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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后真凶又会是谁呢?” 她接连询问,引得白来仪微微有些不耐烦,不假思索地欲出口敷衍: “自然是筝香那个丫头……”话说一半,忽又想起白问月方才的话,继而噤声改口,“自然是有人想加害皇后,又转而嫁祸于我。” “一石二鸟。” 似是赞同般地点了点头。 照她的说法,此人必定是另外一个同样怀有身孕,却又一直置身事外的段听竹了。 “证据呢?” “……” 被问到哑口无言,不悦地瞪了一眼,白来仪忍不住质问出声:“姐姐远道而来,是为审问我吗?” “你既是不肯信我,又何需来看我?” “妹妹说的是哪里的话,我既是来了,自是为你解困的。”她为难道:“只是这无任何证据,恐难说服旁人,为你洗脱嫌疑。” 自榻上起身,宫女忙上前搀扶,不着痕迹地白了她一眼,不屑道:“姐姐方才也说了,若我安然生下皇嗣,到时自然无事。” 袖中手指轻攥,心中再次笃定,只要她能生下皇嗣,生出一位皇子。 一切皆都天翻地覆。 什么魏冉、什么白问月、不过都是她随手碾死的蚂蚱罢了。 说了这样久的话,白问月心中只得了这么两个字。 无知。 从前白来仪不爱声张,人前做低的时候,她倒还觉得她有几分心智。 如今话大放厥词,喋喋不休,她这才认清了她愚不可及,多嘴献浅的真面目。 轻勾唇角,心中笑的讥讽,还在妄想什么诞下皇嗣,只怕胎还未坐稳,这孩子便要胎死腹中了。 跟着起身笑了笑,望着她那个平腹的独自,未曾多言。 她转头看向白王氏,有些疑惑:“将军同我说,前些日子,父亲进宫去给太后请安。” “我也许久未见他了,不知身体可好?” 闻声,白王氏的面色多了几分僵硬,她神色有些飘忽,连连答道:“尚可,尚可。” 意味深长地望了她一眼,一切了然。 白王氏今日进宫,不仅仅是来看望女儿。 实则,她还另有一处重任在身。 白慕石同她道,来仪有孕已经惹了太后大怒,若是生下了孩子,白家恐要遭受灭顶之灾。 是以,他这才嘱托白王氏,进宫后若能说服来仪,拿掉这个孩子,便极力说服。 若是不能,强行拿掉,也要拿。 此前白问月还未进屋前,二人正为拿掉孩子一事争论的面红耳赤,白王氏声泪俱下地同她一番说道,可白来仪执意要生下孩子。 之后,白问月进内,连声安抚。 白王氏忽又觉得,孩子便是女儿的保命符,此刻若是拿了,便是要了她的命。 万不能拿。 自那日知晓白慕石进宫时,白问月便猜到了会有今日。 她心中清楚白王氏的目的,也知晓经过她这样‘情真意切’的出言帮衬,此时她再不会想着要拿掉白来仪的孩子了。 若是让她这样轻易拿掉这个孩子,事情未免太过平波无奇,淡然无味。 顺了白慕石的心意。 她沉声力劝,话里话外皆要为白来仪生下这个孩子,纵一把大火。 如此。 才能让白来仪切身体验到,太后究竟有何手段。 而白慕石又会怎样暴露。 第64章 两宫太监 闲话寒暄至酉时。 眼见夕日要沉, 天色不早,欢喜殿母女情深的戏码终得落下了帷幕。 白王氏带着婢女迟迟吾行,白问月紧随其后。 自欢喜殿的宫门前分别, 白王氏道了辞后, 便往乾和门的方向出宫去了, 而白问月,则是转道奔向了太宜宫。 去寻魏央。 白王氏前脚刚离去, 宋书后脚也从瑶华宫的方向返了回来。 时机正好。 “夫人。”他微微俯身。 白问月颔首:“事情办得如何?” “如夫人所想, ”宋书答道:“她未曾有片刻的迟疑,直接应承了下来。” 宋书出入瑶华宫的确不多,可早些日子也是去捞过一趟鱼的,那坐宫殿荒废已久,早无人住行了二十多年,从未见过什么洒扫的宫女。 能够找到夏饶, 已是意料之外。 不曾想,他按照夫人的吩咐, 将事情陈述了一遍, 她竟答应的这样快。 似是猜出了他心中的疑惑, 白问月忍俊不禁, 莞尔轻笑。 “可是疑惑, 为何你手无任何信物, 仅凭只言片语,她便轻易应了你的话。” 宋书木然地点了点头,一五一十道:“不瞒夫人, 奴才确实有此不解。” “那宫女看着并非是全无城府之人,只是几句话,怎的便肯为夫人卖命呢?” “那是因为你不知。”白问月抬手,他忙上前搀扶。 又出声同他解释这内里的乾坤,“若她自己不说,这普天之下怕是连她的父母都不知晓,她究竟是何人。” “又有何家人尚还在世。” 夏饶在宫中站稳了脚跟后,曾多处托人打听过她这个妹妹的去向生死,她如今处在这宫中,不为权利富贵忠名所活,心心惦念的,便是这唯一一个与她同样遭遇的妹妹。 “何况你既能说出夏烟的出身与际遇,又能道出是在廊坊花街里寻到的夏烟,她自然会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