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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烟十四岁被卖进廊坊为妓,十六岁出身接客,靠着颇有些姿色皮相,在十八岁这一年,已经成了廊坊一条街里小有名气的名妓了。 白问月之所以要赎她,并非是因她本人。 说来,她同这名女子并不相识,活了两世,甚至从未见过。 而要赎她出来的原因, 是为了她的姐姐,夏饶。 第51章 四大命臣 碧空如洗, 纤云不染。 朗朗晴日的午后,清风如许,绿叶成荫。 午时刚过, 刚用罢午膳, 白问月只带了宋书一人, 欲去清若寺拜佛。 一般来说,礼佛祈福的人都会选在上午, 太阳未升起前最佳, 越早越好。 她却偏偏要选在午后。 五月末。 日高艳阳,天渐渐炎热起来。暑意来袭,膳后午间便多了乏困,这个时辰,大多数的人,许都在午睡。 清若寺的僧侣沙弥自然也不例外。 魏央一早去了军营, 去前同她留了话,说是要到戌时左右能回。 张太医过府为贺同章医诊行针, 她心中算着日子, 眼见他即将要醒, 皇宫的喜讯传的突然, 有些事情便到了不得不做的这一步。 尤其是, 绝不能等到贺同章醒来。 她吩咐宋书安排了马车, 欲行一趟清若寺。 从香知晓后,自然想要跟身伺候一同前去,然而却被白问月一句吩咐, 安置在府下等候。 她家小姐出行,无论是去哪儿,向来都是要她贴身跟在左右,可自嫁了这将军府之后,却一改之前,判若两人。 先前之事,尚还能说有将军陪同,无意让她打扰。可今日将军不在,小姐要外出,不许她一个贴身丫鬟跟着,反倒是宋书一个大男人陪着! 哪有这样的道理。 宋书的眼力极好,看出从香心中似有不满,未等她疑问出声,便先一步抢声解释: “贺大人明日许是要醒,临南院里还有许多的东西尚未安排人收拾。” “夫人的意思是贺大人醒来,定是要回府,你若不帮着操些心,盯着人去收拾,我如何能放心?” 话说的滴水不露,推拖不得。 纵是百般不愿,可宋书毕竟是这将军府中的总管,一众下人奴才之长。 他的话必然是要听的。 从香踌躇了半晌,心下犹豫,似是还有话要说,可见白问月一副决绝不为所动的模样,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应下了宋书。 “是。” —— 将军府到清若寺的路程算不得远,不需半个时辰便能到。 白问月素裙裹神,发上简单簪了两支发钗,手中拿着一副画轴。 裙衣纱织,宽袖轻盈,宋书俯身搀扶,轻步踏上了车。 马车一路急稳前进,迎面吹来和煦的清风,将车帘吹的起伏摇摆。 她许是猜想。 因着她嫁于了魏央,这一世,诸多原事皆都发生了异改。 比如,白来仪的封妃赐居、段听竹入宫为妃、还有这二人不约而同的孕讯。 她们之后要面临的事姑且不说,既然已经产生了这样大的变动,事事便不会同前世般往复如始。 她也不能一昧地静观其变,闻声再作。 须得学会先下手为强,断了谢欢的后路。 未雨绸缪。 上一世,魏冉有孕,前朝在谢欢的暗中操纵下,掀起巨浪。 她同谢欢,一前一后,心照不宣地应对着朝野后宫内境况,心无旁骛。 从魏冉到段升,他们联手,一点一寸地将太后的信念与权势毁之灭尽。 然而, 这一世已然大有不同。 毋庸再说她未进宫的事,只说眼下后宫接连三人有孕,谢欢独自一人,也够他急上一时了。 可这急后,他也定会想出应对之策,许会急行原先同白慕石定下的计划。 段升手中的权,他定是势在必得。 这本无碍,她本意也是要助谢欢分权抗礼,将相权一分为三。 不然也不会这样处心积虑,不惜引起林双玉的排斥也要为她换上魏家人的身份了。 如今谢欢瓦解相权的后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眼下魏冉有孕,相信‘一触即发’的这天,已经近在眼前了。 一事又归一事。 她助谢欢分权,自是有她的算盘和用意,然而另外,又还有一事,她却绝不能让谢欢如此顺遂地称心如意。 谢欢日后分了权,看似是他暗下多了一份可操控的权势,实则这权不过是从太后的手中瓦解出来,明则分到了谢欢手上,暗则却是在白问月(魏央)的手中。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现下可暂且不提。 眼前的局势,于谢欢而言,是一局活死棋。 他面临着三个有孕的妃子,若有皇子降世,活死局便直接成了死局。 他注定被弃,死路一条。 这是他不得不直面的破解之处。 白问月自然是信他有法子会破了这个难局,是以她才有心要同太后合力同心,保住魏冉的这个孩子。 除此之外,谢欢煞费苦心地布局拉拢白慕石,为了瓦解段升手中的相权做了这样多的精密准备,这是因为他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去夺太后的权。 夺权之路,曲折蜿蜒。 谢欢想要全部拿回政权,不仅仅是要夺得权利,他还须得去了太后的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