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是敌是友

    明知道老皇帝盯着沐家的人头，还在这个时候建议封赏府邸。她这明着是看重沐家，其实是在再次将沐家拉入大家视线。花了这么久，才蛰伏下来，不能叫她捣乱。

    之前楚王过来找她，该不会是为了这件事吧？如果皇帝真的答应了下来，似乎也没有办法啊。不过，现在他应该没有精力来对付她了吧。

    所以，这上面只有淑妃跟陛下提建议，并没有陛下降旨的意思。真是个麻烦的女人，当初找她回来，不是对付蓝绫的么？这枪头怎么对着自己了呢？难道说，她已经被蓝绫收服了？

    要是被淳王知道，岂不是笑掉大牙。哎！估计他现在已经知道了。

    转眼间，宣王的生日宴就要到了。

    沐小狸暗中授意华儿，在这几日夜里，怡红院散布消息，说陛下宠爱淳王，宣王的生日宴恐怕要门可罗雀了。

    裴舒文虽然娶走了樱宁，也时常来怡红院坐一坐，看看表演什么的。听到这个消息，他不以为然，怎么说宣王也不会失去丞相跟兵部的支持。有了这两家，一文一武，还担心什么？那些乱嚼舌根子的飞短流长，根本不必理会。

    他不惹事，自然有事情来找他。

    容墨染恰好也在，自从他带走了莲卿，基本就没来过这里。这里的姑娘们都说他痴情一人呢，真是莲卿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啊。这话，还没说道一个月，容世子又大摇大摆的来寻乐子了。

    不过，这里的姑娘才不会觉得哪里不对，都是笑脸相迎，甚至争前恐后的招呼着：“世子，来这边啊！”

    容墨染不比裴舒文，任何场合说话都小心翼翼，他是个逍遥世子，即便说错了什么，别人看在德王面子上也不会计较，更不会认真。

    最近接二连三的大事，都是工部在操办的。这个新上任不久，性格软弱，任何人面前都不敢高声说话的裴大人，居然没什么纰漏的都给办下来了。也许真的有点本事，还真看不出来啊！

    “哎呦！裴大人，你也在这里？”容墨染摇着折扇，就走了过来。

    裴舒文听出来他这语调中的蔑视，世家子弟看不起没有家底的，但是他的官职是陛下一步一步提升上来的，他没什么好被人看轻的。

    心里不爽是一回事，嘴上他还是那副老样子：“容世子，好久不见。”

    容墨染只当做是朋友一般玩笑：“我记得是谁说的，你以后再也不来这里了呀。”

    “是吗。”他就这么一句，不温不火的，算是接了话，又什么也没说。他在想，这个吊儿郎当的世子，这个时候，说这种话，是图个什么？单纯喝多了酒，取笑？

    如果是白天，如果在朝堂上，容墨染一定能看见他现在的脸色很阴沉，但是这里是灯红酒绿的怡红院，没有人在意谁的脸色，因为都是喝完酒之后的红色，或者白色。

    容墨染没有顾忌地继续说道：“哎！说真的，杨行至那个莽夫的铁拳头可厉害了，你居然能扛得住，厉害啊！父王说，丞相最能忍，我觉得，你才是最能忍的那一个。我挺佩服你的，要是我，打不过也打。不过，跟杨行至动手，估计是要多挨几下拳头。”

    这要是换了别人，早就拍案而起了，哪里受的了这些酒话。而裴舒文真真是个糯米性子，眉毛都没动一下：“这样啊。”

    又是不痛不痒的一句话。

    容墨染几句话说完，就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姑娘们怎么都叫不醒，只好将他送回房间，好生照看着。

    裴舒文看着他被人架着离开：“你要不是德王的儿子……哼。”他的目光冰冷，像是冬天的寒冰，刺穿人的心脏。

    楚王被提前放出来，因为大公主下葬，他要参加。看上去似乎对曦和公主很不尊重，但是，现在曦和公主已经是淳王的王妃了，自然没有针对楚王的理由。

    轩辕玄夜这一招，出的阴险。

    曦和公主并没有表露出任何不满，也没有说什么体谅楚王的话来。倒是有几分骨气，叫人看了敬佩。

    楚王府里，淳王跟沐小狸都来了。

    大家都知道楚王夜里没闲着，所以也没有特意恭喜他白天也可以出门活动了。看他那得意的样子，应该是最近截获了不少有用的消息，准备做点什么轰动的大事。

    “婚礼都不去，葬礼还要我去。说好的三日之内结案，她的凶手都没有逮住，这就要下葬了。哎！丞相办事的效率也不怎么样了啊。”楚王坐在凉亭下喝茶，十分的悠然自得。

    沐小狸瞅着屋檐上栖息的大鸟，叫不出它的名字来。她说：“合着，这几门亲事，就是团结了陛下国内国外的亲家？”

    淳王觉得事情并不是完全在老皇帝的掌握之中，起码两位公主的临时加入，谁也料想不到。“其实，也算是投石问路。起码，陛下知道楚王不是他能拿捏的软柿子。”

    “你才是。”楚王丢了个柿子给淳王，软软的，一用力就捏破了。

    淳王小心接住，兜在怀里。他才不是软柿子呢，不过被老皇帝当做软柿子，正好可以避开一时的风头。硬碰硬，才是最愚蠢的。他转开话题：“你不是改养鱼了吗？怎么又从哪里来的这些新鲜摘下来的柿子？”

    楚王不屑回答。

    沐小狸好奇，她看着楚王，问道：“你养鱼？做什么？”

    “他心上人半夜跟别的男人出去钓鱼，他又打不过那个男的，只好多养鱼了。”淳王啃着柿子，还是将话说完。

    沐小狸一听就知道说的是她半夜跟独孤烨出去钓鱼的事情，那都过去好久了，而且独孤烨后来都没有再出现，也许已经回南月去了。说来也奇怪，他这次基本没什么动作，不像是以往那种风格。

    楚王眼珠子一瞪，接连拿出几个柿子几乎是砸过去的：“谁说打不过？还没过招，你就长他人威风？”

    淳王嘴里在啃，没有手去接，只好避开，眼睁睁看着那些柿子被砸烂在地，落地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