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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在两人体腔里进行着奇妙的循环。仍处于轻微缺氧状态的临江仙只觉得晕乎乎的,一边承接着余漉渡来的氧气,一边无意识地回应他的吻。 是的,那是一个吻。一个奇异的吻。 临江仙从未有过这种感觉,这种被人完全掌控着,疼爱着的感觉。 自封神一战以来,他被尊为神器,度过了千年的岁月。千年以来,人、神、妖、鬼,诸界都要卖他面子,谁敢对他这样? 谁敢如此,撩拨他的情欲,撩动他的心弦? 临江仙情不自禁地勾住余漉的脖子,和他拥吻着一同沉入湖底。他闭着眼,在一种近乎晕眩的幸福感里,有些烦躁地想道: 完了。这回真的陷进去了。 他堂堂上古神器小鱼竿儿,竟然被一条只有几十年道行的大鲈鱼给反钓了。 简直是……丢尽了神器的脸! …… 之后的事,就更丢脸了。 他被余漉吻得晕晕乎乎,理智和反抗一起融化在湖水里。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余漉已经咬着他的肩膀,强硬地撑开了他。 疼—— 天生尊贵无比骄矜的他,当场疼得整个人都痉挛起来。他挣扎着想要逃离,却被对方死死摁住,用不容置疑的力道压迫控制。 更要命的是,余漉的人鱼形态,居然,有!两!根!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原理,当然他也根本无暇去想。他只知道自己前前后后所有能兴奋的神经受体全都被刺激到了。 他受不了那么强的刺激,他快要被逼疯。可是在无法呼吸、身体又大量耗氧的状态下,他几近窒息,非但没有力气挣扎,反而被迫耻辱地、卑微地渴求对方的吻。 短暂的亲吻,施舍般地渡来一些氧气之后,对方又咬着他的颈项,细密锐齿狠狠刺入他的皮肤。 要被吃掉了。 要被弄死了。 他睁大眼睛,瞳孔紧缩,在冰凉的湖水中,清晰地看到缕缕血丝。 尖锐的刺痛,濒死的窒息,被紧紧摁住的双手,被粗暴对待的身体。 尊贵的上古神器小鱼竿儿,被一条区区几十年道行的小鲈鱼压着艹。他被弄得太狠,以至于忘记自己是有能力反抗的。 不管是身体还是灵魂,就连呼吸,都被人完全压制,完全掌控。 他就这样,在极致的痛苦中,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 …… 临江仙在湖底留下了一大串珍珠。虚脱的他,又被余漉拖回家里,干了个爽。 蠢鲈鱼前脚在酒吧门口一副虚得要死的样子,后脚立马变成打桩机,还是个爱咬人的暴躁打桩机。余漉牙齿尖利,咬他的时候每每刺穿皮肤。临江仙仿佛被个狼牙棒上了,里里外外都给扎了个对穿。 直到东方露出鱼肚白,余漉才咬着他的脖子,把全部都给了他。两个人汗津津黏糊糊地躺在床上,临江仙已经累得连眼皮都抬不起来。 然而刚休息没几分钟,余漉又把他抱起来。 “还、还来?”临江仙自恃身份,是万万不可承认自己不行的,但此时也有些怕了,“再歇会儿,我好累……我都、都麻了……” 他象征性地挣了一下,感觉浑身上下都黏糊酥麻。被咬破的地方浸泡在汗水和【】液里,又疼又痒。 余漉问:“还走吗?” 临江仙顿时回想起被他摁在湖底喘不过气的感觉,下意识地瑟缩一下,却还是强撑面子,撇着嘴说:“……没力气,懒得走。” 余漉笑了。低头吻他的唇角,说:“那就不来了。给你洗澡。” 临江仙心里涌起两股矛盾的情感,甜蜜之余还有点失望,像是仍在渴求什么。 他羞愤于自己这种心情,便将恼怒转移到始作俑者身上,推了他一把,道:“太累了不想动。明天再说。” “不行。好脏,没法睡。”余漉执拗地把他抱进浴室,从里到外给他洗了个通透。 临江仙连一根手指头都没动,任由他弄着,从头发丝到脚指尖都给泡得酥软。热水的冲洗,情人的爱抚,都让他舒服极了。他甚至勾着余漉的脖子就睡了过去。 余漉把他仔细擦干,连头发都耐心地用干毛巾擦过,这才抱人回到床上。 临江仙在睡梦中隐约感觉余漉从后面抱住他,吻他的耳垂,颈项,亲昵而依恋。 和昨晚的粗暴相比,此时的余漉简直温柔得像换了个人。 ——不,是换了个“妖”。从凶猛食肉的大鲈鱼,变成了温顺黏人的小猫鱼。 然而无论是粗暴的他,还是温柔的他,都让临江仙无法克制地心动。 喜欢得要命。 这种感觉不坏。临江仙迷迷糊糊地想:就算从此以后在石代赭面前抬不起头……那就……那也只好抬不起头了。 ……回到此时。 临江仙饿着肚子,被余漉抱着又睡了一会儿,实在是饿得睡不着了,终于狠下心推开他,下床去觅食。 怀里空空荡荡,余漉很快醒了。他茫茫然地睁开眼,环顾四周,发觉这里的场景既陌生又熟悉。 好像来过,记不太清了。 不过昨晚的事他可记得清清楚楚。 厨房里传来煤气灶的声音。余漉下床,床边有一双拖鞋。他就踩着那拖鞋,吧嗒吧嗒地跑到厨房里,看到披着睡袍的青年正在煮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