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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宜笑不禁弯了弯唇角,害她担心了这么久,原来是给她买酥糖去了。她眉眼弯了弯,弧度像是晴朗夜空之上的弯月,笑起来时,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清晖。 她点点头,凑过去咬住他手中的酥糖。 萧重心跳,也松了口气,淡淡道:“日后莫要恼我了。” 裴宜笑还以为他说忽然离开这件事,她歪头想了想,眯着眼睛甜甜答应:“好。”尾音淡淡一勾,甜的人像是吃了酥糖一样。 萧重又将一颗酥糖递过去:“再吃一颗。” 裴宜笑依旧吃了下去,笑着说:“好甜。” 萧重点点头:“对,好甜。”他看着她的脸蛋说。 这裴宜笑哪能反应不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就把车帘给关上了,嘴里咬着酥糖对萧重说:“将军,我该回家了。” 萧重爽朗粗声应道:“好。” 皇城雨停后难得一场好天气,天际似乎挂着一抹彩虹,灿烂漂亮。夏天的微风吹过皇城的每一个地方,风里夹杂着还未消散的雨水的味道,有些闷人。 不过几天,江南的雨也停了。洪灾最是严重的湖州也是雨停了。 不过赈灾还需要一些时日,二皇子与温故知滞留在了湖州。而太子妃的肚子越来越大,眼瞅着就要到月数了,却忽然发生了一桩刺杀事件。 太子妃因为久居东宫,闷得慌,便与太子出门散心,却没料想到会有人中途刺杀,好在有惊无险,两个人逃出生天。 而太子妃受了惊吓,胎像不稳,需得好生静养些日子。太子向来爱护太子妃,此事之后,他翻遍全城,终于找到了线索,竟然是那个瞧着与世无争的六皇子暗中下手。 天子听闻,也是震怒,六皇子招认不讳,原是看着太子受宠,天子年纪也大了,心中着急,便寻机要杀掉太子。 到底骨肉亲情,天子只将六皇子贬谪出去,终生不得回城。 听闻这件大事时,裴宜笑唏嘘不已,这便是天家亲情,血脉至亲,权势之下,也不过如此。 裴侯爷寻了些珍贵补药来,让裴宜笑去东宫,送给太子妃,裴宜笑没拒绝,乘上马车就去了。 经历六皇子一事后,东宫戒备森严,只等日子一到,皇孙降生。裴宜笑穿过宫墙大门,东宫外由银甲士兵看守着,手中持刀,瞧着凶巴巴的不好惹。 裴宜笑略微有些怀疑,这些人看着不像是侍卫打扮呀。 士兵拦住了裴宜笑的去路,厉声说道:“哪个宫的人?东宫戒严,没有腰牌不能进。” 裴宜笑觉得有些怵人,往后退了两步,不卑不亢回答道:“庆安侯府裴宜笑,来陪太子妃娘娘的。” 士兵一听,犹豫了下,让人进去通传一声。 裴宜笑并不在意,等在外边儿。 可没想到,等来的不是太子妃身边的人,而是穿着一身黑衣的萧重,他大步而来,脸色凝重,高大的身影一出现,就占据了她整个眼帘。 士兵拱了拱手,恭敬道:“这位是庆安侯府的小姐,特来拜见太子妃……” 话没有说话,士兵就住了嘴。将军那冷冰冰的眼神,冻得他不敢说话,他最近尽忠职守得很,也没有哪里得罪将军了啊。 萧重负手而立,斜眸看了眼身畔的士兵,冷笑一声:“不用你介绍,我比你熟。”还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思。 裴宜笑偷偷抿了下唇,萧重从门里走出来,顺其自然接过了她手中的东西,不忘问:“路上可热?” 萧重走在前面给她开路,倒是没人挡她了,她轻轻笑着回答说:“路上不热,就是有些渴了。” 萧重:“我让人给你送些凉茶进去。” 裴宜笑颔首:“将军真好。” 后面,守门的士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将军怎么回事?!那个英明神武的将军,何时变得如此殷勤?! 待到人走远后,才有人上来揽着士兵的肩膀说:“刘老二,你刚从夷地那边回来吧?” 刘老二回头就锤了一拳,“咋的,我刚回来,歧视我啊?!” “哎哟,你狗/日的轻点!谁歧视你啊,你刚回来可能不知道,那位裴大小姐可是咱大将军的未婚妻,瞧你刚刚那凶巴巴吓人的样子,别把未来嫂子给吓到了吧?” 刘老二先是一愣,随即面如菜色,完蛋了,看将军的样子,铁定是记恨上他了! 东宫里,萧重帮裴宜笑提着礼盒往里面走,裴宜笑不解地问:“将军怎么在东宫?”她回头指了指大门的方向,“那些都是将军的人?” “小姐聪慧。”萧重先夸了一句,“太子请我来护卫些时日,陛下也应允了。” 裴宜笑了然点了点头。 还是太子想得周到,这深宫之中暗涌流动,就算是侍卫也是党羽分明,四藏眼线,并不让人信任。反倒是萧重,从不参与党羽之争,还是她未来夫君,整个皇城没有一个比他更值得信任的人了。 太子妃是太子的命根,恳求萧重来保护些许日子,很是正常。 很快,两个人就到了静安殿前,太子妃住在里头,萧重不便进去,只送她到这里了。 萧重将手中的东西还给裴宜笑,淡淡说:“去吧,我让人给你准备凉茶。” 裴宜笑抿唇笑了笑,“好。” 她往前走了几步,背后的目光直勾勾在她身上,她又忍不住回头,弯了弯眼眸,“将军,你别走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