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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常桂悄悄进来,小声说:“摄政王不用每日都来守着,长公主说陛下已经完全恢复了。” 这几日无论是在南山还是在皇宫,这位晚上都会过来看一眼,而更加奇怪的是,只要他一靠近,睡梦中的小皇帝就会伸出手来握住他的大拇指,睡得无比安稳。 元霄听得,心中疑惑,师荼每天都会来陪她么? 她怎么不知道? 想起刚刚睡梦中,自己下意识抓住的手指,那动作是那么熟悉又自然,她的脸颊更红了。 有那么一刹那,她觉得,师荼是不是喜欢她? 这个意识让她犹如一只胀满的气球,飘飘然的忽然就上了天。 不会的吧?怎么可能? “醒了?” 感受到握住大拇指的手心起了汗,又感觉攥着自己的手越来越紧,师荼终于得出这个结论。 元霄心虚了,不敢应答,松开他的手,翻了个身,继续装睡,但她清楚地感觉到身后的人气息加重了。 是生气了么? 元霄不敢回头,不敢看,更不敢做声,生怕打破了什么固有规则。 小皇帝的呼吸声根本不是一个睡着的人该有的,师荼清楚地感觉到她在逃避自己。这是在拒绝自己么? 明明冯彧提出的要求她都能答应,为什么不能接受自己? 是自己不够英俊?不够温柔?还是说夸下鸟不够冯彧的绝世出尘? 师荼气郁得很,好想直接将小皇帝压倒,把人给办了,让她彻底臣服在自己的雄性淫威之下。 可是,用强,他做不到啊,万一姿势不对,没让她愉悦到,说不定就造成终身遗憾,永世不能挽回。 生生咽了一口气,又一口气,最后叹了一口气,起身离开。 元霄这才翻身起来,擦了一把汗,这回怕真是玩大发了。 男主他跑偏了啊。 若自己现在是个女性身份,她觉得大该还能转圜一下,可现在自己是男的啊! 好好的女强文这是被强掰成了耽美文啊,世界观都崩塌了啊有木有? “陛下,你醒了?” 常桂送完师荼回来,就见得帘幔里面有动静,撩开一半,透进一缕光来,照射在元霄玉白泛着粉的脸颊上。 “常桂,这些天摄政王都来朕的寝宫吗?” “是啊,自从那日陛下晕倒,摄政王守了三日三夜不眠不休,甚至连水都喝不下,后来陛下虽然有好转,但他依然每夜都会来守着。” 元霄脸色瞬间苍白,师荼不磨剑,却跑来替她守夜,这不完犊子了么? 都说单身久了,看条狗都眉清目秀,这道理竟然是真的! 要不,回头再跟阿姐说说?可是阿姐已经移情别恋了啊,这可如是好? 屋顶上,秦放看到师荼离开后,外面蛰伏的狼崽子终于也离开了。这让他越来越看不明白对方到底是什么意图。 师荼回到昭阳殿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干脆挽袖提笔。 要对一个人表达爱慕,有什么比写情诗更适用的? 多少情书因为寄托的情谊而被传为千古佳话? 想起小皇帝楚楚动人的模样,想起这些时日的煎熬和难耐,师荼下笔如有神,一句句包含深情的诗句绽放于纸上。 他还从未如此文思泉涌过,洋洋洒洒,写个万言长篇都不费劲。这回务必要让小皇帝臣服在他的糖衣炮弹之下。 他在这里秉烛笔谈,一宿未眠,元霄也一夜没睡好,梦里全是师荼搞断袖,世界观崩溃,所有人被团灭的景象。 翌日一早,她还在迷迷糊糊中就被一阵哭声吵醒,擦干净眼屎,披衣出来,就见各藩王世子跪在立政殿外哭得稀里哗啦。 “陛下,父王说我犯了错,要留下来赎罪,不让我回乡!” “陛下,父王说我不学无术,无力承担世子之位,要我在宫学学成才允许回去!”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小奶娃,三四岁模样,瞪着无辜的湿漉漉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元霄。 “陛、陛下哥哥,阿爹阿娘不要我了,求陛下哥哥收留!” 元霄心肝儿一颤,“这是谁家的孩子?” 常桂赶紧禀报:“是东山王的孙子,大名元昊,小名蒙蒙。” 老匹夫,连世孙都不放过啊! “小蒙蒙乖,去跟宫娥姐姐玩。” 一个眼色,常桂立刻将小世孙给抱走。 元霄长吸一口气,以免自己暴走:“朕那些叔伯现在在哪儿?” 秦放答:“城门刚开就出上都了,估计现在已经跑出京畿范围了。” 卧槽,这些不要脸的,故意留一堆拖油瓶给她带是吧?到这个时候还想贪图她的皇位,呵呵! 你们不仁,就休怪我无义! 元霄负手而立,高昂头颅:“朕不养废人,宫学该交的束脩还得交,你们该干的活还是得干!” 十余名少年纷纷抬头,束脩他们懂,但他们需要干什么活? “三日后,朕的火锅店今日开业,端盘子洗碗总会的吧?” “什么?”小皇帝把他们当什么使唤了? “怎么?不乐意啊?不乐意现在就给我滚出上都,永远别再回来!” “干干干!我们什么都能干!” 元涉过来时,就见得这些世子的狼狈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