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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今做了王爷,手中握有大睿六成的兵权,他也从没有想过做违背忠义的事。只是,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南宫煦夜苦笑。 宇岳面带忧色,“王爷,你可有打算?” 南宫煦夜沉吟半响,才道:“先寻一块地方养伤罢。” 而后,抬起头看着立在一旁的玉倾之,“倾之,看来,这些时日怕是不能与你赏春看景了。” 玉倾之眉携浅笑,温声道:“这些时日不能,日后还有几十年,怕什么。” 只希望真的还有几十年。 这里离他们遇刺的地方太近,若是刺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那是极为容易找到这里的。此地不能久留,必须赶紧离开,否则殃及池鱼。 第二日一早,玉倾之在房中留下了几锭白银。便要与大娘和秦羽告别。大娘极力挽留,但是,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必须要走。 宇岳先走一步在远离郴州繁华地带的地方租用了一处民宅,专门给南宫煦夜养伤的。 找到的那一处民宅曾经是某富商的别苑,后来因为富商经营失败,家道中落,才逼不得已将别苑卖了出去。 别苑占的位置不大,每一处都是经过精心布置的。时至春日,别院之中的花草也长得繁盛,几株桃花也开得正艳。 这一块地方偏僻,鲜有人至,不容易被找到,在这里养伤也十分合适。 搬进来住了三日。南宫煦夜虽然身受重伤,却不喜欢躺在床上。曾经上过沙场的男子并不是头一回受重伤,在修罗地狱的战场上受过的伤无数,也有差点就要了命的。 每日在别苑的凉亭之中小憩,喝一杯淡茶,下几局棋,听一曲琴,绕着别苑散散步。山长水远地来到郴州赏春,到了最后才发现,原来一园□便足以令人赏心悦目。 又或许是,因为和自己心爱之人在一起,所以无论在何处都能怡然自得罢。 而远在京城的皇宫之中,当朝位极人臣的丞相此时正在御书房。 皇帝是昨日便得知熙阳王身受重伤落入湖中杳无踪迹的事,今日便叫来了丞相商议。 坐在御案后的皇帝看着何柄城,狐疑道:“何爱卿,这熙阳王受了如此重的伤,再落入湖中,你说他是死了还是没死?” 何柄城眯了眯眼睛,“回皇上,若真如回来复命的暗卫所说是一剑穿心,随后又落入水中,想必十有□是死了。” “朕当然知道十之□是死了的,但是朕想听的是十层十稳的答案,不然,召你来作甚?” 何柄城微微垂了头,“皇上,此事臣不敢妄下定论,毕竟臣不晓得当时情景如何。” 靠着椅背,皇帝倒吸一口凉气,“这熙阳王一天不死,朕这皇帝当得就一天不舒服。” 虽然当着群臣的面让他熙阳王三分情面,也不过是看在他手上的六成兵权罢了。而此次刺杀熙阳王是何柄城提出的,虽然暗卫回来报,说熙阳王身受重伤落入水中,但是皇帝心中一直惧怕熙阳王没死,反而用他手中的兵权起兵造反。 何柄城见皇帝心中不安,便道:“皇上,无论这熙阳王死了还是没死,只要他三十日之内不出现在朝堂,您便可向外宣布熙阳王出游郴州不幸溺水而亡,再伪造灵柩将他从郴州运回京中,办一场丧事,告知天下,而后,名正言顺的将他手中的兵权归入自己手中,如此一来,就什么都办妥了。” “若是,他再三十日之内回来了呢?” 何柄城眸中泛着阴森之气,压低了声音道:“请皇上放心,臣已加派了人手在郴州各地搜查熙阳王的踪迹,一经发现,便格杀勿论!再说,若是不能在郴州将他除了,郴州与京城之间有一段必经之路,若是熙阳王回京途中不幸被山贼杀害,到时还能运回一个本人的灵柩,不是更好。” 皇帝闻言勾了勾唇角,“还是丞相想得周到。” 何柄城做了一揖,“皇上谬赞。” 皇帝用指腹摩挲着拇指上的一个玉扳指,挑着眉道:“如今丞相与忠国候皆是朕的左右臂膀,朕如此看重你等,可千万莫要让朕失望了。” 何柄城唇边一丝奸佞的笑,“承蒙皇上厚爱,臣定当死而后已。” “若真是如此,朕自然不会亏待。” 何柄城出了皇宫,回到府上之后,府上的管家说,忠国候百里奕祯在府上恭候已久。 何柄城点了点头,就往前厅里去。 百里奕祯坐在前厅的下首饮着茶等候。 百里奕祯见何柄城回来了,便起身行礼,“见过岳父大人。” 何柄城客气地笑了笑,“不必多礼。” 何柄城入了上座,而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百里奕祯入座。 “侯爷此次前来,是有事罢?”何柄城端起茶盏,用茶盖拂着茶汤上的浮茶。 百里奕祯也不绕弯子,因为何柄城算得上是自己人。“方才下了朝,皇上便召了岳父大人前去御书房,想必是有甚重大事宜罢。” 原来,不过是来打听这个。何柄城抿了一口茶,而后放下茶盏,“是有事,不过,算不上什么重大的事。” “哦?”百里奕祯似笑非笑,“不晓得是什么事?” 何柄城看着百里奕祯,不作隐瞒,“皇上派去刺杀熙阳王的暗卫昨日复命,熙阳王身受重伤落入湖中,不知所踪。我看十有□是死了的,只是皇上心里不踏实,硬是将我召了去要寻个根问个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