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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瑜政那人,是把沅沅疼到骨子里的,为了给她报仇,关键时候杀伐果断,可以不择手段,竟是利用了福云的一片少女情怀。 ************* 这几日太子归来,顾锦沅的身子也一日好似一日,皇太后如今被奉养在后宫,被皇上百般孝敬,纵享天伦之乐,而后宫皇后妃嫔也都各得其所,可以说是皆大欢喜。 就在这尽皆欢喜的时候,唯独顾兰馥,急得犹如热锅蚂蚁一般,她本想着让二皇子上了自己的榻,这样自己顺理成章怀孕,未遂,后来又想着陷害顾锦沅借机装作小产,也未遂,之后皇上来了,倒是把她好一番斥责,其实是大好机会,奈何当时吓傻了,竟然忘记这一茬,于是又未遂。 弄到最后,这肚子越来越应该大起来,她唯恐前来诊脉的御医看来端倪,只能努力地把昔日的药量加倍了来吃,勉强遮掩过去,而平日一应近身伺候都不要人,都自己来,这才稍微瞒下。 只是这一日大似一日的肚子却是没法,只好装了棉花等物来遮掩,实在是苦不堪言。 一时又想着如今情景,眼看着皇上春秋鼎盛,万不想那早亡之人,二皇子性情懦弱,至于那位太子,一时半刻实在不像是要死的人,也是苦不堪言。 她分明记得,到了这个时候,赣州将有一场乱子,那位太子爷就险些丧了命,可现在呢,赣州除了查出来一个私矿,竟然是一点动静没有,这让她如何是好! 这顾兰馥急得不轻,可以说是绞尽脑汁,忽然这个时候,听得一个天大消息,说是如今那位林老太如今贵为皇太后,天子母子团圆,要大赦天下,至于她这个被禁锢在后宫足不出户的二皇子妃,也终于有机会走出去了。 当下顾兰馥喜不自胜,想着自己终于捉住机会了,这次定是要想办法,无论赖到谁头上都可以,总之要来摔那么一下。 当然了,摔那么一下后,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她是务必要狠狠地疼一番,才能遮掩过去。 也幸好,她如今正好来了癸水,趁着这个时候,再豁出去性命吃一些虎狼之药,定是能以假乱真。 只是她虽贵为二皇子妃,但弄这药,却是要遮人耳目,万万不能被人发现,其中自然是艰难得很,处处小心,整日鬼鬼祟祟,不得安生。 这一日,好不容易凑齐了药,只想着等到明日,宫中大摆筵席,她就可以趁机“小产”了。 谁知道二皇子却过来了。 二皇子过来后,她自然是惊喜不已,连忙恭敬地拜见了,又低着头,一脸恭顺温柔模样。 二皇子看着这顾兰馥,也是无奈至极,打心底的不喜其实有,但更多的是忍耐——毕竟她已经是自己的妻子了。 “你也应该知道,那是我的亲祖母,你往日冲撞了她,这一次趁着宴席,可是要好生赔礼。”二皇子温声这么道。 “殿下,不牢你说,兰馥自然是知道的。”顾兰馥低眉顺眼,声音柔婉动人,只是眉眼间却透着几分萧条和委屈。 二皇子见此,多少有些歉疚了。 他也知道自从将顾兰馥娶进门后,自己实在是冷淡了他,但是自己也尝试过了,实在是做不到。 “等过了这次宫中宴席,我就命人收拾下,搬过来寝殿和你一起住。”二皇子咬了咬牙,终于这么道。 顾兰馥听得这话,顿时明白了二皇子的意思,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喜还是该忧。 喜的是二皇子总算要和自己圆房了,忧的是自己如今肚子已大,若是真得圆房,不但不能早些怀上来混淆视听,反而怕是一脱衣服就被发现了! “怎么,你并不喜我过来?”二皇子察觉到了,下意识这么问。 “不不不,怎么会,我自是想殿下过来。”顾兰馥有些无措了,忙这么应道,只是心里到底慌. “你……”二皇子看着她那样子,略犹豫了下,叹口气,却是道:“你做的种种事,我自是不喜,但我想着,我终究是唐突了你,毁了你的清白,你又怀着我的骨肉,我这一生,怕是只得这么一个,是以纵是再多不喜,我也认了。自从你嫁过来后,我对你也是处处冷落,这是我的不是,以后我必想法改了。你若是有什么想法,尽可对我说,你要什么,我可以尽数为你寻来,至于有什么委屈,你不方便说的,我替你说了就是。” 这一番话,听在顾兰馥心里,一时竟是悲喜交加,不敢置信。 她其实上辈子就知道这位二皇子仁慈,便是后来登基为帝,对她这个当了寡妇的弟妹也是仁至义尽,这辈子,敢使出这般手段,不过是欺他性格软弱好欺负好拿捏,又觊觎他后来的权势,想借他东风罢了。 如今在她万般惶恐至极,自是想不到二皇子竟然说出这么一番话。 当下几乎落下泪来,想着自己上辈子,哪得这么一个人和自己说这个?而自己重生以来,又哪得这么一个人如此体恤自己? 若是自己此时真怀了孕,哪该多好,得这么一未来帝王如此对待,自己再像上辈子的顾锦沅一般肚子争气,生下男儿,必然立为太子,从此后这辈子还有什么好愁的! 恨只恨自己肚子里不是龙种,全都是棉花絮子! 这么想着,顾兰馥越发伤悲,竟然不由落下泪来,二皇子见了,自是以为自己冷落了她,惹得她伤心,当下更为歉疚,倒是温言软语一般,惹得顾兰馥心中更加宽慰,宽慰之余,又觉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