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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荼的视线不自觉地盯上了元霄腰腹上的嫩肉,眼睛危险地眯了眯。 单这个表情就吓得元霄身板一抖,迅速将衣服穿好。 觊觎的小蛮腰被遮住,师荼下意识地冲过来,扯住了元霄的衣服,也就在这时,常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住了他的大腿。 “西平王,你不能动陛下!” 师荼眼巴巴看着元霄趁着这个空档穿上了衣服,后槽牙一磨:“好,我不动他,我动你!” 说罢,抬脚就要踹。 元霄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柔软的身子缠在身上,瀑布般的长发倾斜而下,一股幽幽淡香灌入鼻翼,勾缠出一股陌生的异样感。 师荼不自觉皱了皱眉。 “西平王,你不能动常桂!” 元霄终于找到这个表诚意的机会,可她方才动作太过剧烈,牵动了胸口的伤,疼得冷汗扑簌簌往下掉。 “陛下……” 从常桂的角度刚好能看清楚她的脸,小脸苍白,血色顿失,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突然就带了一分恍惚,仿佛下一秒就会晕死过去似得。 师荼可看不到这个,他只感觉被这温香软玉一抱,自己很烦躁。 “都给我放手!” 这一声怒吼,元霄感觉自己头皮被掀开一层,赶紧松开手,瑟缩着退后几步,常桂心疼地扶住她,“陛下,您没事儿吧?” “你们都下去,西平王现在还不会杀朕。” 师荼眉一挑,随手拔剑出鞘。 常桂想都没想就挡在元霄面前,剑尖就抵在他喉咙上,破开一个小小的血点。 整个立政殿突然落针可闻,呼吸都不敢大声。 生死只在一念间。 元霄稳了稳神,压住颤抖的小心脏,伸手握住了剑尖,把常桂生生推开一步,“走!” “陛下!” 常桂还要扑过来送死,元霄干脆一脚将他踹开,“都给我滚出去!他不会杀我!” 这简直是在挑衅师荼忍耐底限,剑尖再进几寸,锋刃划破柔嫩的手掌,鲜血从手虎口和掌心渗出,沿着剑尖滴落。 而剑尖抵着的正是元霄的脖颈。 常桂等人再不妄动,呼啦啦在殿下跪了一地。 “你就这么确定我不会杀你?” 元霄捏着剑尖,流那么多血本来该很痛,本来她该怕,但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最开始破皮的时候痛了一下,之后便很麻木。 所以,有些时候,恐惧痛苦都是人幻想出来的,只要意志够坚定,就没有克服不了的恐惧。 “你会,只是,你不会这样容易让我死。” “你那么恨我,一剑把我解决了多亏?” 这话简直说到师荼心坎儿上去了,他果然抽回剑,掏出手帕擦干净剑刃的血,随手掏出一块磨刀石,便在立政殿,嘁嚓嘁嚓开始磨剑。 “你说得对,来日方长,咱们慢慢磨!” 刺耳的磨剑声在所有人身上激起一层鸡皮疙瘩,寒意浸透全身,没有不胆寒的。 看西平王真的没有过激的举动了,常桂偷偷动了一下,再一下,确定西平王没有要阻止他的意思,他才小心翼翼,膝行到元霄面前。 元霄手上的伤,深可及骨,此刻稍稍一动,便痛得抽了一口凉气,冷汗扑簌簌直下,眼泪也不争气地落下两滴。 常桂鼻头一酸,也忍不住哭了。 但西平王在,他不敢哭出声,压住抽泣,在徐良成留下的一堆瓶瓶罐罐里找出治疗刀伤的药。 小皇帝披散着长发,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让师荼愈发烦躁,磨剑声又响亮了几分,震慑得元霄赶紧将眼泪收了回去。 期期艾艾地看了他一眼,这特么就是她曾经沉溺的男主啊。当年自己是不是眼瞎,还跑去给他建后援会,还帮他打榜。 元霄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忽地又想起方才师荼撞到她更衣,竟然没发现她女儿身? 她默默看了一眼自己坦坦荡荡的胸怀……真的有这么平? 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常桂一下紧张了,“陛下,您胸口的伤……” 元霄赶紧放下手,笑着安抚:“没事,静养几天就好。” 常桂更心疼了,明明从太极门抬回来时,都还动弹不得,刚刚为了救自己,他竟然突然窜起抱住了大魔王,难怪疼得龙脸都白了。 再后来为自己挡剑,这受伤的手…… 常桂眼泪啪嗒啪嗒没完没了地往下掉。 包扎好伤口,他终究是再说不出那些感激却又虚无的话来,只在元霄面前重重磕了三个响头,便默默立在殿下,有意无意隔开了元霄跟师荼。 元霄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没有再赶他走,只是,师荼无意抬头看自己的猎物,却看到横亘在中间的小太监,那磨剑的手法不由得急促了几分。 甘露殿。 皇后谢瑶准备好了酒菜,从申时末刻等到酉时三刻。 原本为了她攻城略地的人竟然一直没有人影,连贴身宫女都有点焦躁了,赶紧派人去打听了一下,得到的消息却是西平王蹲在立政殿磨剑。 “磨剑?” 谢瑶脑子里打了个结,转而叹了口气,师荼有多恨元霄,她是知道的,这一时半会儿杀不到人,只怕心里跟苍蝇爬似得的,恶心又恼人。 “不来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