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远古华夏一角
舍利子破碎后，附近的气息明显不同了。 这几乎是微不可察的变化，也只有叶凡这种高手亦或者空闻主持这样经验老道的人才能觉察到。 在叶凡的感知下，他能明显感受到一股闷气，那是土地的闷气，犹如即将蒸干的湖泊，在做最后的挣扎。 何志方却是什么都没感觉到，他不解地询问：“什么灾难开端？” “何公子，你快回市里去吧，外面不安全。”空闻催促何志方离开，何志方还想请叶凡吃饭，结果被撵跑了。 叶凡又看了一会儿圣冢，告辞离去。 “我去太白山看看，你若害怕，带着僧人离开法门寺吧。“ 叶凡朝空闻合手道，而后孤身离去。 空闻目送他：“叶真佛小心啊，那可能是旱魃啊！” 叶凡嗯了一声，踏浪步出，直接化作了光影。 他在山野间疾驰，犹如一道清风，叫人看不清身影。 一路掠过众多山脉，在天黑的时候，叶凡抵达了秦岭最高峰太白山。 太白山是一座巨大的山峰，长宽不知凡几，山体跟秦岭相连，根本分不清它的底部在哪里。 叶凡入了山后，只觉四周更加闷热了，土地明明冰凉，但给人的感觉就是闷热，仿佛穿着一件湿漉漉的外套，然后在太阳底下慢慢晒干一般。 “这就是旱魃的威力吗？这种远古生物的确有可能令秦川陷入干旱。” 叶凡暗自惊疑，他神识扩散出去，在太白山中一路前进。 山脉连绵起伏，丛林沟壑数之不尽，夜色之中，除却叶凡，再无他人。 最后，他抵达了太白山腰，在这里升起了一堆火焰。 四周都是原始风貌，远处还有兽吼之声，似乎是熊。 叶凡坐在石头上，感受着太白山的闷热，心里惊疑更甚。 “一般来说，任何异象都有一个中心点的，但太白山的异象无处不在，诡异之气铺天盖地，这可如何找镇压旱魃的地方？” 叶凡往火堆里投火，思考要不要离开。 他觉得太冒险了，自己未必能对付旱魃。 “还是走吧。”思索片刻后，叶凡呼出口浊气，抬起了头。 就在这一刻，他瞳孔猛地一缩，竟是吓得一颤。 就在他对面的枯木上，一个枯瘦、毛发尽落、双目赤红的人形怪物正弯腰驼背地在打量火堆。 它似乎是个女人，但已经失去女人的象征了，形同饿殍，佝偻在火堆旁。 叶凡后背瞬间湿透，这一刻他如同普通人撞鬼了一样，心里升起了一股无法抑制的敬畏。 除了恐惧，还有尊敬。 眼前的怪物，仿佛华夏远古时期的先祖，却又如何的骇人，让人皮肤发麻。 叶凡无声无息低下头，假装没看见。 他见过凤凰、骑过穷奇，他亦是世间唯一修真者，但见到这个诡异的怪物还是心惊胆战不敢呼吸。 “它是旱魃吗？”叶凡心思急转，半响后眼帘悄无声息抬起再看，对面却已是空空如也，哪里还有怪物？ 夜凉似水，秋风过岗，林中树叶沙沙，弥漫着一股惊悚。 叶凡小心翼翼地探出神识，以自己为中心，一寸一寸地查看周围。 一百米、三百米、五百米、七百米……并无怪物。 叶凡长松了口气，迅速起身要走，结果一转身，他直接吓得大叫了一声。 因为他背后不知何时多了个人。 不是刚才那个怪物了，而是一个帅气的中年和尚。 这和尚容貌俊秀，穿着朴素的袈裟，手持一串佛珠，在黑暗中仿佛发着光，四周无数萤虫飞舞。 “施主，何故惊慌？” 帅气和尚笑问，他留着一点胡子，头上光秃秃，笑起来眼睛迷成一条缝。 叶凡惊诧：“这么深夜，你来太白山作甚？你是哪个寺庙的和尚？” “这么深夜，施主来太白山作甚？”和尚反问，手指扣着佛珠。 叶凡越看越觉得他不是人，很梦幻。 “你法号是什么？”叶凡双手合十打招呼，心里寻思着真是撞邪了，自己得赶紧离开才行。 和尚也双手合十：“老衲法号智显，施主姓甚名谁？” 智显？ 叶凡大吃一惊，智显神僧？ 这不是空闻口中的东晋神僧吗？就是他镇压了旱魃的啊！ “大师是智显神僧？西域二十国取经之人？”叶凡惊问，智显昂天大笑：“是啊是啊，我传佛，却成魔，施主说好笑不好笑？” 他这话让人摸不着头脑，他也不打算让叶凡摸着头脑，笑完了就坐下，坐在火堆旁用树枝划了起来。 叶凡低头看去，却见他划出了一幅画。 那画上是一个巨大的黑洞，黑洞四周，密密麻麻的古代人正在往里面倒水，远处，更有无数人在叩拜，仿佛祭天一般。 古代人信神，祭天仪式并不罕见，但往一个地底黑洞里面倒水却闻所未闻。 叶凡开口：“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要封印旱神女魃，她真漂亮，但秦川不是她能居住的地方，就如同凤栖梧桐，旱神女魃应该居住在赤水以北，她要在秦川游荡，是不可以的。” 智显神僧说着，语气渐渐低沉了，片刻后，他手中的树枝跌落，而他整个人烟消云散，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要不是地上还有一幅画，叶凡都以为自己在做梦。 而此时他才察觉到，原来刚才的智显神僧是一道阴魂。 “智显神僧死去千年了，竟然还残留了一道阴魂在太白山，强悍又执着。” 叶凡朝着空气拜了拜，内心震撼。 阴魂并不少见，叶凡家里的南怀公主就是阴魂。但南怀公主有鬼瓶作为庇护所，有地气滋养，得以复生。 可智显神僧明显是孤魂野鬼，在秦岭游荡千年，今日跟自己说了一些话才消散了，他无依托，却执着了千年，不是南环公主能比的。 叶凡拜别后，又仔细看起了地上的画，若有所思。 正思索，遥远的丛林中传来尖锐的吼叫，仿佛有猛兽朝着这边奔袭而来。 叶凡徒然升起一股胆寒，他直觉是那个怪物回来了，它是奔着智显神僧而来的。 叶凡转身就跑，他的真气运转到了极致，踏浪步化作了闪电，在丛林中跳跃飞行，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 十分钟后，他脱离了秦岭，一头扎入了公路，在公路上疾驰，看到汽车才停了下来。 急促喘了几口气后，叶凡回头看了看，那远处漆黑的秦岭山中，似乎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 叶凡继续跑，不敢停留。 直到进入一个城市，叶凡心有余悸的感觉才消失。 他在酒店下榻，打坐半宿才恢复如常。 “何等可怕，那就是华夏远古时期的怪物吗？我今晚触碰到了远古华夏的冰山一角吗？” 叶凡自语，他惊惧之余，内心却升起一股兴奋感。 逝去的远古华夏，是他内心追逐的圣土。 他立于万法之巅，迟早举世无敌，但这不是他的追求，他已见到了凤凰，还想见到那辉煌之极的远古华夏时代。 半响后，叶凡才呼出一口浊气，摇头不去想了。 他上床休息，结果走廊外面传来闹哄哄的叫嚷声，听不懂在叫嚷什么。 叶凡开门一看，竟是那群印度人，全都喝醉了酒，在走廊打闹，还跟泰国人一起闹腾。 这下冤家路窄了，叶凡没想到他们也住在这里。 印度人中的那个鸡麻大师一眼就看见了叶凡，醉醺醺骂道：“华夏人，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信不信我杀了你哈哈哈。” 叶凡直接一脚过去，这帮人全都滚到了走廊尽头，惨叫不已。 旁边的房客被惊动，开门探出个头来，却是菀娜宋提茶。 她穿着睡衣，高挺的鼻梁上还贴着个鼻贴，脸上也涂了面膜。 叶凡跟她对视，冷淡道：“管好你的人。” 菀娜自知理亏，但不服气，忍不住开口：“你干嘛跟着我们？这里不是圣冢了，由不得你多事。” 叶凡不语，直接扬起了手。 菀娜吓得往里面一缩，面膜都掉了。 “你们来此，看来也想插手旱魃的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也罢，早死早超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