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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秀去厨房倒了几杯水出来,其中一杯放在阮灵的手肘边,“别忘了喝。” 阮灵乖乖点头。 何重跟着他自己的亲闺女何慧一起坐,何简聊了一下她马上就要高考的事情,让她好好收收心,过不了几天就要在寒风凛冽中参加寒假补课,现在多吃点,免得在学校啥都不吃。 “阿灵啊,你现在大学了吧。” 何简笑眯眯道,“大学有很多时间,都可以去外面玩一玩,玩好了回来考证,对了,你俩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我听博远说,大学结婚好像是加学分,你们要不要趁着这两年,一起去把证给领了?” 何重还是很惊讶的坐在边上,看看自己侄女,又看看她对象,不知道怎么两个人就喜欢上了。 现在同性结婚政策法律是出来了,但很多观念还在进步中,部分人对这种同性相爱,还有点误解,不过最困难的那几年已经过去了。 何重就算知道侄女的女儿喜欢 女孩,他也不会多发表什么意见。 何重在一边没搭话。 温博远看了自己妻子一眼,温声道:“别理她,你们高兴什么时候领证就领,到时候咱家办个热热闹闹的宴席。” 何简乜他,也不在外人面前给他下面子,于是收了话题,只说阿灵好瘦,多吃点。 “阿姨的蒸饺味道怎么样?” “里面的馅儿,可是我独门配方,外面人都吃不到的!” 阮灵捡着好听的说:“阿姨做的,那肯定是最棒的,我特别喜欢,谢谢阿姨。” 蒸饺完了以后,阮灵打算出去看看雪,温秀推了她一下,随手把桌上的水给她:“喝了。” 阮灵失去味觉嗅觉以后,温秀发现她好几次忘了吃饭,喝水,于是就从那天起,每天提醒她一日三餐别忘了吃,还有最重要的水。 阮灵目前感觉不到饿,也感觉不到渴,整个人处于一种修仙的状态,似乎吃了辟谷丹一样,不渴也不饿。 何简见她俩吃好了饭就粘粘糊糊的出去看雪,何重在一边说:“是以前说谈的那个吗?” 何简白了他一眼:“我咋知道,同一个姓,同一个名,难道还能是两个人不成,对了,何慧呢?” 何重朝远处望了望,“跟温秀她俩一块出去了吧。” 何简哎了一声,“你待会把她叫回来,我有事情要跟她说,明天不是你约好的人要来拜年么,我得给她做一下思想工作,怕到时候闹得难看,给你影响了怎么办。” 何重糙脸上露出一抹傻笑:“我知道了姐,你放心吧,她人很好的!” * 外面是很大一个院子。 温博远是地道的帝都人,这房子也是他当初父母留下来的,四四方方,分前院后院,两百来个平,有一个以前专门用来种菜的园子,后来何简来了,就通通拔掉种了花,花海一大片。 虽比不上历史悠久的四合院,那也在本地人里,那算是相当不错的。 冬天花没开。 温秀就带阮灵去后院的那颗光秃秃的树下,这是枫树,秋天时大片大片的金黄叶子掉在地上,特别好看,冬天就全秃了,下了雪,早晨结的冰雕,还没怎么化掉。 阮灵脑袋蒙在白色柔软的帽子里,一头飘扬的羽毛在空中游荡,脖子上裹着深红色围巾,盖住鼻子嘴巴,只露出俩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一刻也不停的打量着四周。 “那是我小时候树下写作业的地方。” 温秀指了指光秃秃的树下,在左边有一处光滑平面的石头,长长宽宽的,不高,在石头后面,插着红色的凳子。 阮灵目测了一下,可能是红木椅子。 不过这种椅子是需要保养的,天天风吹日晒雨淋,那就算是神仙木材,也不可以。 “以前我爸很宝贝这个。” 温秀笑了笑,回忆道:“挺重的。” “后来我妈就说,你把东西拿来不拿来用,难道每天好好供着给她吃饭不成。” “我爸犟不过我妈,只能认栽。” “后来这跟凳子,就成了我专属的,用来写作业的板凳。” 时间久了,似乎连回忆都戴上了滤镜。 温秀只些微的记得,她妈妈因为这板凳的事情,跟父亲吵了一架,具体记不太清了。 阮灵一边听,一边伸出手去,掰上面凝结的透明冰雕。 冰雕掰下来后,迅速在手心里融化成晶莹水珠。 她觉得有点可惜。 温秀道:“手冷不冷?” 阮灵一下凑过去,笑眼弯弯:“我冷不冷,你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温秀给她捂了捂手,遥遥地朝院子外面看去。 “不过说来也挺好玩的。” “那时候我妈想把我培养成个女汉子。” 她笑起来,眼里柔软又宁静。 我爸给我在树上挂秋千玩,我妈看见了就拆掉了,后来等我妈出去玩,我爸又悄悄的把秋千给安好,然后推着我,荡呀荡。” “很高很高,白云温柔,天空澄澈,我跟我爸说,让他用力点,我想看看院子外,有没有什么人路过。” “后来我爸力气用大了,我不小心从秋千上摔了下来,没什么事,但被我妈狠狠的打了一顿。” 阮灵感慨道:“你小时候真好玩。” 温秀道:“其实我幼儿园的时候,存在感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