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华文学网 - 都市青春 - 我从监狱出来的日子在线阅读 - 第五卷 浴火重生_第72章 天桥猛汉

第五卷 浴火重生_第72章 天桥猛汉

    小平头脸上带着淫笑,又站起左手端着杯敬酒,两位大汉放下手里的猪手刚要站起便风云突变,只见小平头高举菜刀猛砍,惨叫声中两个大汉血花飞溅。

    原来小平头端杯敬酒时,变戏法似的突然从右裤兜内擎出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寒光闪处,一刀砍在我对面大汉的右臂。“澎”地一声闷响,象屠夫砍剁着砧板上的排骨,力度拿捏得好,那骨头崩断碎裂的“咔嚓”声清晰入耳。

    大汉面色如土,中刀时如猪被突然捅了一刀惊恐惨嚎着。背向我的汉子见同伴被砍,从椅上蹦起正要伸手掏刀,小平头反手一刀凶猛地劈在他右肩。骨头碎裂声再度传来,大汉“啊”地惨叫,血汩汩流出,后退时又被椅子绊了一下,左手抱着伤肩仆倒在地。

    大堂中央血染地板,惨不忍睹,厅内乱成一团,食客和服务员都魂飞魄散,惊慌逃散,尖叫声、惨叫声和谩骂声一片。

    对80、90年代的人们而言,对流氓打架早已司空见惯见怪不怪,这两个壮汉欺负饭店要钱也就罢了,还当众扒女人小裤,这惹起了众怒,因此惊慌之余无人屑得为他们报警。

    眨眼之间,乾坤倒悬,现在事件便已经完全逆转。两个大汉刚才的嚣张已不翼而飞,只剩下令人鄙视的惨嚎呻吟哀求。其实小平头下手很有数,砍的凶猛但都不是致命处,重在以势夺人,气势大于实际效果。

    现在小平头端坐桌边若无其事地一人独酌,他左手捏着酒瓶右手拿杯连饮三杯,放下酒瓶拿起一只猪手狠啃猛嚼,气度万千地骂道:

    “猪咋死的,这会知道了不?是特么笨死的蠢死的。还有脸吱歪,就恁俩东北苞米茬子,笨猪头样儿,也配来泰东省城收钱扒妞裤儿,不知天高地厚。泰山顶上倒大粪,臭遍天下。爷今天不杀你,但得教教恁咋做人!”

    两个大汉抱着伤臂慢慢起身跪在桌边血泊中,胳膊上肩膀上、后背上血汩汩流着,偻着腰一个劲求饶,象两条被抽了筋的癞皮狗。或许再耽搁一会,那血再不止住就会要了他们的命。

    小平头显然是个知道轻重的人,他也不想背上人命。骂毕挥一下手,西边那张桌子边又站起三个汉子。他们将两个东北大汉的左手一一摁在桌子边,菜刀飞舞,“咔嚓”“咔嚓”两声,切断骨头的声音令人心悸,每人被剁掉了两根手指。

    这一幕令人心悸,大堂内又爆出服务员的尖利叫声!

    小平头干净利落处置完毕,两个大汉被灰溜溜地挟了出去。他们得自己去找诊所,真流血死了晚报上又会多两具无名尸体招领告示,火葬场会再多烧两具无名男尸。

    中午正是饭店敬业高峰,四凤酒楼毗邻天桥尾巴,服务员们利落地打扫清地面,店内瞬间又恢复了平静,象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大群大群的客人涌进来进餐,唐四凤与女服务员们花蝴蝶一样在各桌之间飞翔着。

    点上一支烟,我感觉恍惚,犹如隔世。

    几年前第一次“严打”前后,越狠的主儿名头越响,比如东北的乔四爷,天都的庄西风、曹啸野、朱九桶。那时混社会的人敢用棍往人脑袋上拸,敢拿刀不计后果往人身上捅,菜刀队、棍棒队、剁手党层出不穷。

    但几次“严打”后,这些暴戾的亡命之徒都被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现在已经是90年代初了,没人再敢在公共场所打架,可平头哥在省委省政府眼皮子底下,一把菜刀嚣张地放倒了两个大汉,完全不计后果!

    嚣张的人生不需要忌讳,这个平头哥一定是个人物!

    大浪淘沙,江湖代有强人出,省桥天桥边又有一个猛龙出世。天都也罢,省城也罢,江湖真的是无处不在,或许只有深山古刹才会有净土,不知何处是归宿,这打打杀杀何时是尽头啊!

    一个身着红裙的女服务员从楼上款款走下,走到我身边,附耳低声说道,“先生看戏入迷了吧,请跟我来,老板在等您!”

    看戏?入迷了?

    我震惊地扭头看着她,这是一张甜美的小脸,但那可爱的小鼻子却抽了一下,眉头微蹙,模样娇憨楚楚可怜。唐四凤被人当众扒了小裤受辱,两个大汉被小平头砍伤血溅大堂,她竟然说是一出戏!

    这小店还真藏着不少国宝,这丫头姿色可与唐四凤媲美。我知道我在公共厕所边打了一架,此时身上味道着实不雅。正要解释,她却嫣然一笑,扭头就走。

    我起身跟在她身后,顺着北边的大楼梯上楼时扭头向一楼大堂瞅了一眼。唐四凤刚被羞辱了一顿,此时正站在一楼吧台内写着啥。就在此时,她抬头也注意到了我,我向她颔首,她双眸分明怔了一下,也赶紧向我躬身致意。

    带我上二楼的姑娘走得很自信,个子比唐四凤矮,也就一米六五,但从后面看身材与唐四凤一样火辣。尤其是那圆圆的小腚故意扭得充满诱惑。走到转弯处,还扭头对我莞尔露齿微笑,伸手示意。

    小楼很破,二楼走廊两边都是包房,从中传出划拳声、劝酒声、哄笑声,醉生梦死。一楼刚才的刀光血影,丝毫没有惊动他们。我们又从另一面楼梯下楼,穿过一道门走进后院。

    后院挺大,正房是五间青砖青瓦平房,坐北朝南。两边是两排厢屋,院中长着一株高大的桂树,种着一些花草。井台边有一个古碾,驴架儿已经破旧,看来仅是个摆设。走到正屋门前,女孩推开门说,“先生请进。”

    我正要抬腿进屋,分明又听她小声叮嘱道,“她饿大了,大哥你可得悠着点哦!”

    饿大了?还悠着点?

    这丫头分明在咯咯咯坏笑,我心里火起,走进门内时故意扭回头对她露齿轻笑。

    “啊?你咋这样笑哦?”她象被电击一般,分明被吓着了。明眸瞪圆,小手捂着嘴,另一只手赶紧“吱呀”一声关上门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