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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缓眼睁睁看到柯德康被一脚踹开,由于站位不好他一个踉跄,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镶在墙上的便池上。

    便池还算干净,但里面还积存着一些水,校服的布料很吸水,不出一会柯德康的裤子上便有一大片深色蔓延开来。

    徐缓看着这副场景,脑海里闪过一行弹幕:这人,不能要了。

    如果他是柯德康,想必以后都会对便器产生阴影。

    柯德康在感受到某个不可言说部位的一阵冰冷濡湿的感觉后表情一片空白,然而羞恼之意还没膨胀,在接触到袁飞白的目光时就如同被扎破的气球一样瘪掉了。

    “还不滚。”袁飞白冷冷道。

    柯德康铁青着脸一言不发的离开,而他的那几个跟屁虫也紧随其后。

    徐缓有些诧异,看来面前这人来头不小,不然柯德康绝不会安静如鸡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袁飞白没想到厕所里被霸凌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同班同学,好像是叫……徐缓什么的吧?

    皱眉回忆了一下,袁飞白发现自己对徐缓没什么记忆,印象中只有他坐在座位上低头不知在干什么的一个后脑勺以及那阴沉的气质。

    见徐缓有些呆呆地样子,某种家养兔子的幻视再度出现,袁飞白道:“还不起来?你想坐到什么时候?”

    徐缓眨眨眼,把自己撑起来,看到衣服上的鞋印一双眉毛顿时拧起,他低头时过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配上那凌乱的衣襟颇有点可怜兮兮的味道。

    袁飞白看着他努力整理衣服上的灰尘忽然有点想笑,因为他想起了家里兔子小洁癖犯了时舔毛的样子。

    整理半天鞋印仍顽强的留在衣服上,徐缓放弃了无谓的举动,抬头也打量了一番面前这位“路见不平”的义士。

    袁飞白的容貌十分扎眼的,他五官深刻俊朗面容还带着点混血,头发黑的不正常似乎是被染过的,一双剑眉横在眼上给他增添了几分凶冷的气质,抿唇时整个人都仿佛在向外散发着杀气。

    最关键的是他的个子实在是很高,柯德康在高三男生中已经是发育的极好了,而他比柯德康还足足要高半个头。

    不知为何,虽然袁飞白看起来很凶很冷漠,但徐缓并没有从他身上感到威胁,反而有种看到了一只高大帅气的德国黑背的感觉。

    想了想,徐缓觉得自己应该先向对方道个谢,却见袁飞白走到便池便,拉下裤链旁若无人的开始放水起来。

    徐缓咳了一声,自觉退出了厕所。

    解决完生理需求,袁飞白走出男厕却发现徐缓没有走,他刚才应该是洗了个手,手上还湿漉漉的带着点水珠,现在正把手摊在走廊栏杆外晾着。

    见人走了出来,徐缓转身主动开口表情认真道:“谢谢你刚才帮我。”

    袁飞白抬眉,有些意外徐缓会主动搭话:“不用谢我,顺手而已。”

    徐缓摇摇头:“那你也是帮了我,嗯……”他低头思索了一下:“要不然你留一下联系方式,我改天请你吃饭?”

    “不用了,与其考虑请我吃饭,不如先把自己打理干净。”

    袁飞白的话音未落,一个雪白的东西飞到眼前,徐缓下意识抓住,结果发现是一块手帕。

    徐缓捏着手帕,表情有些奇妙:这年头还有人会随身带着手帕?

    想不到这人看起来攻击性很强,实际上可能是个听老师话的乖宝宝?

    毕竟徐缓印象中,只有幼儿园的小朋友,老师才会让带着手帕。

    定了定神,徐缓瞄向袁飞白背影的眼神变得有些意味深长——果然,黑背不是错觉。

    第5章 回家

    用手帕沾着水仔细擦了下校服脏污的地方,确定上面的印子没那么明显后徐缓才收了手。

    手帕被他拧干后叠好放到了书包的夹层中,虽然直觉对方应该不会在乎这么一块手帕,不过徐缓还是收了起来。

    直起身来,看着外面已晚的天色徐缓不由叹了口气。

    这才穿越第一天就碰到这么多事情,徐缓深刻怀疑自己以后的日子会不会继续水深火热下去。

    而他现在还不得不开始直面原主的家庭问题了。

    书里大篇幅都在描写攻受的恋爱,对于作为反派角色的白莲花的事情一笔带过,只写了白莲花升上高中时父母因事故去世。

    穿越后徐缓隐约接收到原主的一点记忆,知道原主父母过世后他便寄住在叔叔家里,但彼此之间关系冷淡,叔叔更是常年冷着一张脸,一家人坐在桌上吃饭却仿佛几个陌生人凑在一起。

    更让徐缓在意的是父母出事后原主因为还未成年所以家里的公司暂时由叔叔管理,他并不清楚原主叔父一家会不会是为了谋夺财产而痛下黑手的那种人。

    毕竟书中原主最后的下场可不太好看,作者也没有写出其中除了主角攻有没有别人推波助澜。

    这样想着徐缓在路过一家理发店的时候脚步却逐渐缓慢下来。

    借着玻璃的反光,徐缓瞥了眼自己现在的发型,感觉有点被辣到了。

    辣眼睛的辣。

    在学校里没法照镜子,所以徐缓只觉得刘海太长有点挡眼,现在一看才发现原来原主竟然剪了一头韩式非主流发型,在看到的第一眼徐缓仿佛梦回零几年电视上面播放的玛丽苏偶像剧。

    一想到自己在学校就一直顶着这样一幅发型,徐缓只觉得一阵浓浓的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