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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真偏心呢。” 白耀话题一转, “因为他,我活下来是事实,所以我不会杀他。” 白乔道, “你想让他和你一样感受生不如死的滋味。” “主人真聪明。” “他既然喜欢做实验,不如用自己去验证他的想法。”白耀笑道,“我有些小心眼呢,神识在养魂木上未觉醒前,他各种随意的行为也让人不是很舒服。” 白乔自然记得罹决确认养魂木是妖修派来时的行为,他脑中没有什么规则伦理之说,过的太过肆意随心,除了他在乎的人,其它东西在他眼中就像死物,只有可用不可用之说。 一截木头因为有神识与人相类,可它依旧不是人,就像是橡皮泥,即便你把它捏成人的模样,它也不是人,人类又怎会将其放在平等的立场上对待,更何况以罹决的性子,他大概从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即使罹决知道所有的遭遇是他的一时之失,他也不会觉得后悔吧。 白乔:“立场不同,多说无益。” “主人不必担心我再下毒手,我已然报复回去,他怎样都与我无关。” 小白嘴里发出满足的咕噜声,像是被撸毛撸顺畅的犬类,躺在地上露出柔软的肚腹,白耀眼中的笑意渐深,在狼的眉心点按,“你啊,都学会撒娇了。” 旁若无人的与宠物逗乐,像是根本未将注意力投注在白乔身上,只是她才稍稍挪了下步子,白耀的眼风便朝她斜过去,“阵中那两人与主人同来的吧。” 白乔长出一口气,“你到底想做什么。” 白耀抬起头,眼神中的情绪极为复杂,似是有千言万语的隐私要告知她却又被他压下去,脸上依旧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淡然,“阵法是乔则宁设的,元婴之下无人可逃,不管主人究竟因何原因来此,你若不想搅和进一滩浑水就离开这里。” “我若不走呢。” 白耀摊手,“主人的选择哪容我质疑,自然你想如何便如何了,至多我费心些,不让旁人伤害到主人。” “别喊我主人了。”他强过自己太多,那么崇高的称呼安在她身上更像是讽刺。 白耀低头,“好。”招手示意小白爬起来,他朝瘴气弥漫的林中走去,“阵法中藏了毒,即便是修士,久留此地于身体有害,随我离开吧。” “你放心,你那两位朋友都是妖修,这毒对他们并无大碍,我会沿途给他们留下出阵的标记。” 白乔看着他的背影,他的所作所为太奇怪了,怪的让人摸不着头脑且看不出这中间掺杂的究竟是恶意还是善意,而且一截养魂木几年时间变成超级强者,又不是男主,这已经不算是金手指了,这特么是金大腿吧。 林中不知何时起了风,拂过身体,阴冷潮湿,堆积的落叶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白乔已经握着法器静待攻击,白耀挥了挥袖子,轻易压下林中的躁动,小白活泼的跑在前面,等它再回来时嘴里叼着一条身体卷曲的小蛇,蛇身上都是被火烧过的焦黑痕迹,隐约能闻到肉被烤熟的焦香味。 白乔微微蹙眉,先前她用神识在周围探过,并未发现活物,这蛇估计是阵中设立的困难,枯叶下的东西约莫就是它。 白耀手指掐诀,一个亮晶晶的灵气团从他手上飞出,穿透那层幕布似的天空,时刻关注着阵法的乔则宁被那团光打退半步,他脸上带着怒气,传来的声音带着隐忍,“为什么阻止我,阮白乔是千沧雨的弟子,又与聂连卿是兄妹,杀了她或者留作人质不是更便利。” “不行,白乔不能出事。” “为什么。” 白耀语气冷凝,“我做的决定你想违抗?” 白乔听不到他们以神识传音的对话,只能看到白耀步子略缓,眼神中情绪波动。 乔则宁暗自咬牙,“不敢。”断开通话,他才不再隐忍,抬手扫落屋内的瓷器,掌风过处一片狼藉,“白耀!” 他背叛人修归顺妖修皆是为了女儿,如今她神魂依旧混沌一片,成功之日遥遥无期,费尽艰辛结成元婴,如今却要被一个曾经低入尘埃的仆人招之则来,挥之即去,凭什么,他也曾是万象仙们受人尊敬的一峰长老,怎么就到了今日这般田地。 瓶内响起撞击的脆响,他耳边仿佛能听见女儿哭泣着呼痛的声音,乔则宁摸着瓶身,柔声安慰,“仙儿乖,等你神魂凝实就能出来,再耐心等等,爹一定会救你的,别怕,爹一直在你身边呢。” 人妖两派再次大战的时候,他早晚要现身,届时他的背叛一定会受千夫所指,他一定要在事态没发酵之前将事情解决,已经失去这么多,他一定要成功。 与阿浪阿拾汇合后,他俩衣衫未乱,瞧着林中幻阵并未对他们有影响。 白耀笑道,“我说了没有恶意。” 阿浪凑到白乔身后,小声道,“刚才一进入瘴气,我与阿拾就找不到你了,没多久面前就出现这个人的影像,他说只要我们顺着他在树上画的标记就能离开,乔乔,他是谁啊,好人还是坏人?” 好坏哪有明显的界限,白乔苦笑,她也想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他。 白耀领他们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周围的场景变得开阔,路旁栽种的树上缠着鲜艳的红绸,还有开的招展的各色鲜花,美好和谐的让人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