了，也就是说小竹怨气未散，所以大舅下楼应该是等老舅来。

    路上一切顺利，到了火葬场，入炉之前大舅让众人退避，自己要做点事。大家也很懂规矩的离开，先生有事，那必然要给先生时间，包括火葬场的工作人员也很懂规矩，告诉大舅尽量快一点，毕竟后面还有排队的。

    这年头，做什么都讲效率，人也真是可悲的动物，生活在城市里节奏太快，连生命最后的一步都要排队，忙来忙去，结果不还是尘归尘土归土。

    我当然也退出来了，我可不想看大舅到底想干什么，我对于自己的定位还是很准确的，只是打酱油的打工仔，说句好听的叫跟班，说句不好听的连帮忙的都算不上。

    火葬场这里空气弥漫的味道和这里的一切环境我都有点排斥，这里似乎空气中都飘着未完全燃烧的人的身体和灵魂，那是一种对人生的眷恋，对生活的执念，每每到这里，我心底都有份说不出的压抑感，憋在胸口无法排出！

    大舅很快就出来了，大概几分钟的样子，低着头往前走，根本不搭理众人，我上前递烟，大舅也没接，自讨没趣的耸了耸肩掩饰一下我的尴尬，跟着大舅往出走，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最好。

    “先生，先生你的酬劳！”老陈追来，递过钱，满脸献媚的假笑，老陈经过这一阵折腾，头发凌乱，脸色更不好了，双眼红肿，血丝布满了整个眼底，乍一看挺恐怖的。

    “辛苦钱我就不收了，白事货物的钱你给我送店里就行。送你一句话，自求多福吧！”大舅脸上满是可怜他的表情，按大舅的脾气肯定要好好损几句老陈，甚至动手都有可能，可并没有，只是说了一句话就准备离开。

    正在这时候，小金诺嘻嘻笑着冲我跑过来，我礼貌性的挥了挥手，意思是再见吧小萝莉，大爷再也不想见到你了，你那笑太他妈的吓人了。

    谁知道，小金诺并不是冲我来的，而是一下撞在了大舅怀里，大舅抱起小金诺，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然后放下小金诺，转身带我离开，我心怀芥蒂的回头看了看，小金诺恋恋不舍的冲我挥手。

    我咧了咧大嘴快步跟上大舅。

    在回店里的路上我实在忍不住了，问大舅到底怎么回事。

    大舅这回没瞒我，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大舅说小竹的棺材一开始是抬不起来的，大舅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正想用蛮的时候，突然想到我和老舅应该在楼下，这就看到了楼下的一幕，大舅说不要小瞧老舅，那是一位不出山的高手！

    求老舅办事的人上到达官显贵，小到普通百姓，可老舅只是安然的开着出租车维持生计，是以达到了不被尘世琐事影响，彻底进入了另一个境界，对于大舅对老舅的称赞我是不敢苟同，老舅肯定是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才退隐江湖的，否则就我和大舅今天的事，老舅肯定不会来的。

    老舅和我们说了详情，大舅才明白原因，喊出那几句话就是告诉小竹，安心的走吧，所有的事情大舅都会帮着善后，因为那个诅咒是绝地诅咒，大舅也素手无策。

    这个诅咒定会灵验，绝无破解之法，恐怕老陈一家将会死于非命，且死无全尸！因果太大，大舅背不起，也不想背，人有人情，鬼有鬼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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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红衣女子

    至于钱，大舅说这家人就这么完了，是个悲剧，辛苦钱就不要了。

    我夸大舅品格高尚，大舅说想我马老大怎是那贪财之人，摆平一份鬼事也算积累阴德，这点你要记住，人不如鬼懂恩德。

    我嘴上一个劲奉承，其实心里八百个不愿意，他娘的，白忙活一场，起个大早，被吓个够呛，结果啥也没捞着，幸亏我机灵，在老陈家里顺了俩盒好烟，哼哼。

    大舅对我说在尸体入炉之前感应到小竹有话要说，就退去众人和小竹单独沟通，小竹的请求竟然是求大舅帮忙照顾小金诺，带离出陈家，改名姓金，只叫金诺即可，至于诅咒能否应在金诺身上，小竹顺应天意！

    大舅非但没有拒绝，竟然欣然答应了。

    答应了？

    这是我所不能苟同的地方，奶奶的，那小萝莉的笑就像魔鬼的铃声一般，绕梁三日不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