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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呦。”胸口有些窒息的疼,他捏紧拳头,喉咙干涩。 “他想让我做外室,还说,还说如果我不服侍他,就会被人转手相送,沦为玩物,”阮呦垂着头,木木呆呆的,“说我会被其它男人玩死——” 泪珠顺着下巴低落,她抬起头,杏眸茫然无助,“阿奴哥哥,我是不是祸害,为什么就要被人这样践踏侮辱。” “我是不是要把脸毁了才不会被人这样惦记,才不会给娘他们带来灾祸……” 如果不是她,娘她们也不会被关进府衙受罪。 “呦呦,别说了,别说了……”陆长寅声音沙哑,再也克制不住,伸手将她搂进怀里,用劲地按着,似要将她揉进骨子里。 他心疼了。 他抬手用宽厚的大掌轻轻拍着那张瘦薄的背,下巴抵在她鸦青色的秀发上,紧紧克制着呼吸。 阮呦的耳边响起他冰凉却狠戾的声音: “我会帮你。” 杀了他。 所有欺负她的人都不能活。 阮呦哽咽着,这些天提心吊胆,片刻都不安稳,此刻便爆发出来,后来哭累了,直接睡了过去。 陆长寅搂着她娇软的身子,鼻尖尽是她身上的馨香,低眸看着哭得昏睡过去的小人儿,眼眶脸颊鼻尖都是红红的,委屈巴巴又可怜。 他抱着她,狭长的眸盯着她看,低低叹了口气,眉眼间狭着无奈。 明明说好的,不能再和她有什么纠缠。 可他舍不得。 断得一干二净是不可能了,他做不到,也不想做。 他就守着她,护她一生平安。 就做个大哥哥,只是哥哥。 — 日头渐渐大,天从蒙蒙亮到透亮,阮呦的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她怯怯地喊了声,“阿奴哥哥。” 陆长寅“嗯”了一声,阮呦的杏眸亮一瞬,如盛满璀璨的星光,鼻尖却忽然酸起来,又伸手抱着他小声地呜咽起来。 陆长寅眸底染上疼惜,声音倦倦的,慵懒无奈带着笑意,“怎么又哭了?” 阮呦听话地抹掉眼泪,抿唇对他笑,梨涡乖巧,“我不哭了。” 她是高兴。 她和阿奴哥哥算是和好了吧。 陆长寅心尖软得一塌糊涂,克制着想摸摸她鸦青色秀发的手,嘴角含笑,“你想哭就哭,在我面前不用忍。” 他话音刚落,眼前的人鼻尖就又红彤彤地,不过她极力忍着没哭,只声音软糯糯的开口,阿奴哥哥上次怎么能说那样的话呀,我以为阿奴哥哥真的不认我了………” “你知不知道我多难过………” 她声音软糯,似在撒娇,这样带着哭意的撒娇最能激起人的怜惜。 陆长寅知晓自己上回说的话有多过分,见小姑娘哭得这样惨,清冷的眸子柔和下来,喉咙微哑,“对不起。” 他伸手替她擦掉泪痕,一点一点的,指腹下的雪肌泛起桃花的粉色,精致漂亮。 他看得认真,眼尾梢染上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情动之色,如若泛滥的春水,瑰丽撩人。 看得阮呦呆滞。 “呦呦,是我错了。”他低声道歉。 阮呦的耳朵酥麻一下,脸颊腾得烧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他唤她名字,都很好听。 她有些害羞低头,擦干眼泪。 她不喜欢和阿奴哥哥明明相熟却要保持之间保存那种有着隔阂的生疏。 那样的感受很难熬。 忽然想起什么来,阮呦惊诧地抬头,白莹莹的小脸上满是懊恼后悔,秀眉蹙起来,眸子小心翼翼地瞅了他一眼又埋下。 “阿奴哥哥,”阮呦咬唇,“我把你送我的兔子弄丢了。” 也是奇怪,第二天她再去扔包袱那看的时候,那只草编兔子就已经不见了。 陆长寅伸手将她的眉头抚平,低头看她,嗓音慵懒地道了一句,“无事。” 那兔子就好好地躺在他的枕边。 “还有银步摇——”阮呦提一口气,手指拧着袖口。 “嗯?”陆长寅仰了仰微酸的颈脖,笑看着她。 “我卖了。”换了五十两银子。 阮呦埋下头,全然不知道雪白的纤颈露出一截,身旁的陆长寅又差些变成禽兽。 她只知道实在太亏了,当时阿奴哥哥在汴城买给她的,那银簪子据说是名匠的手艺,花了八十多两银子。但她当时只顾着伤心去了,一狠心就贱卖了。 陆长寅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手指撩开她的青丝,遮掩住那一处雪白。 “卖了就卖了,我以后再给你买。” 阮雲不也送她首饰。 他送她,也是一样。 阮呦抿唇笑起来,眉眼弯着。 — 温和的阳光照耀进来,院子里青松上的积雪精益剔透,折散光线,透出五彩缤纷的光芒。 午时,阮呦将热好的饭菜端进阮惜的屋子,哄着他吃。 阮惜将笔放下,见她来了乖巧地扑过去,黑葡萄一般的水眸定定地看着她,又偏过头,望着阮呦屋子的方向,撅嘴道,“坏人。” 阮呦笑起来,拉着他坐下,用热帕子给他擦干净手上沾的墨迹,“他不是坏人,是阿奴哥哥,你小时候也见过的。” 阮惜歪了歪头,看着她,又看了眼屋子的放心,小脸上有些闷闷不乐,“惹姐姐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