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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他竟直接朝华枝逼来! “放肆!” “住手。” 一瞬间,院内响起两道凌厉的声音。郭鼎文不耐烦地往后瞥了一眼怒气冲冲的华参,随意地扬了扬手,“找块布,把这老东西的嘴给本官堵上。” “是。” 下属得了令,欲动身。 华枝连忙出声制止:“现在案子还未查清,圣上只教各位大人来拿人,却未让你们——” “圣上未让本官做什么?”那人又逼上前,一时间,竟将华枝逼到了墙角。 瑶月上前要拦,也被一侧的侍从冷冷拽了开。 华枝感觉到有一双手钳住了自己的下巴。 “圣上既然给了本官令牌,便是将权力尽数转交给了本官。就算今日本官在这儿办了你,也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闻声,她咬了咬下唇,一双眼中尽是清冷:“二位大人就不怕我们华家东山再起吗。” “东山再起?”有人冷哼一声,“犯了这种事儿,你们华府还有东山再起的余地吗?” “就算东山再起,也要得有东山再起的那个本事!” 有人不屑嗤笑。 华枝攥了攥袖角,葱白的手指死死揪住裙裳,拼命遏制住身子的颤意。她迎着郭鼎文贪婪的目光,轻声道:“二位大人是聪明人,何必要如此自绝后路。” 做事不要太满,做事亦如是。 不自觉地,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广袖长袍的男子来。他一手晃动着折扇,一手探了探酒觞,整个人斜斜地靠在座上,尽是一副风流之状。 ——好惹人眼! 那男子见了她,从座上一下子跳下来,将手中折扇一阖,轻轻敲了敲她的小脑袋。 他的声音里仿若有笑腔:“小桃李,我同你说,这做人做事呀,切不可做得太满。这就好比你面前有一碗水,你越想把他盛满,端起之时洒下的水也就越多。行事太满,是自断后路,亦是自掘坟墓。” 她垂眼,脑海中想着苏令明的风采,不禁在心里暗暗叹息。 若是他在,便好了。 若是...... 她的下巴被人抬起,她清楚地看到了男子眼中的占有之意。 “你们华家,有什么后路?” “难不成,你还以为你那心心念念的太子爷,会迎娶一个罪臣之女为妃?” “除了跟着本官,你还有什么后路?” 她一吸气,身子猛地被人一把带了过去,不及她出声,大门“砰”地一下被人从外推了开。 “住手!” 众人一愣,纷纷望向那门口之人! 阮庭冷着脸,身后还跟着几名带刀的侍从,直接走到院子中央。 “阮理正?” 趁着郭鼎文发愣之际,华枝灵活地从他的臂弯处钻了出来,身子又被阮庭一捞,护于身后。 她揪着男子那一身绯色的朝服,一颗心砰砰直跳。 “步与哥哥,”手指攥着他的衣角,她将唇抿了抿,发涩的双瓣儿这才有了些许润色,“步与哥哥,你怎么来了。” 她的声音轻轻,宛若一道和煦的风,轻轻扑在他的面上。 柔柔拂过他的心坎处。 绯衣男子的心兀地一软,语气也不禁温和了下来。 “我回府,听见华府出事了,便赶来了。”他扭过头去,瞧着少女发白的面色,心又是一疼,“你呢?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我无事。” 得到女子的回应后,阮庭这才放下心来。他又一转头,望向丁、郭二人时,眸色已至清冷。 “郭大人这般,是要做何?” “阮大人这般,又是要做何?” 郭鼎文不答反问。 “阮大人,”丁承也上前一步,眼中闪着促狭,“本官是奉了皇命前来,捉拿罪犯华参。阮大人不会是想公然违抗皇命吧?” “皇诏呢?” 即便对方拿皇诏压他,阮庭也是不怕的。绯衣男子睨他一眼,问道。 丁承依旧是晃着手中的那块令牌,“事出紧急,本官奉了圣上口谕,执圣上令牌前来捉人。我都察院与大理寺向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你我各司其职各奉其命。阮大人,您可不要妨碍我都察院办事啊。” “你们要抓便抓人,本官不妨碍,”阮庭摆摆头,“只是,你们欺负一个弱女子做什么?” “阮大人哪里看见我们在欺负华二姑娘,本官也只不过是奉了圣上旨意,搜二姑娘的身而已。想必阮大人也是知道私藏玉芙蓉的罪名有多严重,本官可是一点儿也不敢怠慢呀!” 郭鼎文也笑:“是呀,既然圣上说让下官来搜查华府府邸,便是连人带屋子,谁都不能落下的。要不然,怎能能叫——彻查呢。” 后几个字,他故意咬得极重,似是在刻意强调着些什么。 阮庭闻言,不由啐了一声,“无耻之徒。” “无耻?”丁承一下子就炸了毛,“阮大人倒是大义凛然,大公无私!” “阮庭!本官奉劝你,最好不要插手我们都察院办事!你当心本官将你今日所做之事捅到圣上那里,定你一个违抗圣意的罪名!” “随你去告,你以为本官怕过吗?” 不由分说,她的手登即便被身侧之人牵了去。华枝见着,眼前的男子一挥手,他身后的带刀侍从立马上前来。