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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瑾阳候一句话,魏将军就放开胆子道:“方才末将与几位将军商议,架云梯攻城,待城门大开,便将敌军杀个片甲不留。” “何时攻城?”纳兰瑾枢问。 “后天鸡鸣之时。” 纳兰瑾枢沉吟,刘珂问道:“不知侯爷意下如何?” “主动攻城占取先机,未尝不可。”看向一旁冷着脸不说话的傅清尘,傅清尘横他一眼,便看向另一边。 是夜,营地里处处燃着火把。纳兰瑾枢从营帐里出来,便独自一人进了附近的丛林。不多时,一只白色信鸽飞了过来,他终身一跃飞身上天,将信鸽抓在手上。 信鸽脚上捆着信筒,纳兰瑾枢抽出信筒里的字条,再从袖子里将一早准备的字条放进去,再松手放了,信鸽扑着翅膀飞走。 回到营帐时,便听到知涵感染了风寒的消息。纳兰瑾枢立即赶了过去,知涵脸色苍白地躺在榻上,确实是感了风寒的症状。 知涵从榻上坐起来想要问安,纳兰瑾枢过去在他旁边坐下,“不必多礼。”抬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怎会感了风寒?” 知涵那双水灵的眸子看着纳兰瑾枢,轻抿的唇张了张,低声道:“知涵知道侯爷喜干净,怕侯爷嫌弃,便用了凉水沐浴。” 这种天气用凉水沐浴,怪不得会突然发烧。军营里将士们洗澡都是用凉水随便冲洗,大冬天亦是如此。但将士们日日操练个个身强体壮,弱不禁风的知涵又怎能跟他们想比。 纳兰瑾枢抚了抚他的头,“下次若要沐浴,便让人烧些热水,万不可再用凉水。” 知涵抿着唇点头,“多谢侯爷。” 纳兰瑾枢扶着他的肩膀让他躺下,给他提了提被子,“你且躺着,等会本侯让人煎药送过来。” 知涵乖顺地躺下,皱着眉头道:“时候不早,侯爷且先去歇息,知涵明日便能好。” 纳兰瑾枢顺着他的鬓发,“怎么,你病成这样,本侯多陪陪你还不好?” 知涵双手抓住被沿,“怎,怎会,侯爷对知涵的好,知涵铭记在心,只怕会误了侯爷歇息。” 纳兰瑾枢给他掖了掖被角,“不会。” 喂他喝了一碗军医送过来的药,等他睡着后,纳兰瑾枢才走。出了营帐,瞥见不远处的树后有一抹白色。走过去一探究竟,果然如他所想。 背倚着树睡着的人蓦地睁开眼睛,警觉地握住放在腰间的宝剑,随后却没了动作,因他看清楚了面前的那个人。两个人对视,一个坐着,一个站着,皆是无言。 纳兰瑾枢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一句话也没说就转身走了。 傅清尘呆愣了片刻,缓缓闭上眼睛,不到半盏茶时间,脚步声再次响起。睁开眼睛,还是他。纳兰瑾枢矮下身将手上的狐裘搭在他身上,温声说了句,“别着凉。” 耳边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多了一件狐裘的身子渐渐开始暖和。 翌日清晨,魏将军发现在树下睡着的傅清尘,惊讶道:“傅将军,这外头霜寒露重的,怎的不回帅帐睡?感了风寒如何是好?” 傅清尘从地上起来,抖了抖落在狐裘上的霜,“昨日在这坐了会,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魏将军也信了,“将军,明日攻城,你可千万要注意身子。” “知道了。”踩着沾了霜露的枯草往回走,手上挽着那件狐裘。挑开帅帐的帘子,看到榻上半躺着知涵,身份高贵的瑾阳候端着一碗药,一口一口地喂他。 挑着帘子的动作僵硬,纳兰瑾枢目光投射过来,傅清尘放下手上的帘子,转身离去。手上还挽着那件雪白的狐裘,他只不过想物归原主,没想过会看到那个画面。 这些天,傅清尘有意避开。黄昏落日之时,纳兰瑾枢在附近丛林里的一条小溪边发现他的影子。他在练剑,每挥动一剑,剑上的寒芒有如月初玄月。 纳兰瑾枢姿态慵懒地倚在树边,抱着双臂看他舞剑,突然,傅清尘的剑向着这边挥来,剑上的寒芒形成一道荧光色弧线。若不躲开,必定重伤。 纳兰瑾枢动作灵敏地闪开身,方才倚过的树咔嚓一声往后倒地,树干截口平整有如刻意打磨过。 纳兰瑾枢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树,“功夫进展不少。” 傅清尘收起剑,沉默不语。纳兰瑾枢提步过来,看着他,“言儿,今早为何要逃?” “我可不记得我逃过什么。” “逃什么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沉默半响,纳兰瑾枢道:“你看不得我和知涵在一起。” 傅清尘心里一股闷气还没发出来,听到他还特意挑起话题,心里的气转为怒火,“你跟谁在一起与我何干?”咬牙切齿地瞪着他,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恨不得你溺死在温柔乡里,省去我杀你的功夫!” “若我真是溺死在温柔乡,那一定是你的。”风平浪静的语气。 “你只会死在我的剑下!”扔下一句话,提着剑往营地的方向走,被他闪过来的身子挡住去路,傅清尘狠瞪他,“让开。” 小猫炸起毛来一定不会乖乖的,纳兰瑾枢无奈之下点了他的穴道,顺势贴上他的身,双臂环着他的背,下巴点在他的肩膀上。 小猫的眼睛充满了杀气,“放开。” 纳兰瑾枢顺着他背后的发,“乖,听我把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