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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恕:“你生气了?” 岳金銮起初是装的,看秦恕没有否认,鼻尖当真有点酸溜溜的,嘴硬否认,“没有!” 她撒谎赌气时不爱看他的眼睛,琉璃浅清的眼里升起一道薄薄的水屏,夕阳带走暮晚最后的温度,冷意在她瞳孔中扩散,她不知道她生气的样子有多好辨认。 秦恕握住她腰,将她带到面前,“我只带你绣的荷包,也只喜欢这个,因为是你做的,我想永远带着。” 岳金銮眼睛软了软,还是不看他。 秦恕一手握着她,一手低头托住腰间的荷包,“你记不记得你那年给我做荷包,被针戳了好几个手指,还藏着不告诉我。所以一个荷包就够了,我不需要第二个,也不想你再伤到手,胖点的白鹤有什么丑的,多有福气,銮銮给我绣的,便是世上最好看的。” 他打小醋她,醋完了又哄,哄完了亲亲抱抱,知道她吃软不吃硬,了解她所有的弱点软肋,岳金銮招架不住他。 她垂着眼睛,用指尖戳他胸口,“不许叫銮銮,我们成亲了,你是定王,我是定王妃,你要叫我夫人。” 秦恕道:“夫人。”他抱住她,又贴着她耳根低低叫了声,“銮銮。” 他的声音温柔低沉,灼热气流划过她敏感的耳尖,岳金銮半边身子都酥了,脸红的咬牙纠正,“是夫人,不是銮銮。” 秦恕一把将她抱起,“昨夜我叫了这么多回銮銮,早习惯了,改不掉,以后慢慢改。” 他在她瞪过来的眼波里,笑得意味深长,“回家。” 一出门,他又变回那个冷峻清正的定王,不苟言笑的连宫人见了他都不敢抬头。 上了马车,秦恕直把岳金銮往怀里按,然后蹭着她颈窝不松手,岳金銮整个人被他抱着压着,像怀里钻了条大狗狗,在将要入冬的深秋里,身上被他捂的暖洋洋。 岳金銮推他,“松开,压着我了。” 她面红耳赤捂着胸脯,打小好吃好喝供着,发育也是肉眼可见的好。秦恕怔了会才意识到压了她什么部位,乖觉的松了一点,把她细细的腰往上提了提,重新卷回怀里裹住。 岳金銮:? “不是都让你松开了?” 秦恕吻了吻她的嘴角,甚甜,甜的他忍不住弯眸,慵乏散漫道:“不松,这次没压着。你手冷,我再帮你捂一会。” 岳金銮坐在他结实的大腿上,腰下垫着他有力的手臂,秦恕护着她,连马车的颠簸都被他的身体过滤,岳金銮虽然不习惯,但不得不承认恒温的人肉靠枕非常舒适。 她渐渐也眯起眸子,秦恕时不时抬头亲她一下,岳金銮起初还反抗,后来被他亲烦了,闭上眼睛随便他亲。 秦恕在这种事上像个新奇的小孩子,热衷且不厌其烦,她压根挡不住他的热情。 被他擒着吻了会,岳金銮突然觉得猛兽有抬头的迹象,她突然睁开眼睛,捂住秦恕的唇,“快到了,我们收拾收拾准备下车!” 她想从他身上滚下去,马车里铺了波斯羊毛软垫,赤脚踩着都没事,绵软热乎。 秦恕却一把将她拉回去,“地上凉,乖乖坐好。” 岳金銮不安的缩着,秦恕似乎也察觉到身体的不对劲,不再亲她,他目视前方坐的笔直,眉梢微微拧着,好像多看怀里女人一眼便会毁了他的千年道行。 空气黏着他们的呼吸,胶着拉扯,只差一粒火星子便能引爆。 岳金銮想若无其事的扯走他的注意力,“你刚才在宫里,是真的睡着了,还是装睡?” 她对秦恕假睡索吻的事印象很深。 秦恕很意外她会问这个,“真的睡着了,怎么?” 他嗓音比方才听上去更哑更沉,带着点磨碎沙砾的质感。 岳金銮道:“怕你装睡。” 秦恕忍不住笑,他低头看她,眼里熠熠的涌动着岳金銮不敢迎视的光,“你昨夜没睡,我也没睡。” 答案不言而喻。 马车一震,不等外面的仆从让他们下车,岳金銮撩开帘子冲了出去。 休息了一天,比早上出门时活泼多了,秦恕凝视着她狼狈且灵活的背影,若有所思的舔了一下后槽牙,扬起一抹莫名的微笑。 司桔在旁边看的心慌。 殿下这笑怎么看上去好像要咬人,大婚第一天,不至于这么快就要大开杀戒吧! “殿下。” 秦恕漫不经心,“嗯?” 司桔小声,“您下次要不别笑了,怪吓人的,您直说要杀谁,报名字就是。” 秦恕收敛笑容,安静的盯了一会低着头瑟瑟发抖的小太监,“又没对你笑,走开。” 书房里有要紧的公务绊住秦恕,岳金銮听见松了口气,吩咐灯草布膳。 她如今出了宫,岳贵妃还在宫里有人护着,姮娘留给了岳贵妃,岳家又挑了几个机灵能干的婢女当陪嫁给了岳金銮,基本人均高手,一巴掌能打碎人一口牙的那种真勇士。 有一个叫巧巧,看着十七八岁可可爱爱,私下里是个大力狂魔,能把十个猛汉压在墙里锤。 有了她们,岳金銮暖暖的,很安心。 鉴于巧巧等人,平均一个人一顿能吃八碗饭,岳金銮没有留她们和自己一起吃,让厨房给她们单独开了一桌,秦恕不在,她拉着灯草一道吃了两口。 灯草的兄长已经上京备考,她嫁去周家也到了倒计时。岳金銮舍不得她,她与灯草名曰主仆,更似密友,从前在宫里也悄悄拉着她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