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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让墨书去廊坊赎夏烟的事姑且也算办成了。 宋书同她说,墨书自小跟着魏央在战场上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从未有机会接触过烟花之地。 将军也一向是洁身自好,从不沾染这些世俗。回京后,墨书接替他做了将军的贴身侍卫,几步寸步不离。 对着温香软玉的酒楼佳人几乎是闻所未闻。 所以,当将军让他去廊坊花街的朝醉楼时,他还以为是什么寻常的酒楼客栈。 一个正直年少的小伙子,俊秀英气,踏进酒楼的第一步便成了万众瞩目,身边围满了莺莺燕燕。 墨书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刺鼻的脂粉、四处乱摸的手、还有众目睽睽下欲要直接宽衣解带的冒犯。 他涨红着一张脸,情急之下便拔了刀。 在妓楼里拔刀,老鸨反应的极快,以为是来闹事砸场的,粗着嗓子吆喝了两声,楼里的几个五大三粗的打手便将他围了起来。 之后,人虽是带出来了,可这朝醉楼也被他砸了个干净,人还打伤了不少。 钱更是一分没花。 宋书知晓后,气的伸手几欲要打他。 夫人要赎人,便是想为夏烟姑娘断了这风尘事,你这银子没花出去,将人带了出来,还砸了人东西,和抢有什么分别? 夏烟姑娘如何能断风尘? 最后,宋书恨铁不成钢地又亲自跑了一躺,他给妓楼送了两千两银子,连赎人带赔罪皆算在了一起。 白问月听他有模有样地说着,心里只觉得惹人逗笑。 上次魏央同她说,她拿不准墨书的脾性,她还以为是如何顽劣偏执的性子,却未曾想竟是这样的孩子气。 手里拿着夏烟的卖身契,确定无误,便借着灯油,一把火烧了干净。 “此事便罢了吧,莫要同将军再提。” 若是说了,只怕又是五十军棍。 宋书俯身颔首:“那夏烟姑娘?” “去了她的奴籍,问她以后是何打算,给些银子照料些,便随她去吧。” “夫人如此,是为何意?”宋书不解。 淡淡地望了他一眼,白问月发现,宋书如今倒是和她亲近了许多。 “想知晓时何意?”白纸化为灰烬,她笑了笑,“过些时日皇后宴请,你随我进宫便知晓了。” 她这样一说,宋书倒是更诧异了:“我去?” 似是觉得话中有些不妥,忙又补充了一句:“皇后宴请女眷,夫人不带从香吗?” 皇后宴请,官家女眷带的皆是贴身丫鬟,去清若寺未带从香,他知晓是因为许是要见动手见些血腥,这些事情从香自然不行。 可这进宫赴宴,从香如何还去不得? 他倒是糊涂了。 再说,这女眷宴席,跟着进宫的皆是婢女,他去……是否有些不得体? 白问月猜中他心中所疑,也未想仔细同他解释,只道: “从香不适合那里。” 虽未说全,深意却也不言而喻。 宋书无声颔首。 荷风送香,初夏六月。光照一日比一日炎热了起来,一场雷雨过后,隐约听有蝉鸣。 贺同章又养了半月。 他是超出预料的虚弱,身体匮乏的厉害,各样的补品未曾间断却始终一副怏怏病态,食寝乏力的模样。 让白问月最头痛的,是他那头根根白净的银丝,找不到任何法子能够医的过来。 之后,还是听闻临南院的婢女来禀,说是贺夫人亲口道,贺大人如今的模样比之从前,她更欢喜,似是寓意一切皆会有新的开始。 而贺大人自己更是一副无所大谓,完全不在乎他人侧目的态度。 白问月这才释怀开来。 若当事之人不曾介意,她倒也能跟着放心几分。 贺同章病好后,这回府的行程便提上了日子。 眼见着在镇国将军府里又住了有半月,始终未见这府里的两位主子,似是觉得有些礼数不周。 于是,病情一有好转,他便牵着林双玉的手主动去了不闻居拜见。 魏央同白问月正赏着贺同章所画,林府送至太尉府,白慕石又送到将军府的那副《比翼双飞》图。 这两人现身不闻居,一抬首便望见了英姿勃发,起死回生的贺同章。 金童玉女,才子佳人。 白问月心道, 终于来了。 第57章 见桌品茶 下人来禀, 贺大人夫妇求见。 魏央也似早有预料,波澜不惊地淡声只道: “有请。” 白问月闻声收起了桌上的画,命从香仔细收好, 装在了它来时的那方长木盒里。 她有心想要将这幅《比翼双飞》图, 送还给贺同章。 物归原主。 至于另外一副《相思连理》。 在白问月去清若寺见贺氏那日时, 将那副画也带了过去,之后自深院出来便去拜见了慧一师父, 顺带把画送还给了他。 她相信, 贺同章会依着蛛丝马迹寻去清若寺,而那副画最终也会回到他的手上。 踏门踩框,同风而进。 贺同章手中牵着林双玉,二人一前一后,走进了不闻居。 白问月整衣理袖,毕恭毕敬地先迎了上去, 行了一个见长礼。 “贺大人。” 礼重态谦,十分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